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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师傅还活着，周芷若自然是欣喜的，可是只几个时辰的相处，周芷若就立刻发现师傅身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不是说她脸上始终不愿摘下的木头面具，而是师傅似乎比以前残忍嗜杀了许多。

她依旧嫉恶如仇，可是在展现力量面前，她开始不顾他人性命，更不理会以前非常重视的所谓光明正大。

她甚至弄到威力不小的霹雳雷火弹，不管场合不管对方乃正派人士直接杀死，只因为对方质疑她质疑峨眉。

周芷若看着变得孤僻阴狠的灭绝师太，照着她的吩咐没日没夜苦练九阴真经，不顾自己身体在比武当天服下有短时间提升功力的药丸，然后在输掉的时候甘愿接受她的惩罚。

毕竟那是看着自己教导自己长大的师傅。

可是，周芷若没想到灭绝师太竟然提到了洛夕，她问她是否违逆伦常爱上一个女子。

然后，如同万安寺时一般，灭绝师太要求周芷若杀掉洛夕，用着替天行道除去逆伦妖孽的名义。

在受罚完毕灭绝师太离开佛堂之后，周芷若一时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今武林人士大多都已经开始视峨眉派为邪门歪道，这样下去峨眉派何以继续传承？更遑论发扬光大。

如果再按照师傅所说地做下去，峨眉派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名小师妹这个时候走进佛堂，端着一盆温水小心地为周芷若清理伤口。

这阵子身为掌门的周芷若起居都由这名小师妹照料。短短的时日里小师妹已经为她清理过好几次伤口，无一不是灭绝打的。

“掌门师姐……”过了会儿，小师妹忍不住说，“师傅她变了，变的好可怕。”

“别胡说。”周芷若低斥，语气却是不重。

“掌门师姐，所有人都这么说，她们都在说峨眉派因为师傅变得压抑阴冷，她们每天都过的战战兢兢生怕哪里说的不对做的不好被师傅看到受罚。”小师妹似乎是下了决心，说了长长的一句。

她宁愿被罚，也想跟以前很亲切温柔的掌门师姐说出这些话。

“……我知道。”沉默了许久，久到小师妹以为周芷若不会作出任何回答时，周芷若突然低声长叹，那声音轻的几乎听不清楚。

周芷若番外·中

小师妹走出佛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没有遭到一点的责备和惩罚。

果然，师姐还是和以前一样亲切温柔，虽然从她回来就没见她再笑过，但那一定是师傅造成的。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敢说出口，即使是最好的姐妹也不会说。

周芷若只在佛堂里又待了一小会儿，她何尝不知道师傅变了太多太多，应该说她其实是最切身体会了这点的人。

灭绝师太离开之前留下的话仿佛还在耳边盘桓，周芷若只犹豫了一下，便离开佛堂。

她去的是之前提到那人处。

如今已经很晚，但洛夕还没有入睡。

周芷若看着洛夕，不理会紫苏盯着自己带上的警惕，只是在想如果自己照着师傅吩咐的做，会怎么样？

自己那双能够洞穿厚石的爪可以毫不费力地穿透洛夕的颅骨，那即使是洛夕也无法回天。

然后，眼前这个鲜活的人会失去所有生气，倒在自己面前，渐渐和地上的青石板一般冰冷僵硬。

周芷若显示感觉一阵气闷，难以呼吸，后来又缓了过来，心里反倒带上点自嘲般笑，其实这些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除了自己是下手的那个人以外。

来这里看洛夕死亡的样子，无非只是给自己之前就隐约做下的决定加一份砝码吗？

如今看来，似乎反倒有了意外的收获。

让来峨眉的所有人安然下山，挽回峨眉派在武林正道所剩的声誉，然后再另寻正途以期将来的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