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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你來我往數十回,最終王公公敗下陣來,手指點了點白墨所在的位置,低罵道:「你給我等著!」
白墨沖他扯了個鬼臉,待人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入寢殿後,得意地抱著劍倚在了朱紅的柱子上。
笑話,回來一路上承受太子殿下死人臉的可都是自己,沒得回了東宮有這麼多貼心棉襖不用還要自己硬著頭皮上的道理。
偌大的寢殿只點了兩盞蠟燭,王公公回身關好門不讓夜風吹進來,抬腳朝里走去。
昏暗中唯一光亮所在之處坐著道仿佛雕像的身影,一動不動。
王公公快走幾步,最後在「雕像」一米外停下,猶豫半天也不知道該不該看面前的主子。
年紀輕輕就受了情傷,別是哭了吧?
最終還是對主子身體的擔憂多過撞破主子狼狽的惶恐,手在袖口蹭了蹭,王公公揚起笑臉,用平生最溫柔的聲音勸道:「殿下,您傷還沒好,該……」
燭光下,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映入眼帘,王公公使勁兒眨了眨眼睛,也沒看出分毫為情所困的可憐樣兒,後半句話便虛了下去。
「該……該休息了?」
傅成今一看到那張皺在一起的老臉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移開視線道:「傷口痛,睡不著。」
他說傷口痛,王公公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少男心思,上前就要扒他衣服,急道:「怎麼回事,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哎呦這得多受罪,都是老奴的錯,老奴今日就不該任您胡鬧出門去看什麼梅花——」
「王公公!」傅成今推開他著急的手,「傷口沒有裂開,只是如常疼痛而已,你不必緊張。」
得,王公公算是知道了。
什麼傷口痛,明明是心口痛。
無奈地嘆息一聲,收回手揣在身前,一雙鬆弛的老眼又連眨了好幾下,他豁出去道:「殿下,您那事兒老奴聽白墨說了,其實吧,它根本不算個事兒!您想啊,無論您是多麼英武偉岸智勇雙全聰明絕頂玉樹臨風的兒郎,可您畢竟都離開三年了,就算是那天上的神仙下凡再一走就是三年,也沒人會惦記了,謝姑娘看上別的男人,也情有可原不是!而且咱現在都回來了,那什麼西南王給您提鞋他都不配,相信老奴,謝姑娘很快會回心轉意的!」
燈芯燒得長了,拉出長長一道火線,屋內亮堂幾分,將傅成今的臉照得更加清晰。
王公公的心提了起來。
面前那張本就黑沉的臉越發冰冷了,隨意搭在膝上的手也握成了拳頭。
「一無婚約,二無默契,孤是氣她看上旁人嗎?!」年輕的太子咬牙切齒,終於說出睡不著的真正緣由,「孤七歲與她相識,見她小無人理,帶她玩了沒有四年也有三年,長大些後雖因男女大防有所疏遠,卻也有所往來吧?這樣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分,她竟然一點認不出我,實在可惡!」
呦呦呦!
王公公看他氣成這樣,心裡邊兒有心疼有好笑更有一言難盡。
他想說咱家的太子爺啊,這事兒真怪不了人家謝姑娘,七歲前在一起玩兒的事情人能記得清楚嗎?她七歲後也不看看您自己的德行,光長肉不長個兒的,跟現在是兩模兩樣啊!等您抽條長開了,見天兒跟著皇上打理政務,人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家家能瞧見您嗎?哦,好不容易人家長到能定親的年紀了,您趕著要出征又死活不願意聽咱家的先把人定下,現在弄成這樣怪誰?
咱就說在心裡頭惦記人家有什麼用!
暗暗吐槽一遍,王公公到底還是心疼自家殿下的,沒忍心在這時候再插對方一刀,順毛道:「可惡,確實可惡,明日咱好好拾掇拾掇,必定要讓給她瞧見我們太子殿下的風采並牢牢記——啊呀!」
王公公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終於想起被少男心事耽誤的正事兒來。
「明日皇后娘娘約見太尉夫人,叫您也去呢!」
太尉夫人。
傅成今雖不知道柳輕羽回京在婚嫁圈中驚起的浪潮,但也不是傻的,讓他去見一位夫人,論及的只能是婚事。
不能再拖了。
那點小憤懣全然散去,濃密眼睫垂下,蓋住思量的雙眸。
謝意適連人都能認錯,那西南王恐怕只是她的擇優而取而非出於情感上的考量。
他還有機會。
一覺睡到大天亮,謝意適的狀態就恢復過來了。
她不是遇到挫折就鬱鬱寡歡的性格,迎難而上才是本色,更別提現在是為了活命,她必須再接再厲。
謝意適梳洗時,一大早就出門去打探消息的綠回來了,接過小丫鬟手裡的梳子讓閒雜人等都下去,邊給她盤發邊匯報她交代下來的事情。
「昨日柳姑娘尋到金玉樓應當只是湊巧。她是從太尉府偷跑出來的,先去了一家當鋪典當一塊翡翠玉牌,那掌柜心黑,活當只肯給一兩銀子,柳姑娘沒當,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了很久才來的我們金玉樓。據掌柜和夥計們回憶的拼湊得知,差不多在她到鋪子裡的那段時間,正好有知道這店鋪是姑娘您開的夫人們閒話中提到了您……」
謝意適怔怔,如此說來,前生若自己在金玉樓,也會有這一遭。
綠又說起另一樁事:「西南王來京七日有餘,秦樓楚館已跑了個遍,招待過他的美人環肥燕瘦都有,性格也並不相同,看不出喜好來。不過奴婢打聽到,他這人不耐煩客套,處事上很是率性,再然後對身世悽慘,弱質纖纖的女子更憐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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