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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菲克习惯性地向开门的女佣问了好。每次看见她,他都会想起尼相塔什的家、艾米乃女士、母亲、裴丽汉和别的事情。当他听见楼上传来的笑声时,他想:“现在我要让他们不开心了!”每次来这里,他都觉得自己是个扫兴的人。他想起穆赫塔尔先生为了介绍自己认识其他议员在家请的客。雷菲克和议员们讲自己的计划,他们也说很喜欢他的计划,但随后还是沉浸到对他们来说真正有价值的政治传闻里。“是的,因为所有的努力都没能成功,所以对他们来说,我是个需要被同情的人,也是个让他们感到少许内疚的人……也就是因为这个,他们看见我就会不开心!”此前他也想过这个,为了不扫兴他做了一些计划,但这些计划最终还是让他们扫兴了。走上最后一级楼梯,他看见穆赫塔尔先生穿着一件考究的燕尾服,正用一种和蔼、可亲的眼神看着自己。

穆赫塔尔先生说:“他终于到了!年轻的改革家来了。”他用劲握了握雷菲克的手。“你去哪了?你到处看了看是吧?外面怎么样?好吗?你觉得我怎么样?”

雷菲克说:“您很精神。”然后他在屋里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氛围,他环顾了一下四周。

他看见拉斐特先生和纳兹勒在笑,但他发现纳兹勒脸上有种奇怪的表情。他看见奥马尔也在笑,但他觉得奥马尔的脑子好像是在另外一个地方。

穆赫塔尔先生说:“看见了吧,小伙子觉得我很精神!快,让我们上桌吧,跟我说说你看到了什么。真是的,我为什么在家坐了一个上午?你坐那,你到这里来……饭菜呢?哈提杰女士,饭菜呢?”

哈提杰女士说,肉刚刚从烤箱里拿出来,还要稍微等一会儿。听到这话,穆赫塔尔先生让她再拿一瓶葡萄酒来。纳兹勒和拉斐特先生表示反对,他就跟雷菲克说刚才已经喝过两杯了。然后他皱着眉头问雷菲克是否看见了旁边阳台上的男人。当他发现雷菲克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就告诉他说,邻居上校为了表示不敬,竟然留了一脸的络腮胡、穿着睡衣在自家花园里溜达。自己要过去骂他,但被拉斐特先生和纳兹勒阻止了。随后他让雷菲克讲他的所见所闻。

雷菲克在街上并没感到期盼的兴奋,于是无所事事地溜达了一上午。和奥马尔分手后,他希望可以在街上看到士兵、庆祝仪式的准备工作、熙熙攘攘的广场和兴高采烈的人群,他以为这些东西可以助长自己的激情,但他什么也没看见。于是他一边走,一边想伊斯坦布尔的家、裴丽汉、他的计划以及在安卡拉还可以做些什么。原以为可以找到激情,但相反他开始鄙视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傻瓜。所以尽管他想说一些让穆赫塔尔先生高兴的事情,但没能成功。然后他也怀疑起穆赫塔尔先生的这种兴奋状态,他觉得与其说那是兴奋,不如说是急躁和慌乱。当女佣把肉放上餐桌时,他不明白议员为什么会那么高兴和兴奋,他再次认为自己是个扫兴的人。他嘟囔道:“看见我,他们就伤心!而我是决定要给这里带来光明的!”他重新开始跟议员讲路上看到的事情。正当他在讲一个手上拿着旗子和帽子的农民时,穆赫塔尔先生突然问道:“好,很好,但今后会怎么样?会有新的一班人上台吗?”

雷菲克惊讶地说:“新的一班人?”他想到了《改革和组织》杂志。他在自己的想法和穆赫塔尔先生的愿望中间寻找着共同点,他说自己认为一个新领导班子会带来新思想和新规划。

这时拉斐特先生笑着说:“即使新班子上台,我们还会继续用老的舀水盆[1]来洗澡的。”

穆赫塔尔先生说:“那么,凯末尔主义[2]是一个思想运动,还是一个领导班子运动?”

雷菲克说,那是两者之间的一样东西,但这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处理农村问题的新方法。穆赫塔尔先生问什么是新方法,但他并没去听雷菲克说话,他抱怨肉太硬了。他像是想生气又找不到借口一样。雷菲克本想说解决农村问题的新方法来自于人民党[3]的“人民党主义”原则上的某些观点,但他放弃了。

拉斐特说:“改革是一个领导班子的作品,而这个领导班子里只有一个人。”

穆赫塔尔先生激动地说:“他在伊斯坦布尔躺在死亡的病榻上。”大概他对自己的这种直言不讳感到了恐惧。他问道:“以后会怎么样?”

