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腊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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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刚下过一场大雪，稻场上堆着厚厚的积雪，远处郁郁葱葱树木的枝桠上落满了皑皑白雪，像是一朵朵点缀其中。
林悦轻轻呵出一口气，雾气霎时凝结成霜。
奶奶正在做饭，屋顶的烟囱喷薄出厚重的烟火气，空气中夹杂着油炸的香味。
林悦揣着小手小心翼翼的走到隔壁奶奶家，刚进门就直奔厨房，奶奶在灶台间烧火，妈妈正在拿着之前留好的锅巴放入油锅中炸。
灶台边放着一个瓷盆，里面放着刚刚炸好的锅巴和糍糕。
“小心烫，拿好哦”，张芳用筷子夹了一小块没那么烫的锅巴放到一个小碗中，递给林悦，“在桌子上吃，今天炸东西，这边有油，别往这边跑”。
“知道啦！”林悦捧着小碗走到小桌旁，拿着筷子夹起锅巴啊呜咬了一口，炸过的锅巴焦焦脆脆，米香混着油香，林悦吃的满足，眼睛轻轻眯起，像只藏好了栗子的小松鼠。
“爸爸呢？”
“爸爸在屋顶扫雪呢！”张芳回答道，“你不要从屋檐下走，小心被雪盖到”。
“我才不会呢，”林悦扭头钻进灶台间，“奶奶，我来帮你烧火”，说着拿起小树枝往灶底放去。
“过来容易把衣服弄脏呀，这边都是灰”，林奶奶将林悦搂在怀里，以防孙女衣服蹭到了灰。
“奶奶也在这，不会的”。灶台暖和，林悦轻轻向林奶奶撒着娇，“妈妈已经给我围上大围裙了”。
林悦穿好棉服后，林妈妈给她外面套了一件灰色的大围裙，36o度无死角的围在棉服外面，冬天冷不好洗衣服，只好尽量让衣服慢点弄脏。围裙可是大家过冬必备的最新时尚外衣。再加上林悦因为有个成年人的灵魂，本身就格外注意，这也让林妈妈省了不少心，少洗了不少衣服。
“妈，哥嫂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糍糕快炸好了，我让申华过去叫他们过来吃饭了”，张芳将最后一份糍糕放入锅中，跟林奶奶商量着。
锅中热油四溅，随之传来了葱油的香味。林悦前世过腊八节的时候只是会煮个腊八粥，林家村这边的习俗倒是更为丰盛。除了固定的腊八粥，还会多出一些炸物，一般家里都会准备些锅巴、糍糕、红薯园子、土豆饼之类的。
“不用，多大的人还要叫吃饭，等会他们就过来了”，林奶奶嘴上嫌弃着，语气倒不见严厉，“炉子上的鸡炖好了吧，我去看看”，林奶奶从灶间站起来，慢腾腾走过去。
不多会，林爸爸扫完了雪进了厨房走到灶间坐下，“外面这天可真冷，还是厨房暖和”。
林悦伸手从灶旁的瓷盆里拿了一块糍糕递给林爸爸，“这是妈妈刚炸好不久的，可香了！”
林爸爸三两口享受完女儿的孝心，冻僵的脸色也缓了不少，“妈，哥嫂他们还没来，我过去迎迎”。
“那行，你去看看吧，怎么还没过来”，林奶奶也在张望，冬天炒菜凉得快，得等人到齐才能开炒，“怎么这个时间还没到，申华你去看看，天冷路滑，别是玉阳他们有什么事耽误了”。
林妈妈收拾好灶台，准备等人来就开始炒菜，听着林奶奶这话不由得撇撇嘴，翻了个白眼，林悦抬头正好看到林妈妈的表情，也冲林妈妈做了个鬼脸，林妈妈板了板脸色，觑了林悦一眼。
林悦捂住嘴，低下头，做出害怕的样子。
林爸爸直直走到了林大伯家里，才现人家根本就还没出门，正准备来人喊他们过去吃现成的，林爸爸憋了憋气。
