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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byl判断你已经没有任何康复可能。鉴于你的适应性评测，我部希望您能够成为执行官，特此来询问你是否还有继续从事刑侦工作、报效社会的意向。”宜野座干巴巴地说。

听着对方公事公办的语气，狡啮就更乐了：“还是一样不会说服人啊，go。”

宜野座的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颇辛苦地忍着火气，片刻后冷漠地推了推眼镜。

“告诉我你的答案。”

狡啮嗤笑一声：“恭敬不如从命。”

宜野座立刻站了起来，就像躲瘟疫似的迅速错开几步、冷冰冰地丢下一句“我去办手续”就要走。狡啮忙叫住他：“宜野！”

宜野座停步回望狡啮，后者顿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顿了顿，才说：“趁着你现在有探视权限，先帮我去l1区看一个人、顺便带句话吧。就在106室，从这里可以直接过去……”

狡啮报出的数字是隔离室的号码，那么他让自己去看望的就只可能是潜在犯了。宜野座引以为豪的眼镜上登时爬满了怒气，措辞严厉起来：“胡闹！治疗期间跟潜在犯交上朋友……”

话没说完就被狡啮打断：“不是朋友，是女人。”

“！？”

“……是女人。”狡啮有些好笑地看着宜野座不知所措的表情，重复了一遍。

想了想，又轻飘飘地补充道——

“我的。”

……

半小时后，宜野座回到隔离区出口时狡啮已经换好外套在等了。望着狡啮询问的表情，宜野座干脆地说道：“那间隔离室是空的。”

狡啮愣了愣，片刻后喃喃自语：“……是换了地方吗……再用名字查一次的话……”

“严词拒绝。”宜野座斩钉截铁地说着，看了看腕上终端：“已经快到去局里报道的时间了，下次再来也是一样。”不由分说地往前走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狡啮只得跟上。到底还是有些心烦，到嘴的揶揄也就没收回去：“还真是没有恋爱细胞啊……”

宜野座监视官引以为豪的眼镜登时又爬满了质疑和恼火：“说什么女人不女人的也只是托辞，反正那也是骗人的不是吗？”

“……说什么呢，撒这种谎毫无意义不是吗。”

“所以就是说着这种毫无意义的低级谎言、藉此自我安慰的单身汉！”

两人一路走出隔离所——可惜今天是雨天，并没有通常演出中关于“阳光裹挟着自由的味道洒在身上”的段子。

呼吸着外界潮湿而冰冷的空气，雨水微妙的腥味钻入鼻腔。狡啮狠狠吸了一口久违的香烟，喉咙骤然袭来火燎似的烧灼感。

……

车子拐进公安局六角大楼的广场前，宜野去停车，狡啮便先行去门口等待。

结果刚一走到门口，就整个人木了。

——正是上班时间，公安局门口并没有什么人出入，也就使得门口吉祥物isa投影旁伫立的两个人格外醒目。

站在左边的是征陆智己，而他对面的则是一个手执一把黑伞的女人。

一袭色泽浅淡、剪裁利落的风衣，笔挺的立领勾着几缕黑发在微风中摆动。纯黑色的伞身微微倾斜、在她腻白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若有若无地掩住了面容。

征陆正在和她低声交谈着什么；余光瞥见狡啮后，征陆便抬起头来冲他招手。

“哦——狡！这么快就到了？关禁闭的滋味如何？”

老人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调子，随手一指身旁的女人。

“这一位是一系新来的执行官，今天特意在这里跟我一起迎接身为‘前辈’的狡啮执行官……”

狡啮扔开手里被雨水浇灭的烟，快速朝前走去。

征陆对面的女人转过身、正面朝向狡啮；这样一来便能清楚地看到她掩在风衣下的白衬衫、领带和西裤，正是执行官制式的打扮。

女人手中的伞微微抬起一些，露出被阴影遮挡的双眸，迎上了狡啮的视线。

目光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