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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丽丽挑了挑眉，觉得古小姐的感叹毫无来由，明明大家的年纪都差不多，真要比的话，指不定谁大谁小呢，便揶揄道：“这句话你之前说过了，你现在是觉得自己有多沧桑啊？”

古渐尹指了指卧室，程双在里面午睡：“小孩都两岁了，你说我沧不沧桑？”

钟璇是古小姐的下家，一直等着古小姐掷骰子，见不得她玩个游戏都拖拖拉拉，便插嘴道：“你让那些有孙子的情何以堪？”

古小姐被噎了一下，竟无言以对，瞪着钟璇老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的记忆恢复了吗，怎么那么多话？”

“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失忆还不许多话了？”钟璇毫不留情地顶了回去。

“你还别说，你失忆前话还挺少的。”程丽丽不是故意要帮着古小姐，而是实话实说，钟璇以前不止话少，而且还一开口就得罪人。

钟璇转头看向自己的恋人：“真的？”

陈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慢吞吞道：“反正你跟我在一起时话挺多的。”

钟璇拿起茶壶替她添了点水：“那我知道了，我平时话少，都凑起来专跟你说去了。”

陈静没忍住，乐了：“你现在话就挺多的了，不用再凑了。”

“也是，”钟璇冲她挤了挤眉眼。“我们要往无声胜有声的境界修炼。”

古小姐终于把骰子掷了出去，得了个六，心情大好，又一架飞机起飞。她偏头看了看那对旁若无人的小情侣，笑道：“你们再修炼就成精了。”

钟璇愉快地笑道：“就是要成精啊，我和小静约定了要做彼此的小精灵。”说完不忘搂一下陈静的肩膀，故意肉□□小姐。

古小姐功力深厚，完全没把她的幼稚行为放在眼里，当初古小姐为了气自己的老爸，故意再他面前跟程丽丽各种秀恩爱，那广度那深度那强度，钟璇简直望尘莫及，策马难追。

程丽丽看了看钟璇，忍不住笑道：“我记得你以前追陈静的时候就很不要脸，直到现在也还是这样，记忆是没有了，本质却没变。”

钟璇立刻便对自己以前这么追陈静的事起了兴趣：“当初怎么个不要脸法，你快详细说说。”

现在这样就很不要脸。程丽丽看了一眼钟璇，都想替她害臊了：“你直接问当事人不行哦，我作为一个并不八卦的旁观者，知道的其实不多。”

陈静边投骰子边分心道：“我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不过我的话对你的记忆恢复好像没起到多大作用。”

钟璇的记忆就像失散了的拼图碎片，偶尔找到一块，偶尔又找到另一块，拼凑出的图案永远只是一小部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整呈现。

“脑袋构造太奇妙，也许会有全部想起来的那天，也许等不到那天。”钟璇勾着陈静的肩膀，低声问道，“如果我真的没办法将以前的事情全部想起来了，你会怪我吗？”

轮到程丽丽投骰子，她掷了个四，最后一架飞机到达终点，她赢了。

陈静没有回答钟璇的话，只是突然低声哼起歌来，古渐尹偏着头听了一阵，也跟着哼了起来。

——verwillbe,willbe，

——thefuture'

——esera,sera,

——whaillbe,willbe

程丽丽看向钟璇，她一向不太喜欢听英文歌，英语也不算好，基本听不懂她们在唱什么。

钟璇弯起了唇角，搂着陈静肩膀把人勾了过来，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