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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用,不用,这样很好”
取出一片赤红色的药片,我就着温水吞了下去
吃完药原本想把杯子放到一边,结果半途就被银截住,原路返回送到我嘴边,“喝完……夜里凉可以暖暖身子”
我用“你真罗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还是乖乖喝完了
“那……嗯,你把灯打开吧,不然你看不到”我嘟哝了一声,无聊到开始卷自己的衣角
“不用了”银取走水杯和药杯放到试验台上,然后走到窗前背对着我“你休息吧”
我看着他,眼皮越来越重,喃喃道:“那你呢?”
“我就留在这里”银转过身子,十分优雅的斜倚在窗台上,月光泄入,在地板上洒落大片银白,也把他的身形映得愈发昏暗。
一刹那,我似乎看到了那双深红似鲜血欲滴的眼眸,宛如黑夜中的红宝石,分外妖娆,可定定神,又似乎是幻觉,我看到的依旧是两条弧度诡异的缝隙。
我机械的点点头,也没拒绝往沙发里又缩了缩,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嗯,银喜欢这里吗?我是说尸魂界”虽然很困,但是我并不情愿立刻就睡,今晚一下发生了太多事儿,是个人都接受不了,所以我很想找人说说话。
“不”银回答得干脆利落。
我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不喜欢这里的人的确也不只我一个,“那喜欢哪里?该不会是虚圈吧?”
“也不是,其实虚圈有干净的沙,漆黑的夜,以及美妙的下弦月,可惜太过冷清了。”银顿了顿又补充道:“不适合你”
“那就只剩下现世了,银喜欢现世?”
银说:“嗯,如果有机会我想去那里生活。”
月色如银,今夜是死亡般的静寂。
疏影横斜,明明昧昧,绰绰影影。数十年前,枯林之中,大雪纷飞,夜一曾经捧着把雪为我讲那个有着雪球和雪人的现世。那天她说的神采奕奕,心情大好,与我追逐打闹,兴奋得像个孩子。
可如今,我却只能用记忆去回味。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以后,更新会比较慢~抱歉。
☆、梦魇
梦魇
次日下午我才从沙发上爬起来,看看空荡荡的实验室,我长舒口气,然后像从前一样乒乒乓乓的开始勾兑药品,只是动作迟钝许多,思维也慢了半截。
今年我84岁,离开真央整整63年7个月零四天。
以前,他站在试验台前药着试管,神采奕奕地说,技术开发局是个奇妙的地方,这里的人都是天才,脑细胞的开发程度远远多于爱因斯坦,我是,你也是。那时候我调骂他脸皮堪比瀞灵壁,厚得无比坚固,他扁扁嘴巴,手中的试管轰然爆炸,而他变成了乌鸦。
以前,他在这里,手把手教我分隔开第一片灵魂,然后语重心长地说,看吧,就像剪纸一样,不过假如山本老头子知道我们剪这种纸,后果会很严重。我眯着眼睛,嘴角上扬,坦言道,你果然是个变态。他揉着我的脑袋说,小变态,你没资格说我。
以前……
他们走了不到半月,我天天想、天天想,脑海里的记忆连成线,线又连成面,横阻在那里,难以忘却。
所以,我开始不停的工作、工作,没日没夜的做实验,批报告,新局长还没上任,自然而然所有的工作都要有我来完成。从那晚以后我就没有出去过,十几天没吃没喝没闭眼,我竟丝毫不觉得疲倦,一举一动完全像机器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