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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联合调查小队
鬼白衣跟随阿尔乔姆离开这座简陋的招待所，铅灰色的云层将天穹遮盖，阳光无法穿透厚重的云层，灰蒙蒙的色调让这里更显阴沉。
以钢铁为主要材料的建筑林立在这块荒芜的土地上，从远处看像是铸铁的墓碑，沉默无言。
鬼白衣看向门口，一辆装甲运兵车停在那里，阿尔乔姆站在车门旁边，招手示意她跟上来。
车轮碾在被履带压实的土路上，向着预定目标前进，鬼白衣看向窗外，阿尔乔姆坐在她对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在这儿待多长时间了？”鬼白衣对这片基地很陌生，在兰茵教皇国的监狱中，她对于外界的了解主要来自于犯人的闲话。在到达新大6前，她对于它的了解仅限于一些传得比较离谱的流言。
昨晚她还在兰茵的监狱里听着旁人闲聊，没想到一夜过后她便来到了位于新大6的军事基地，并且成为其中的一员。
环境转换太大，海量的信息涌入脑中，冲击着她的认知，直到现在她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恍惚，这一切好似虚幻的梦境而非冷酷的现实。
她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主大6人，那个在主大6上持续了数个世纪的战争，并未过多影响到旧大6那愚昧的社会。
“一个月。”阿尔乔姆没有掩盖的意思，他坦诚地告诉了鬼白衣想要知道的答案。
一个月吗，鬼白衣在心中默默重复着。
约莫四周的时间，三大政权共计三支集团军从本土出，跨越重洋在新大6登6。合围在一天内完成，弹药下到每位士兵手中，面对可能存在的敌人他们有权直接开火，不需要向上面汇报。
利用从主大6运送来的物资，军队在基地内部铺设铁轨，装甲列车在铁轨上穿梭着，铁蛇环绕其上，构成核心阵地的壁垒。
核心阵地的重炮排列成阵，口径突破二百毫米能与舰炮对轰的岸防炮和列车炮将黑黝黝的炮口对准那片被血肉扭曲的森林，用炮火封锁住森林通向外界的道路，这是最深处的火炮阵地。
往外，钢铁的堡垒矗立在大地上，无数火炮与机枪密布其中，装甲载具在钢铁的丛林中穿梭着，履带与车轮在黑色的土地上碾出一条条伤痕，无数人加固着防线，用钢铁和水泥将这里铸成铜墙铁壁。
最外围，密密麻麻的机枪岗哨遍布其中，铁丝网与地雷占据岗哨前方每一寸土地。如果异兽进行反扑，那么这将是会包围圈的预警防线，它存在的意义是为第二部分攻坚防线争取反应时间。
“这么明目张胆的行动，不怕惹怒它们吗？”鬼白衣整理着其中的讯息，试探地问道。
“你们不是第一批，我们之前曾派遣多批调查队深入过那片被血肉扭曲的丛林，即使是现在，调查工作也没有停止，每天都有上百支队伍离开基地或从异兽森林返回。他们为我们带来不少情报，大部分是这个时代对异兽的第一手资料。另外在森林深处，我们还派遣相当一部分由职业军人和民间能力者组成的小队，他们带回来的情报很珍贵，就是损失有点大。”
“虽然他们屡屡受挫，但成果斐然。我们证实了那片森林是一座等待我们开的宝库，所以我们才有了派遣你们深入森林调查的打算。毕竟军队与民间能力者的差距，就像久经沙场的老兵和普通的安保公司职员，即使是同级也有着质的差距。”
阿尔乔姆摸向上衣口袋，从里面摸出一个扁平烟盒，他从烟盒里倒出两根香烟，在烟盒上轻轻敲击着，好让烟丝变得更加紧凑。
“那我们对谁负责。”鬼白衣看着点燃香烟正在吞云吐雾的阿尔乔姆，皱着眉头拒绝了他递过来的香烟，并且拉开了距离。
“理论上是对联合指挥部负责，但你知道，联合指挥部到现在都还是一个空壳子。等它真正掌权，至少要等两个月后，所以你们在异兽森林收集到的情报将交由我们负责。”阿尔乔姆看向窗外，将烟灰弹落。
“‘我们’？是谁？”鬼白衣敏锐地抓住了其中的关键。
“你把我们的保密条例忘了。”阿尔乔姆笑着摇头，似乎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那我换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我。”鬼白衣了解那条规定，询问无果后，她果断更换了问题。
“什么意思。”阿尔乔姆手指一顿，深邃的眼眸闪动几下，像是跳动的黑火。
“对抗异兽，情报局应该有专门的部门，虽说官方一直宣称异兽已经从主大6彻底清除，但时不时生的特殊案件都在证明着异兽的存在。虽然我也是情报局的一员，但我所负责的敌人是邻国的特工，而不是非人的怪物。术业有专攻，你直接从那个特殊部门找一个人不好吗？为什么要找我，还要花费那么大力气把我从兰茵的监狱里捞出。”
鬼白衣述说着其中的疑点，虽然她一直被阿尔乔姆引导着思路，但一旦跳出这个框架，便能从中现诸多疑点。
这是一次联合调查任务，与他们打交道不再是同类而是可憎的异兽，假使任务圆满完成，那么这将是一笔可观的军功。
这种任务按理说根本轮不到她，更何况她先前还在兰茵教皇国的监狱里，没有参加竞争的资格。
“萨沙告诉你的。”阿尔乔姆不答反问。
“我们有段时间没见面了。”鬼白衣眼神变得不善，她不喜欢阿尔乔姆这种试探。
“所以说，你对异兽了解多少，在这之前。”阿尔乔姆将烟蒂扔到窗外，寒风顺着窗户倒灌进来，让原本燥热的头脑清醒不少。
“很少，我了解异兽的媒介大多来自民间的文艺作品，譬如电影和小说。”鬼白衣老实说着，她不是主大6人，没有人会在她年幼时搂着她坐在床边，为她讲述那部有关人类与异兽的传奇史诗。
“你还记得【阿德琉斯】测试吗？在你成为能力者后所进行的一项测试。”阿尔乔姆十指交叉，正色问道。
“记得，成绩不合格，所有人都一样。”鬼白衣还记得那次测试，这是针对能力者的测试，决策层没有告诉他们测试的目的，她只知道每一位能力者都要进行这次测试，而且鲜有适格者。
“实际上你的成绩不是不合格，而是优秀，甚至可以说相当优秀。你是阿德琉斯测试的适格者，我们在得到这份报告后掩盖了你的成绩，就是为了今天。”阿尔乔姆低声说着，像是在诉说着什么禁忌。
“你又提到了那个词，它到底是什么意思？”鬼白衣长出一口气，她突然有些后悔问出这个问题，随着阿尔乔姆逐渐将这些在她面前剖开，她觉她似乎被卷进了某种冲突中。
“‘我们’是指由我这类人组成的团体，你好好想一下，我身上有什么特点是常人没有的。”阿尔乔姆轻声笑道，沙哑的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他缓缓揭开面纱，将鬼白衣一步步引诱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