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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耀武扬威,逍遥快活?」
曲琬萝俏脸宛如罩上一层寒霜,「筝儿,你实在是太放肆了!」
「我哪敢放肆,小姐,我只是替你不平啊!」筝儿振振有辞的提出辩驳,
「像你这样冰清玉洁、品貌无双的大家闺秀,偏偏许配了宁阳侯那个鱼质龙文,
优游贵乐,游蜂浪蝶的公子哥儿,这好比彩凤随鸦,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想想,
怎不令人扼腕抱屈?!怨怪老爷胡涂,老天无眼!!」
曲琬萝气得脸色发白,浑身震颤,羞愧交集,大有被人揭了疮疤,无地自容
的难堪和凄苦。
深吸了一口气,她按捺下满心的悲楚和窘局,缓缓站起身,强颜欢笑地向房
知县敛衽而礼,低声致歉:
「小女子无力管束丫头,深觉惭愧惊惶,望大人见谅,时候不早,我主仆二
人该告辞了,唐突之处,尚祈大人海涵!」
「曲姑娘你这么说可真是折煞下官了。」房知县赶忙起身还礼,「你是未来
的侯爵夫人,又是吏部尚书曲大人的千金小姐,金枝玉叶、高贵无俦,下官有眼
无珠,冒犯亵渎之处,才该请曲小姐见谅包涵!」
曲琬萝听了这番话,当真是冷暖相煎,有苦难言,只能牵强地挤出一丝苦笑,
「房大人,您言重了,您怎么知道我是吏部尚书曲惟学的女兄?」
「前内阁大学士谢迁是下官的恩师,他与令尊、老宁阳侯私交甚笃,令尊和
老宁阳侯订亲结盟一事,他曾向我提及过,是而知道小姐是曲尚书的千金。」房
知县犹豫了一下,「只是下官不解,曲尚书为何将小姐留在常熟县,托予妻舅照
料?不在京城府邸同享天伦?」
曲琬萝星眸半掩,语音幽沉的轻叹道:
「宦海升沈,诡谲多变,自刘瑾把权当道以来,朝中忠臣,死的死,辞官的
辞官,家父眼见皇帝身边尽是些奸佞小人,不忍独善其身,是而忍辱负重,继续
留在朝中任职,仅盼能尽棉薄之力,伺机忠谏圣上。他怕刘瑾有朝一日会把整肃
异己的目标转移到他身上,为了保护我,三年前,他忍痛将我送到舅舅家寄住,
如非必要,他也不轻易来探视我,免得让刘瑾的爪牙抓到把柄,有机可乘!」
房知县眼中充满了敬意和感动,「曲尚书公忠体国,用心良苦,下官深感佩
服!」
曲琬萝神色飘忽的微微一福,「夜已深了,不便再叨扰大人,我们就此告
辞。」
房知县不敢多留,连忙唤管家护送曲琬萝主仆回府。
送到大门外,房知县见儿子那痴迷难舍的目光,不禁感慨地拍拍他的肩膀,
「傻孩子,人家是当朝权贵,皇亲国戚的未婚妻,又是七品尚书的千金,为父只
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县令,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比啊!」
房坤玉神色黯然,「孩儿知道,只是……」他为之懊恼又为之不甘的暗自咬
牙,「宁阳侯是个玩世不恭、放浪形骸的浑球侯爵,曲姑娘嫁给他——只有被糟
蹋的份!」
房知县心中也不无感伤和遗憾,「唉!这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接著,又是一声长叹,伴著大门封锁的声响,隐没在夜的静默与寂寥中。
筝儿心灵性巧,察眼观色,见曲琬萝出了知县府邸,一路上绷著脸冷冰冰的
不说话,她机伶地封著小嘴不敢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