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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晚上以旁观者的角度，一次一次地看见赫妮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一次一次地看见赫妮不再只属于他一个人、一次一次看见赫妮嫁给了其他人、然后又一次一次地看见赫妮离他而去。

就算是梦境的制造者，玛蒙和六道骸派来巴利安帮忙的奥莉德都认为有些残忍了。

然而斯夸罗的精神力却超过了他们所有人的想像，在这一轮轮的残酷的梦境中，他非但没有被整垮，甚至还能够清晰地分辨出现实与梦境之间的区别，认清自己是活在现实中，而不被梦境所困。

玛蒙自然相信自己的实力，而且他也知道，如果换做是一般人，在做完了如此真实的一个梦之后，都很难在短时间内将两个世界区别开，更何况斯夸罗不止做了一个梦。

直到玛蒙问过了才明白，斯夸罗之所以能够分辨得如此明确，是因为梦境中有赫妮瑟斯在，而现实中的她并不在巴利安；梦境中的赫妮瑟斯依旧会微笑，但是现实中的赫妮瑟斯已经被他伤透了心。

这简直就是天壤地别，不是吗？

斯夸罗曾因为那些结局而抗拒着入眠、甚至是失眠，但最后却还是会陷入沉睡。并不是因为他早已身心疲惫，而是斯夸罗清楚，他的梦境中会有赫妮瑟斯在。

即使在那些梦的结局中，他从未和赫妮瑟斯在一起过，但是只要他的梦里有赫妮在就好了，比起没有她的巴利安，斯夸罗更希望能够看到她。

想起了斯夸罗那日的说辞，就连只关心金钱的玛蒙也不禁有些动容，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女，开始打探起了她的口风，“赫妮，你……”

“现在的情况并不是我不在意他，而是他已经不再在意我了，”赫妮喝了口苦咖啡，在彭格列和那个时代的那些日子里，她很少喝到如此合自己胃口的黑咖啡，或许也有心境不同的缘故在吧。

玛蒙对于赫妮的这一说法显然是持不同观点的，“我倒不这么想，你看他现在哪里像是不在意你的样子。”

明明就是在意得要命好吧。

赫妮撇开了视线，并没有告诉对方自己在回来当天斯夸罗对她说的话。不能说她完全没有把那句话放在心上，只是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敢再去多想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她怕自己会错了意，也猜错了斯夸罗的心思。

现在的她，已经输不起了。

看见这样的赫妮瑟斯，玛蒙明白她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没有自信了，而是变得已经有些患得患失，就算斯夸罗站在她的面前说爱她，赫妮恐怕也不会相信。

“我说，这可不像我认识的赫妮瑟斯，”玛蒙用双手捧起茶杯喝了口茶说道，“之前信心满满说着要把斯夸罗追到手的人是谁？一直把巴利安品质奉为行事准则的那个你又到哪里去了？现在的你简直就像是一个胆小鬼。”

玛蒙知道自己的语气是重了点，但是如果能把赫妮给骂醒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至少比看见赫妮现在这幅样子要好上太多了。

谁知道赫妮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胆小鬼就胆小鬼吧，总比主动送上去讨人嫌要来得好。别忘了，玛蒙，当初我可是亲口对斯夸罗承诺过的，如果他拒绝了我，我就对他彻底死心从此以后再也不去纠缠他。”

总不见得让她食言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斯夸罗当时是被那些无聊的观念给束缚住了，所以才会拒绝你的，”玛蒙突然觉得有些头疼，当初的xanx和赛薇那对，都没有现在的斯夸罗和赫妮瑟斯这对这么能折腾人。

“那你也不能保证斯夸罗他现在已经想通了，不是吗？”赫妮答得飞快，说到底她就是不相信斯夸罗会想通了。

那天晚上她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斯夸罗都还是没有想通，又怎么可能在她离开巴利安后的这短短几个星期的时间内想通？所以赫妮绝对不相信斯夸罗真的已经抛开了那些观念上的枷锁。

赫妮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玛蒙也终于明白她究竟在怕些什么，所以说到底都是斯夸罗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当初死脑筋的，现在报应来了，就算他想通了赫妮也不相信他了。

“算了，这件破事我再也不管了，”玛蒙重重地叹了声气，自从他被牵扯到这件事情之后，就把成为彩虹之子以来所有的气全部叹光了，再这么下去他说不定都要出气多进气少了。

赫妮浅浅地笑着，完全没有了之前那副冷漠的样子，她也没有拦着玛蒙，只是说道，“一直以来辛苦你了，玛蒙。”

“如果你能把费用全部给我补上就好了，”玛蒙咕哝了一声，虽然他也知道这个是不可能的，看着气定神闲的赫妮，他忍不住给出了良心的建议，“不过这件事你要处理还是尽早吧，拖着对你和斯夸罗都没好处。”

闻言，赫妮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会尽早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这么说着，她只感觉到挂在胸前的那枚银戒在隐隐发烫，似乎快要把她的胸口给灼伤了一般。只是赫妮并没有在意这些，或许在斯夸罗拒绝她的那夜开始，她就不在乎那些所谓的疼痛不适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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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彭格列本部回到巴利安之后的赫妮瑟斯，很快就投入到了被她搁置已久的工作中去了。

在她回来后的第三天一早，赫妮就在某人带着嫉妒与恶毒的目光下用过早饭之后，便随着斯夸罗去他的办公室进行交接工作的事宜。虽然原本应该由她来处理的那些文件之前交由斯夸罗负责，不过交接工作并没有花上他们太多的时间，说到底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

真正麻烦的，是斯夸罗和赫妮在感情上的问题。

斯夸罗的办公室中，看起来略显冷淡的赫妮从斯夸罗的手中接过了尚未被他处理完毕的公文，然后看着手中的公文头也没抬地问道，“就是这些了？”

“嗯，”斯夸罗看着怎么也不肯直视他的赫妮，突然觉得有些烦躁，只是他明白这是赫妮还没有放下心结的缘故。

有些真相昨天他从玛蒙那里知道了，所以也就明白了赫妮会变成那副冷淡的样子是因为不想让他觉得为难，而现在的赫妮，一方面处于一种矛盾的心态中，另一方面更是不相信他已经想清楚了。

玛蒙说的对，他是活该没错。

只是还好，他现在想清楚还不算太晚，至少现在的赫妮瑟斯还没有像他梦境中那样，有了其他的追求者。

她依旧还是他的，就算现在不是，将来也会是的。

“那天的话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他走到她的面前说道，语气坚定一如他当年对着xanx说要向他效忠一样，“我要让你重新变成我的，赫妮。”

一想到在最后那个梦里她嫁给了那个叫博奥里多的垃圾最后还为了他自杀，斯夸罗就恨不得立刻杀了那个男人，以杜绝一切的可能性。

赫妮瑟斯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