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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疏离，却又有一种凝练的吸引力。

她抓过从衣柜里翻出的他以前遗落在这里的旧衣服，“穿着衬衫可不行，碎发落在上面就不好办了。”

狡啮放下书开始解纽扣。领口纽扣不过松开两颗就不耐烦再解，直接掀开下摆把衬衫拉起来一拽、整个脱下来，然后随便套上她给的衣服。拉衣摆时愣了一下，认出这是他之前还是监视官时，在公寓里常在家穿的那一件。后来大概是塞在什么地方忘记了没有找到，就一直没有再穿。

凛看出他想法，一边帮他拽领口一边调侃：“这件一直压在我内衣下面，后来我搬去治疗所的时候才发现的。”

狡啮应了一声，微有些恍惚。

也不知她从哪儿又变出一块薄布帮他围上，竟然还真的挺有模有样。等到她开始动剪刀，他微微抬眼，暂时从书页上移开视线。

没想到女人的剪刀竟然玩得又快又好，胸口的白布不一会儿就落满黑色的碎发。

支在面前的镜子有些狭窄，她便时不时越过他肩膀、垂头颠倒着端详他一下，似乎在比量两边浏海的平衡。

偶尔她手指拂过他鬓角，在肌肤上画出一条温暖的轨迹。冰凉的剪刀边缘间或碰触到额头，跟握着剪刀的手指温热的触感迥异。

他垂下眼继续看书。

她便体贴地用手垫在他额头处，接着落下的碎发。

也不过修剪了一会儿就完成了。她细心地帮他捋掉后颈的碎发，接着又开始拨他额头的头发。这样一来视线被阻，狡啮便眯起眼、自她指缝朝镜子看去。

镜中映出的男人，显得陌生又熟悉。

修剪得整齐不少的短发，依稀间有三年前的自己的影子。

那是……

那时候作为监视官，还抱着“一丝不苟”的信条的自己——

狡啮将眼睛又闭起一些，任由她温软的掌心将鼻梁、眼窝处的碎发悉数拂去。直到那只手微微下滑，接着双臂合围、以一种慵懒的姿势交错揽住了他胸口。

她歪着头脸颊埋在他颈窝，只露出一只眼睛，微微眯起了、欣赏似的打量镜中的他。“怎么样，品味不错吧？”

他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

她抬起头磨蹭了一下他脸颊，男人顺势也侧过脸，鼻尖陷在了她发间。

抱着大型狼顺毛，就连心情也雀跃起来。手指轻捻过男人耳廓，凛放轻了声音，自言自语地感叹。

“警官饲主魅力值超高~……别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恢复记忆也愿意给你当一辈子忠犬啊~”

说话间摆在旁边的风扇刚好转过来，微微吹动了两人的头发和狡啮膝头的书。

内页哗啦啦地翻起几张，直到露出扉页上温婉的烫金花体字。

《a recherche du teps perdu》。

她缓缓阖上眼，直到书页上的字迹在渐趋模糊的视野被揉碎成一片粼粼的金色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