拉斐特先生说:“你们知道,在我们这里国家机关组成一个新领导班子需要很长的时间。”他笑着挨个儿看了餐桌上的每个人,想知道自己这个玩笑的效果。

穆赫塔尔先生说:“你的意思是说改革也夭折了。”说这话时他挑起了眉毛,像是在威胁什么人。他用一种责怪的眼神看着拉斐特先生。

纳兹勒很可能是想换个话题,她说:“把那些咬不动的肉放在这个盘子里,待会喂猫吃。”然后她指着自己盘子里一块比较肥的肉对坐上餐桌后就没说过一句话的奥马尔说:“你要吃吗?”

拉斐特先生说:“亲爱的穆赫塔尔,你又误解我的话了。为什么今天你会这样?啊,橄榄油菠菜。”

议员说:“不,不,我没有误解你的话。如果领导班子只有他一个人的话,那么他死了,也就意味着改革结束了。然而根本不是这样的。关于伊斯麦特帕夏你们是怎么想的?”

拉斐特先生说:“徐克鲁•卡亚[4]关于伊斯麦特帕夏说的那些话你们听到过吗?”他开始讲一个故事。他说伊斯麦特帕夏得了胆囊炎。医生说是因为骑马导致胆囊里的石头引发了炎症,所以一段时间里禁止伊斯麦特帕夏骑马。听说这事后,徐克鲁•卡亚讽刺伊斯麦特帕夏听从禁令。拉斐特先生就此打住,他笑着说自己把所有的事都搞混了。但大家从他的笑容里明白,他真正的目的是想改变话题。

穆赫塔尔先生问雷菲克:“你相信可以用禁令和高压政治解决所有的事情吗?”

雷菲克说:“谁都知道,是高压政治和国家实施的暴力在我们的历史上引发了前进。”

“也就是说,你赞成用高压政治推动社会前进?”

拉斐特先生说:“亲爱的,难道不全是这样的吗?”

穆赫塔尔先生说:“等等,让小伙子回答!让他说赞同使用高压政治!”

雷菲克没能说赞同使用高压政治,但同时他也明白自己是不可能说完全反对使用高压政治的。因此,他感到自己不得不去重复在这种情况下无法做出抉择的所有人做的事情,他想了想自己是怎么落入这种尴尬局面的,然后开始讲高压政治在土耳其历史上发挥的作用。他一边讲马赫穆德二世[5]实施的改革,一边在研究为什么会遇上这样的麻烦。

穆赫塔尔先生突然说:“看见了吗?你无法反对使用高压政治、反对使用国家武力!但你又说养路费和戴尔希姆行动的坏话!”然后他又高兴地说:“你怎么可能反对呢……如果没有高压政治,你的计划谁会实施?你的那些计划农民们会去读吗……哈哈……没有高压政治任何事都做不成。我们需要一个手舞棍棒的人!纳兹勒,把酸奶递给我!”

雷菲克想:“但这是不对的。用棍棒和皮鞭怎么可能迎来光明?这是错误的!但为实施我的计划他说的那些话也错了吗?我要给他一个回答!”

雷菲克说:“是的,但在这个问题上需要审慎。”

为了掩饰自己的得意,穆赫塔尔先生说:“酸奶也很好!”他接着说:“你曾经说在戴尔希姆所做的一切是错误的,但是如果不使用棍棒,改革就会面临危险。要么跟我们、国家和改革站在一边,拿起棍棒来实施你要的改革和进步,要么你自己一个人待着,或许还可能会白白地进监狱!比如说关闭伊斯兰教苦修教士的集会处……应该把人们从这种荒唐的信仰里解救出来。但是他们不愿意放弃!怎么办?”

雷菲克想:“靠皮鞭实施的任何事都不会是对的。”但他同时又想到,自己是不可能反对原则上促进了社会前进的高压政治的。

穆赫塔尔先生说:“但是他们不愿意放弃!拉斐特,你跟他们讲讲在阿达纳让游牧部落定居的事……他们早在一百年前就想让土库曼游牧民族过上定居生活。但他们坚持要游牧,最后是用高压政治和棍棒让他们定居下来的。结果怎么样?收成好了!农业进步了!国家进步了!现在那里栽种着整个世界都想要的棉花!如果随他们的愿,他们还会选择那陈旧、落后和贫穷的状态……这就是高压政治的重要性!”

