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终究还是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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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的是越来越早了，一下学，月亮都出来了，今天的月亮格外圆，戚戚复戚戚，高楼月如雪。江流儿心中思绪万千，如果没记错，已经来这整整一年了，每天都是想着明天该怎么继续，怎么说服自己既来之，则安之。但又希冀着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难道自己以后真的是盛墨兰而不再是江流儿了吗？越想越觉着难受，云栽似乎看出来她情绪不对劲，
“四姑娘，是天气太冷身子不舒服了吗？”江流儿拍了拍她的小手，“没事，只是有点心情不好。”说实在的，这两个小丫鬟真的很讨人喜欢，在一起朝夕相处一年了，明明跟自己一般大，却心细如丝，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这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福气还是她们苦命的人生。蓦然回，江流儿才觉，要想在这里立命安身，不仅仅是自己要小心谨慎，还要保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才是长久之计。林小娘仗着盛老爹的疼爱在盛家高调的行事生活，虽然她很聪明，能用撒娇和盛老爹对她的爱和包容来巩固自己妾不被妻压的地位，但是这终究不是事儿，府里面对她不满，对林栖阁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了，厌屋及乌，一旦走错一步都是降维般的打压，好不容易这一年让老太太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善，也努力争取在她那有个孝顺乖巧之名，目的也是为了林栖阁在盛家有一席之地。
“四姐姐，是不是也听说了祖母定住六妹妹了，所以在这独自忧伤呢？”盛如兰从后面快步走过来，盛明兰远远的跟着。
“五妹妹，我有点累了，不想与你争辩。”江流儿实在是不想搭理这个姑娘，虽说没什么坏心眼 但是那碎嘴得王大娘子真传。
“哟，还在装乖巧呢？这祖母人都定下了，你又何必还带着那些个虚伪的面具呢？”
“五妹妹，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懂，这样，你左拐，我右拐，各回各院子。”
江流儿正想绕开她，结果盛如兰直接抓住了自己，“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一开始就打了什么主意，一个行事那么嚣张的人 ，说变乖巧就乖巧了，你蒙的过祖母和爹爹还能骗的了我吗？你跟你那小娘一样，就会装弱献媚，一副低贱妾室做派，上不来台面的东西。”
江流儿实在没想到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言语能犀利到这种程度。
“五妹妹，你何必说话这么难听，你若真是以嫡生为贵，又何必用这种语言方式脏了你的身份，传出去，莫怪爹爹要打你板子。”
“你拿爹爹吓唬谁呢？真是学的你小娘好手段，被说破了心思就开始拿爹爹压我，总有一天，母亲会给你跟你小娘一道卖了去。”
“姐姐们，你们别吵了，该惊动爹爹了。”盛明兰在旁边怯怯诺诺的拉着盛气凌人的如兰。
“按辈分，我小娘也是你长辈，我是你姐姐，你这般跟我说话 ，书是读到哪里去了。”气的江流儿说话都抖了。
“你别笑死我了，你在这说教谁呢？林姨娘是哪门子的长辈，四姐姐，你不是应该哭哭啼啼寻死觅活才对嘛，祖母又不在这里，你何必做这端庄样，没人看你那虚伪样子。”盛如兰嘴不饶人，盛明兰在旁边手足无措。
“五妹妹，我本不想跟你争吵，给你一个台阶你便下了，我们相安无事，既往不咎，你说的那些句难听话，我也不会去给爹爹学说，可是你何苦说我小娘，爹爹喜欢小娘是爹爹的事情，为何不待见母亲，你们真应该在自己身上找问题，而不是在这人来人往的大院子里乱撒泼。”江流儿实在忍不了，便要与这小丫头争辩一二。
“如兰，住嘴，小心我打你板子。”盛华兰姐姐与孔嬷嬷一道从学堂方向过来，愣是没察觉到她们。
“墨兰，长辈的事情也是你一个小辈可以随意讨论的吗？”盛华兰指责了江流儿刚才的口无遮拦。
“如兰她先辱我和小娘在先，我才没忍住分辨几句。”江流儿极力解释道。
“如兰的无礼自会有爹爹板子伺候，你明知她行事言语不对，还跟着一般做派，难道还冤枉了你不成？”
孔嬷嬷在旁边凛若冰霜，什么也没说，给几个姑娘全部领回学堂，开始罚抄《内训》。
此时院子里都炸开了锅，丫鬟婆子们都在讨论着四姑娘五姑娘的唇枪舌战，传到老太太盛老爹王大娘子林小娘耳朵里已经变成，盛墨兰跟盛如兰在院子里拳打脚踢，大打出手。不到半个时辰，该来的都来了。场面也是像极了上学时，跟同学生矛盾，各自家长齐聚班主任办公室，而她们这些犯了错的正瑟瑟抖的缩在角落里。
盛老爹气的胡子都在颤抖，估计是传闻太凶残，一时接受不了。再则是孔嬷嬷板着一张脸，更是坐实了事情的真实性。
孔嬷嬷起身将上座让给盛老爹和王大娘子，林小娘行完礼只是在旁站着，满是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好像不管盛墨兰做了什么，永远不会觉着她是错的。
“一群混子，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还要孔嬷嬷给你们交代了？”盛老爹压着声音，严肃的喝道。
几个姑娘自是不敢言语，都低着头，盛如兰更是吓的哭起来，她一向是最害怕盛老爹了，已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终归还是小孩子，耍完嘴皮子，家长一来便安分的不行。
王大娘子在旁边着急的看着两个女儿，眼神都是不安定，孔嬷嬷身边的侍女给周围的丫鬟婆子隔到院子外面，待一切都安置妥当，孔嬷嬷才走到人前。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江流儿那么努力低调避开与如兰争执，结果还是闹到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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