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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则面色绯红如霞，面瘫脸自带的冷清此时仿若荡然无存，几乎要暴露出他的本来性情。

符浩沉默看着，友人身份之外的心思不断被撩动，顾云则究竟是想到什么才会露出如此神色？

跟李长渊有关么，符浩眼神忽暗。

此时，顾云则勉强平复心情，语气复杂道：“我会考虑的。”

“顾师兄好像有烦恼。”

符浩心弦拨动，或许他可以乘人之危，趁机让顾云则放开李长渊，毕竟李长渊对他来言绝对是最大的障碍，但他还是收了收心思。

我等还是师兄弟。

他对自己默念，然后道：“可否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说不定我能帮到师兄。”

顾云则顿时抬眸，对上了符浩的视线。

他倒是也想找人倾述，但是未来被亲儿子干了啊，这种事他怎么说得出口。

而且……顾云则垂头低眉。

他再缺乏那方面的认知都能看出来，成年的傲天儿子看他的眼神，是那种恨不得将他吞入骨髓的执狂。

真的很变、变态啊！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顾云则越想越受打击。

符浩没有多追问，只道：“需要时再告诉我就好。”

“嗯。”

-

是夜，顾云则在玄灵偏殿待得极不安稳，闭眼还是那些画面，简直挥之不去。

要命，他真想忘记！

对了，忘记了不就行了吗？

他实在受不了了，干脆灌起了酒。

自暴自弃，想要逃避现实。他半倚在榻上反复灌酒，反复收拾心情，又反复破防。

说好的大男主爽文剧情，怎能歪了呢！

灌着灌着，他果不其然把自己灌倒了，伏案睡下，长长的银发披散在榻上。

殿内一片安静。

按理，直到天亮，这片安静都不会被打破。

然而，外面忽然响起一道敲门声。

一下、几下无人回应。

门外的青年推开门，视线径直定在顾云则身上。

他眉头一皱，缓步走到顾云则身旁，熟练地将顾云则打横抱起，举动异常小心，好像很怕惊醒睡着的人。

“那符浩不怀好意，师尊怎能在他眼底下毫无防备。”

他语气克制，却压制不住怒气，盯着顾云则的醉颜，眼神晦暗不明，竟忍不住趁着此时，问道。

“师尊今日为何……多次拒绝我。”

顾云则埋首于李长渊的肩颈，本一脸睡容，闻言却顿时有了反应。

顾云则隐约间听到了李长渊的声音，但他醉得太厉害了，头脑一片混沌，本能地想要开口回答，却又咬着唇，仿佛想到了难过的事情，眉头紧皱，身躯不自然地颤抖。

他甚至眼角发红，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悲伤得难以自已，银色长睫湿润了几分。

李长渊一顿，他从未见过顾云则如此。

他知道，自己的师尊对外清冷，实则内心温柔，小时候每次他受不了淬体夜间苦痛难眠，师尊总是守在床头，用冰寒的灵力尽可能地帮他减轻痛苦。

那时，他满心师恩如海，只觉师尊无所不能，后来有一天，师尊寒毒发作，突然在他面前倒下，他才知道，师尊也有脆弱的一面。

师尊，是需要保护的。

李长渊看着双眸紧闭、浑身发颤的顾云则，心痛如绞，俯首问道：“师尊，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

然而，顾云则感受他的气息，面色更加难看，好像坠入了更深的梦魇，非常抗拒他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