雷菲克说:“但是光明和进步不能以压制人为代价!”

穆赫塔尔先生终于忍无可忍地说:“孩子,我不懂你说的那些词!你说的那个光明是什么玩意儿?进步我倒是明白的。进步很重要!先让国家进步,即使没有你说的光明也没关系。黑暗就黑暗吧,但国家一定要进步,农业要进步,工业要进步。而所有的进步都是用棍棒来实现的!”他看着雷菲克脸上绝望的表情说:“也许我误解了你的意思。但是这里不能有任何放任自由的事情!”然后他对拉斐特先生说:“也就是因为这个,我要对邻居上校生气。重要的是国家的进步……那么,我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因为好像所有人都对穆赫塔尔大叔的观点不屑一顾……完全不是这样的。只有一个人的改革班子在伊斯坦布尔可能会死去,但还会有别的人举起他的旗子!”

拉斐特先生说:“亲爱的穆赫塔尔,是旗子,还是旗杆?”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穆赫塔尔先生说:“你,你就笑吧,但是别忘了一代改革家还健在。”他看着拿着果盘进来的女佣说:“是的,我们都还活着!”然后,他突然看了看表,嚷道:“天啊,我怎么还坐在这里!我要迟到了!”他兴奋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撞到了餐桌,打翻了水瓶。

纳兹勒说:“爸爸,你把衣服弄脏了!”

穆赫塔尔先生急急忙忙穿上了外衣。在没有任何必要的情况下他亲了亲女儿的脸颊,又冷冷地看了一眼奥马尔。他说,过一小时就回来,所有人都要做好去体育场的准备,然后跑着离开了家。留下的人对他这种异常的兴奋状态感到惊讶不已。

为了整理一下思绪,雷菲克觉得有必要继续刚才的谈话。他问道:“怎么可以棒打人民获得光明?难道我们不是为了人民希望得到智慧,为了新生事物的光芒在这个国家闪亮吗?”看见没人搭理自己,这次他盯着拉斐特先生的眼睛问:“强迫人民接受一个新的、进步的社会您不认为是错误的吗?在我们的历史上可能有用高压政治带来的新生事物,但这不能说明我们现在要赞同国家使用高压政治……”

拉斐特先生一边听雷菲克说话,一边寻找开玩笑的机会,最终他开了一个玩笑。但他发现谁也没笑,雷菲克更是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不再说什么了。

雷菲克也对奥马尔问了同样的问题,但他在奥马尔脸上只看到了以前和黑尔•鲁道夫争论时的那种嘲讽的微笑。他感到一种从未有的压抑,无奈之下,他开始想应该如何回答穆赫塔尔先生的那些问题。他想:“我要对他说,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赞成一个与人民为敌的观点。他会对我说,不是与人民为敌,而是为了人民,但要用高压政治。我就说这样是不行的。他就会给我列举一些史实,然后再问我如何实施我的那些振兴农村的计划。我会对他说用议会的力量。他会笑着对我说,议会不是由人民选举产生的!我就跟他生气!那么到底是谁错了?谁也没错!他只是想告诉我对人民使用高压政治并不是件坏事。我呢,反对他的这个观点!结果是什么?大家各持己见,而他的观点看起来似乎更有道理。有道理的原因则是我的计划。而我是为了让光明降临才做了那些计划的。然后干什么?过一会儿穆赫塔尔先生就回来了,我们一起去体育场。然后我可能会在那里见到苏莱曼•阿伊切里克。然后我回伊斯坦布尔。奥马尔和纳兹勒这些天互相板着脸……我在做什么?”他打了个哈欠,看了看窗外,他想找人说话,但他感觉没人会理睬自己,因为所有人都在想自己的心事,而且任何人都不想打破沉默。他又开始继续想刚才的那些问题:“我跟他说议会应该由人民选举产生。他会说,人民不会选对自己有利的人,而会选蒙骗他们的人。而这一点没错。如果现在举行一次自由的选举,允许有第二个、第三个政党出现,那么所有的哈吉[6]、阿訇、骗子就会成为议员。到那时又该颁布禁止他们进议会的法律了。比如说,不能把宗教当成政治工具,不是大学毕业生不能当议员,然后商人和地主不能参选议员……然后还要教育人民选真正的好人!别的还有什么?”他对自己笑了笑,自语道:“那时该做什么?穆赫塔尔先生的观点是错误的,我的也不能算对,但我是善意的,我想要有所作为!我想做什么?”他想到了和鲁道夫的争论,他嘟囔道:“我想带来光明!”他发现自己开始在同样的问题上转圈子。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他喝了咖啡,又思考了一遍同样的问题,然后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生活和裴丽汉。“那时我有自己的平衡。后来我觉得失衡了。就是从居莱尔家出来回家的路上,我想自己失去了平衡。几个月前?八个月前!现在我在干什么?我坐在这里四处张望。我看见纳兹勒的裙子是红色的。我在想幸亏她穿了这条裙子,因为每个人都板着脸,这间屋子里惟一能让人高兴的就是这条和国旗同色的裙子了!”看着纳兹勒的裙子,他想:“但穆赫塔尔先生是高兴的。他是那样的高兴,竟然毫无顾忌地来让我心烦。他在想什么?他希望伊斯麦特帕夏上台,然后给他一个职务。可能他想当部长。为什么不行?他是个可爱的人。不知道我到了他那个年纪会是什么样子?”他突然打了个哈欠,他想刚才肉吃多了,他想起了父亲,然后他听到了门铃声,他想时间过得真快。

