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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陆和颜悦色地打招呼，“哦，狡，下班这么早？”
——今天一系执勤的执行官是狡啮和六合冢，而刺贺和征陆则在休假。
“嗯，一整天都没什么大事。”狡啮把手里拿着的水瓶分别递给两人，又看了一眼刺贺：“老爹的想法很不错，只不过她实现不了而已。”
征陆哈哈一笑：“别这么严厉啊，狡。”
狡啮叹了口气，“实战的时候可不会有能弥补错误的机会。”说着走到教练自立机旁将其启动，自立机立刻使出了相同的攻击方式；狡啮用跟刺贺一模一样的动作躲过攻击，尔后右手劈出一个手刀、击打在自立机的喉部。
与刺贺不同的是，这一击充满力量，自立机被打得猛地后仰，连带着手臂也失了准头！由是，自立机将将打到狡啮肩膀的拳头便因为这个细小的偏差而擦着他的胸口过去了。
分明是一模一样的招数，只是因为力量差异结果便相差悬殊。狡啮收回手关上自立机，看向刺贺。“老爹的改进方法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是因为她的力量严重不足，没办法在对方打到肩膀之前让对方完全失去行动力。”
刺贺跟着征陆连续训练了一天，这会儿正累得浑身冒热气，连说话都犯懒，遂咬着水瓶没搭腔。倒是征陆先开口了：“这种以攻为守的打法本来就只适用小部分人，小姑娘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何况关键时刻也不会要女人去冲锋陷阵啊。”说话间轻拍一下刺贺的头顶，“在这种事上给她套上这么严苛的标准，你是对自己作为男人保护女人的能力缺少自信心？”
狡啮被训得无奈：“老爹……”
征陆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狡啮的肩膀，越过他往储物柜走，“差不多就适可而止吧……老爹我先走一步，还有没做完的事啊。”
狡啮目送征陆的背影出了训练室，这才回头看刺贺：“你的体检结果我看过了，生物阻抗的数据不太理想，力量训练要再加强，今天起我每天陪你对打。”
“唔……”刺贺虚飘飘地应了一声，半个身子支在墙壁旁的练功杆上，完全脱力似的。静了一刻，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眼珠慢吞吞转了转：“……体检结果全都看过了？”
“嗯，怎么？”
“还真的看了三围啊……”
“……”狡啮太阳穴突地一跳。
刺贺弯了弯唇，“走了，先去你那拿书。”说着把喝剩的半瓶水一股脑顺着脖子往下倒。
这会儿刺贺只穿着一件运动背心，水一灌进去立刻泅湿了胸口一大片，布料都被洇得有些透明了，服帖地勾勒出身体线条。见状，狡啮觉得今天的头疼次数比以往加起来都要多，伸手夺过水瓶，“好歹也注意一点……”
“热啊……”刺贺有气无力地抱怨着，到底还是没把男人盖到她身上的西服外套给拽下来，而是老老实实地披着。
两人一路并肩回到地下隔离区里狡啮的宿舍。进门后狡啮扯开领带丢到一旁开始解纽扣，泰然自若地换衣服。换做平时刺贺很乐意提供紧盯服务，不过今天实在太累，于是直接钻进了浴室，“借用一下……要借的书先拿出来，等下我出来直接带回去。呼哈……”困意满满的哈欠。
两人的宿舍相隔不远，往常执勤时间错开的日子刺贺会在狡啮这里逗留一会儿，今天显然是累得狠了，想早点回去睡觉。狡啮也不以为意，应了一声之后继续换衣服，换好后拿出刺贺要借的书搁到茶几上，转身去泡咖啡。
浴室里的水声响了一阵便安静下来，唯有昏黄的灯光透出几丝暖意；咖啡机运作时的微小响声成了屋内唯一的声源。
狡啮埋头开始翻资料，也没太在意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狡啮摁灭不知第几支烟，倏地想起自己把咖啡的事给忘在脑后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去厨房流理台查看，咖啡机小屏幕上的红字显示已经保温一小时有多。狡啮的动作不由一顿，这才注意到浴室里已经完全没了响动，刺贺这个澡洗得时间未免太长了一点。
于是又走到浴室门口敲门：“凛？”
没有回应。
浴室门是虚掩着的，显然是人进去得太急没来得及关。狡啮直接打开门，结果里头并没有预想的满屋子蒸汽，透明的隔断后隐隐约约能看到枕在浴缸边缘上的人。狡啮走上前去，犹豫了一下拉开隔断。
刺贺在浴缸里睡着了。
浴室的灯光在女人的肌肤上印下柔腻的色泽。刺贺整个身体泰半没入浴缸的水里、手还保持着支撑额头的姿势。伴随着每一次呼吸，闭合的双眼睫毛微微颤动、胸膛极轻地起伏、在水面上漾出些许涟漪，带得丝丝缕缕浮在水面上的发被细细拨开。
狡啮怔了一下，半晌弯下腰，一手支着浴缸边缘、一手轻拍刺贺的脸颊，尽量把视线只集中在她脸上（……），低声唤道：“凛。”
被这么一拍刺贺立刻惊醒，接着猛地朝下一滑。狡啮眼疾手快拽住她一只胳膊，她这才堪堪稳住了，到底还是激起一大片水花，淋淋漓漓溅了男人一胸口。
刺贺惊魂未定，扒着男人手臂抬头，睡糊涂了：“！？……你怎么在这？”
“时间太长了就来看看，结果发现你睡着了。”拽着她胳膊的手触到水面，这才发现水温已经近乎温到凉了，狡啮不由皱眉：“当心感冒。”说着手上加力，“起来。”
哗啦啦水声大作，刺贺借力从浴缸里站起来，又迈出一步湿淋淋地站到瓷砖上。
浴室空间不大，两人面对面站得很近。刺贺接过狡啮拿来的浴巾，打着哈欠抬眼看他；男人头发上也溅到水，这会儿正往下滴，递浴巾时虚着眸光没看她，脸色也有几分不自在。
刺贺乐了，抬起还湿漉漉的手到狡啮面前一甩手指，水珠立刻溅得男人反射性地一撇头，“喂！？”
“你在看哪里？”刺贺慢慢往前凑，最后直接趴到了狡啮胸口，狡啮刚换的衣服立刻湿了一大片。
一手扶住她腰，狡啮表情微妙，把浴巾盖在她头上，“擦干净。”
刺贺慢吞吞地笑出了声，“……不用这个，用你擦好了。”说着还磨蹭了一下。
……用你灭火才是真的。
狡啮觉得额头青筋又要蹦起来了。
结果刺贺说完这句话就直起身拽过浴巾裹好，若无其事地绕过他朝外走了。“书在哪？”
嗯，这回青筋的确蹦起来了，还蹦得挺欢实。
“茶几上。”狡啮简短地答，一路跟着她出了浴室。不太舒服地拉了拉湿了大片的上衣，吁了口气，直接转回盥洗室把上衣脱了下来丢进衣篓。一拉开门，就看刺贺裹着浴巾歪在沙发上，膝上是自己先前放在茶几上的书……又睡着了。
狡啮叹了口气，放轻脚步去卧室拿毛毯。等回到客厅，发现女人已经彻底倒在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抽出浴巾、把毛毯拉到她身上盖好，狡啮在刺贺头靠着的那一边让出的一小块空隙坐下，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