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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弱点
冷峻的钢铁反射着微弱的冷光，那是一把斑驳的长刀，上面布满了裂纹与豁口。
按理说这柄长刀在刚才的战斗中早就到达自身材料所能承受的极限，但磅礴的力场维系着它，这股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力量一层层缠绕其上。
碎裂的钢铁在残缺的刀身上汇聚汇聚，像是无数重锤来回锻打这柄残缺的长刀，让它勉强愈合。
面对来袭的异兽，诺维奇手持长刀，斑驳刀身在微弱灯光的反射下映衬着他的脸，略显沧桑的脸被刀身上的裂纹割的支离破碎。
刹那间诺维奇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如果说诺维奇先前是个带着疯嚣杀意的恶魔，那么此刻恶魔已经被封印在了长刀上，只剩下了原先那个冷峻的年轻人，像是一把出鞘的钢刀。
异兽没有被诺维奇的气势所吓到，它本来就是无脑嗜血的异兽，在集群意识的加持下，异兽像是一个正常的智慧生物，但当个体被排离出那个集体时，异兽的本性也就逐渐显现了出来。
它本应该与地面上的异兽融为一体，但敌人太过强大，为了自己不被斩，它切断了与地面的连接，将本应该用与集群连接的营养用在自己身上，以此来锻打出能够直面这些敌人的躯壳。
似乎有风吹来，鬼白衣眼睛微眯，这座地宫深入地下，除了与外界进行气体交换的通风管道外，这里几乎没有气体流通。但那风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某个物体高运动所产生的风。
刚刚诺维奇还跟那个异兽保持着安全距离，可在这一刻二者间的安全距离被无限拉短，长刀与镰刀交错，钢铁与骨质摩擦，出刺耳的尖鸣。
仿佛两头野兽碰撞到一起，枢纽异兽嘶吼着，刺耳的吼声中镰刀交错斩落，步足从上方刺出，突破腹部束缚的柔软触手填补着攻击的间隙。
可在这嘶吼中，另一声尖啸不断响起，像是海潮，每一次响起都意味着刀锋的挥出，每一次消落都有浓郁的污血喷溅而出。
鬼白衣静静地欣赏着这两道血腥味十足的交响乐，一道是异兽的嘶吼，愤怒、痛苦，各种情绪不一而足，另一道这是斑驳的刀身划过空气所产生的凄厉尖啸。
虽然力场让柄断刀重铸，但其上的伤痕并不能抹除，每一次挥刀，斑驳刀身上的裂纹就如同铁哨，过滤着空气，划出一道道声响。
“你们两个同为高级能力者，但战力差得有点多啊。”贝伦看着眼前胶着的战况，又看了一眼鬼白衣，眼神有些复杂。
“你看上去是深有体会啊。”鬼白衣闻言身体猛地一僵，她将内心的情绪压下，和蔼地看着贝伦。
“当然，我与诺维奇交过手，他擒下头脑不清醒的我要比你轻松许多。”贝伦没有读出鬼白衣话语中蕴含的深意，他自顾自地说着，忽视了身旁的危险。
“你和他挺熟的吗，那你说，任务结束后，我们要对练多久，我才能达到他那种层次呢？”鬼白衣伸出手揽住了贝伦，她身材高挑，但与贝伦相比还是要差上半头，可这并不妨碍鬼白衣将贝伦的头按下，让他平视自己。
“不是，队长，我和他也只是第一次见面，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反应再迟钝，贝伦也察觉到了危险，看着微笑的鬼白衣，贝伦急忙解释道。
“第一次见面吗。对了，你有现那里不对劲吗？”鬼白衣盯着贝伦的眼睛，直到把贝伦盯得心里毛，她才松开手，重新将视线投向那两头野兽厮杀的方向。
“您是指什么？”贝伦十分清楚自己的定位，看上去此次行动像是三大政权各派了一位散兵，但兰茵和芬勒尔的散兵都是高级能力者，而他只是一位中级能力者。
中级能力者和高级能力者只差了一个等级，可贝伦心里十分清楚，二十个中级能力者中只有一人能成功突破到高级能力者。而鬼白衣和诺维奇看上去又是如此年轻，或许他此生有机会突破到高级能力者，但鬼白衣和诺维奇显然有突破到特级能力者的机会。
“还记得我们来这儿的目的吗？”鬼白衣捕捉着场中的身影，诺维奇那把残破的长刀像是有什么魔力，竟然能够切开异兽那坚固的骨质甲层，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骨质就此裂开，留下一道骇人的裂口。
可这伤痕对于生命力强悍的异兽来说并无大用，血肉增殖着，暗红的线相互纠缠连接，角质在新生的血肉表面生成，一层层加固填充，最后化为厚实的骨质。
强悍的防御与同样强悍的愈合度，让异兽在这胶着的战局中逐渐取得上风。人的体力与精力是有限的，而眼前这头异兽就像是机器，只要有足够的燃料注入，那么它便不知疲倦。
“最初是抓捕血牢结社的教长，但在半路目标更改，换为隐藏在地宫深处的枢纽异兽。”贝伦眉头逐渐皱起，看着眼前那头还保留着些许人形的异兽，贝伦渐渐意识到了不对。
“见鬼，它不是枢纽异兽吗？脑子呢？被约书亚吃了？”贝伦终于现了不对。
大脑是异兽的权柄，是那个戴上王冠的国王。抛去那些神话的意象，仅从科学角度来说，为了处理整个集群中那庞大的信息流，那些高等级的异兽不仅体型要比低等级的异兽大，同时它们也拥有着更加庞大的大脑。
那是整个集群意识的中枢所在地，就像不断堆加机组的计算机，处理着从各个方向反馈而来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