穆赫塔尔先生一走进房间就说:“快,快,我们要迟到了!你们怎么都板着脸。车在下面等着!”

他们跑下楼上了车。穆赫塔尔先生气愤地讲起在议会听到的议论。他说,还是那个徐克鲁•卡亚,他对一个记者说:“知识分子们都在想些什么?他们是不是觉得我最合适?”拉斐特先生为了安慰朋友又说了一个笑话。他说,流亡到马耳他的徐克鲁•卡亚曾经发誓要向当局讨回公道,然后等到自己上了台他想起了这个誓言……不知为什么大家又都觉得这个笑话可笑了,穆赫塔尔先生也跟着高兴了起来,他开始嘲讽在议会举行的庆祝仪式。

“那都是些什么啊!祝贺,祝贺。您还好吗?我很好,谢谢……”他不停地向前倾着身子做出和人握手的动作,而每次向前倾身他的脸就会变得更红。然后,他突然抬起头说:“唉,怎么堵车了!就差这个了!我们要迟到了。”出租车走走停停,车一停下来穆赫塔尔先生就开始抱怨。没多久,他们远远地看见了体育场,穆赫塔尔先生掏钱给司机然后说:“好了,我们下车走过去!”说完他开门下了车。他让大家快点走,然后就大步流星地朝体育场走去。快到贵宾席入口处,他看见了另外一个议员和他的家人。跟他们打完招呼后他又向一个高级军官问了好。当他得知仪式会像往常那样晚开始时,便立刻轻松了下来。仿佛第一次注意自己的衣着似的,他仔细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并整理了一下。看见纳兹勒在拽裙角,他问她裤子上的水迹是否明显。然后他转身对雷菲克笑了笑,他的笑容好像是在说:“你都看见了吧,我就是这样的!”

雷菲克想:“仪式结束后我要对他说……”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但他的内心没感到任何激动,就像上午在街上转悠时那样。也还是像上午那样,他又开始鄙视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傻瓜,更甚者,他觉得周围的人也全是那样的,他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了恐惧。他走在奥马尔和纳兹勒的后面,努力不去鄙视看到的一切,不时他还自言自语地嘟囔几句准备要跟穆赫塔尔先生说的话。他们一起走上楼梯,来到观礼台边上为议员、部长、外交官、高级军官和政府官员专设的一个大厅里。

在宽敞的大厅的一角,支着一个茶摊。茶摊的四周放着一些椅子,椅子上坐着喝茶和咖啡的人,但更多的人是站在那里的。三五成群站在那里的大部分男人都像穆赫塔尔先生那样,身穿燕尾服面带微笑。所有人都在相互交谈着,不时点头和周围的人打招呼,带家属的人会向熟人介绍家人。然后他们会注意地去看别的人、别的家庭,面带微笑地等在那里,等待新的问候和寒暄。穆赫塔尔先生得知离仪式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后,他对大家说可以去喝点茶。他一边往茶摊走,一边朝周围的几个人笑了笑,还特意为其中的一个人摘下了头上的帽子。拿好茶,他看见了站在大厅角落里的一对外国父女,他对纳兹勒说:“看,法国大使和他的女儿在那里。他们身边正好没人,我们过去一下,你来说话!”

纳兹勒说:“但是爸爸,我说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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