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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行驶了十多分钟，确定不会被人追上，任霜踩了刹车。
“阿乐，你来开。”
赵寻乐闻言看了他一下，又看看后座的女人，下车换任霜。
任霜直接坐在了后排，从救出女人到现在，他没跟她说一句话，因为他不敢说。
“穆雅？”任霜艰难地叫出一个名字。
他母亲的名字。
“霜霜……真的是你……”
穆雅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从他走进房间看到他第一眼，穆雅觉得即使现在让自己死去，她也没有遗憾了。
她终于又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儿子。
“妈……”任霜抱住她，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
他从没想过，母亲竟然还活着。
赵寻乐不可置信地往后看了一眼，又马上坐好强迫自己专注开车，绝不可以出意外。
许久，两人止住眼泪。
“阿乐，你现在状态还行吗？”任霜带着浓浓的鼻音。
“可以。”
“那我们继续走，去下一个镇子再停。”任霜说。
“好。”赵寻乐明白他的意思，怕被人找到。
因为担心打扰赵寻乐的注意力，一路上任霜没有问他母亲任何问题，只一直抱着她。
半夜三点，他们才到目的地。
小镇子早已熄灯，他们绕了许久才找到一个挂着住宿牌子的小旅馆。
前台大姐也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们开了两个房间，但任霜是跟穆雅一个房，因为不放心让她一个人。
这一晚，是穆雅二十多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任霜看母亲入睡了，才关灯躺上另一张床。
这个小旅馆环境不好，太晚了没有热水可以洗澡，被褥一股子霉味，硬邦邦的床，冰凉的被子。
他却是开心的，原本只存在于照片里的母亲，竟然还活着。
但一想到她这么多年的遭遇，脸色瞬间沉下来，黑暗里他睁着眼睛，一定要让伤害母亲的人付出代价。
任霜七点钟醒来，穆雅正站在窗户边看外面街道的行人。
“妈。”任霜起身走到她旁边。
“早安，睡得好吗？”穆雅揉揉他的头，在他脸侧亲了一下。
任霜嗯了一声，“妈，我去看看阿乐，你在这里等我，哪也……”
想了想，又改口道，“算了，再让他睡一会儿吧，我去买早餐，你在这等我好吗？”
“霜霜，带我一起去吧，我想出去。”
穆雅很久很久没有看过人群，她想出去感受自己还活着。
任霜把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上，穆雅一米七几的身高，像是穿着男朋友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