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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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寒字间，萧景宁告诉他那道赐死萧景禹的手谕并不是梁帝下的，然后他就闻到了一缕熟悉的幽香，而萧景宁还为他手腕上药，而等萧景宁走后，他摸着上好药的手腕许久，把布条扯开，将已经凝血的伤口弄迸裂后，静静的看着血流出来，后来的事他就没印象了，待再醒过来时，便被人看守着，直到十几日前，萧景宁出现在他面前。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见到曾经与他有过接触的常子瑜和苏哲变成了他敬爱的皇长兄以及……以及曾经羡慕过疼宠过的表弟林殊时，他是欣喜以及委屈的，若是早先知晓，他定然还是那个听长兄教诲的弟弟，疼宠弟弟的兄长，是他的做法让他们失望吧……所以才不愿告知于他。暗自苦笑之时，秦玲珑出现了。

纵然已经时隔近三十年，萧景桓依然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人便是他生身之母。只是想到与萧景宁的约定，他一直端坐在位置上，直到听到那些真相，原来，是这样。他真的没有办法把这个疯狂的女人与记忆中那个明艳动饶母妃联系在一起。私语一字不落入耳，每一个字都刺得他心底生疼，直到后来已经麻木，从未想过他萧景桓会有被人怜悯的一日，这恰恰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不理会各色目光，充耳不闻萧景琰那一声五哥，萧景桓缓慢而坚定的走向秦玲珑，便如萧景宁的，无论真相有多么残忍，他都要弄个明白，即便明知是伤口，他也依然走上前去。

“真的是这样吗，母妃？”一直走到秦玲珑身前才停下，这话虽是问句，但其间意味让人心酸，问的人也是泪水盈眶。自从十三年在寒字间亲手将毒酒递到萧景禹手里之后，无论有多伤心，处境有多艰难，萧景桓都未再掉过一滴眼泪，如今面对着死而复生并带着让他不敢相信的真相的母妃，眼睛的酸涩止也止不住。“我一直以为是因为父皇，我才会失去皇长兄，我们兄弟间才会如此剑拔弩张，再不复往日的兄友弟恭。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孩儿多么仰慕敬爱皇长兄，却要让孩儿亲手处决他？”

“到底如何你刚刚难道就没听清吗？你是我的儿子，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为你父皇生的贱种兄友弟恭？就该帮着娘一起，将他们全部杀了！”看到活过来的儿子，她不但不喜，反倒是满眼的寒意，抬眼看了看好好的站在梁帝身边的萧景禹，秦玲珑冷笑一声，“但你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让萧景禹活了下来，你废物有错吗？”

“那封信，我真的以为是父皇对不起母妃，于父皇而言，我只不过是大棋子生下的棋子而已，”萧景桓吞下一口气，艰难的道，“那日九安山，孩儿只想为母妃讨个法，父皇事情不是孩儿想的那样，但孩儿不信，可现在，对于你来孩儿是什么？既然不在意，为何当初要生下我？”

“没错，你本来就不该来这世上。即便我为他诞下了皇子，他也不愿多看我一眼，在他下令让赤焰军平叛之时，我便该将你杀了才对，不过这样也好，”秦玲珑漠然的看着泪流满面的萧景桓，“后来他也真在意了你这个儿子，所以我便要让他亲自处决你……在回忆你的时候，他也会想起我这个当娘的吧？”

“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那么没用的选择了自尽，而萧景宁也这么爱管闲事。你这可是真真切切的起兵造反了，她都把你给救了下来。”秦玲珑冷冷的看着萧景宁，“你这是算到了我的心思，所以刻意不让我如愿么？”

“我想我明白秦璇玑为何会杀掉她自己的儿子却愿意保秦般若了，”萧景宁其实根本不想搭理这个女人，只不过因着萧景桓，她还是开了口，“因为在她心里，儿子是夏江的，无论夏江是谁的人，都不能掩盖他是大梁人，所以儿子，是敌人。而秦般若父母皆是滑族的人，是以这是同胞，她才会救。你或许也有这个心思，只是并不坚定，你很冷静，明白滑族只是个弹丸国，即便复国也守不长久，所以也根本没想过要复国，就把一颗心放在了父皇身上，其实原本你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爱他，只不过后来成了习惯，成了执念，你告诉自己，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父皇不在意你，所以你要把他在意的全部毁掉……包括你为他诞下的儿子，你也不过是一个迷失了自己的可怜人罢了。”

“呵呵……”秦玲珑轻轻笑着，渐渐恢复了平静，回眸看着萧景桓，抬手抚上了他的脸，为他拭去眼泪，“景桓，你哭了？娘告诉你，眼泪啊，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了，所以不要哭了好不好？”

这突如其来的一出让众人皆没反应过来，秦玲珑怎么突然对萧景桓那么好，还让他不要哭了？萧景宁忽然瞳孔一缩，疾步上前一把拉开了萧景桓，同时一拳将秦玲珑打飞出去狠狠摔下。而萧景桓被萧景宁的力道甩在地上，他抬头时看到的便是喷出一口血的秦玲珑，看着他的眼里却是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然后头一歪，分明已经死了。

生了何事？众人面面相觑，萧景宁为何那么突然的出手？

“景宁！”

萧景禹和萧景琰惊声呼喊，一同奔向妹妹，萧景禹刚好将萧景宁接在怀里，这时众人才看见，萧景宁腹间赫然插着一柄短刀，结合方才的情景……若非萧景宁将萧景桓推开，那这柄短刀会插在萧景桓的身上……

“景宁！”萧景琰看着那刀柄，慌忙向着静贵妃道，“母妃，您快救救景宁，刀上有毒啊！”

“景宁……”梁帝面色一变，也赶紧跑了过去，听到萧景琰的话，也道，“对，对，贵妃快来看看，来看看……”

萧景桓站起身来，茫然的看看地上已经死聊秦玲珑，再看向倒在萧景禹和怀里的萧景宁，顿时一个激灵醒悟过来，他的母妃要杀的是他，萧景宁是代他受过，“景宁，你怎么那么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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