等林大伯收拾好带着人走到奶奶家，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玉阳，奶奶的乖孙，冷不冷，手都冻凉了，来，喝完汤暖暖身子”，林奶奶见到林大伯他们过来，迎了上去，拉住林玉阳的手，将他往厨房带，桌子上放着三碗刚盛好的汤，“申国、艳子也喝，这就炒菜，一会就吃饭”。
“嫂子这会来是有点冷，先喝点汤暖暖，菜一会就好”，张芳看一眼跟在后面的丈夫满脸郁色，也拿了只碗给林申华盛了碗汤递过去。
“大伯、大娘好，大哥好”，林悦跟着张芳后面挨个叫了人。
林大伯点了点头，一言不坐下开始喝汤，林大娘扯着林玉阳过来坐下，冲张芳道，“哎呀，本来准备早点过来的，结果天太冷，这小祖宗一直起不来，磨蹭到现在，弟妹你莫怪哈，悦悦真是越来越乖了，你看妹妹都能早起你还好意思赖床”，说着轻轻拍了下林玉阳。
“这有什么的，你们住的远，我们这近过来帮帮忙，不然也没事干”。林妈妈不软不硬的顶了一句。
林爷爷坐在主位上咳嗽了声，驱散了一屋子的沉默。
张芳扭过头开始炒菜，不一会就做了个6、7个菜。
林大娘过来把菜端上桌，“要不还是说弟妹能干呢，这菜闻着都要香点”。
饭桌上，林奶奶给林玉阳拽了只大鸡腿，递了过去，剩下一只鸡腿夹到了林爷爷碗里，剩下给林悦夹了个鸡翅，“女孩子吃鸡翅好，肉嫩，吃鸡翅会梳头”。
“谢谢奶奶”，林悦递过碗去，甜甜的笑了下。
林妈妈脸色有点不好看，林爸爸戳了戳她，使了个眼色，林妈妈没理，伸筷子给林悦碗里夹了块红烧鱼的鱼肚。
林爷爷林奶奶埋头吃饭，对饭桌上的风波当做没看到。二儿子今天张罗这顿饭本来是想在大儿子眼皮底下把之前借的钱还了，也算是缓和两家的关系，低个头把之前的事儿给翻篇了。他们年纪大了，农村的规矩都是老人跟大儿子养老，两个儿子怎么闹也亏待不了自个就行了，其他的，儿孙的事他们也管不了。
一大桌子的菜，可吃饭的气氛却没那么好，林玉阳在家被宠惯了，小霸王一样，一桌菜挑来挑去，好的全端自己面前，林大娘和林奶奶不时给他夹着菜。
林悦端着小碗安静的吃着，心想，还好之前吃了糍糕锅巴，不然这会岂不是要饿肚子！
饭后，林妈妈和林大娘去收拾碗筷，林爸爸准备跟林爷爷把钱还了，算是了了一桩债务，桌上，林爸爸掏出准备好的钱，叠在一起一共一千块，递给林爷爷，“爸，去年借的钱在这，你数数”。
林爷爷放下烟，拿起钱点了点，“对，是这个数，你们也成家立业了，我跟你妈年纪也大了，以后帮不上你们，你们也别见怪”。
“爸，你这话说的，你们年纪大了正是该我们孝顺的时候呢，不然生儿子干什么呢”，林大伯瞥了一眼林爸爸。
“大哥这话说的是”。林爸爸只能干巴巴的应着。
折腾了一天，林妈妈林爸爸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林爸爸有点不甘委屈，又有点无奈，那是他亲老子，养大了他，只能受着。
林妈妈拍了拍丈夫，轻声安慰着，“这也没啥，总归是你爸妈，账也还清了一笔，以后我们肯定会越过越好”。
林悦睡在隔壁房间，跟系统吐槽今天的事，系统直呼太过分了，“宿主，你就该从明天开始认真学习，开拓智力，走上人生巅峰，狠狠打脸他们。女孩子都是瑰宝，哪有这样的！”
林悦开始装睡，正好也困了。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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