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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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唯一的选择
茫茫草原，无边无际。
无论是扮演被猫追逐的老鼠，还是扮演戏谑耗子的猫，在这草原上，都算得上是一处无可挑剔的场地了。
三日后，阎行已经不复当初那股悠闲骄傲的神情，已经开始让手下开始分兵了。
这三天，是阎行备受打击的三天。马的五千精骑，在当初相遇阎行之前，便是一人两骑。明显是已经料定了羌族会采取报复，而提前准备好了逃跑之用。而在之后的三天里，马时而分兵扰乱阎行的判断，时而在夜深的时候小股骚扰，时而又摆出一副决战的姿态，却又待阎行起冲锋的时候掉头就逃之夭夭。
唯一一次的围困，还是马在第一次雨后行军的时候，被阎行追寻着马蹄印，给追赶到了。
那一次，阎行千万大军，实际上已经完全包围了马的部队，东、西、南三方鼓噪掩杀，而北方故意毫无动静。依据阎行多年的经验，那只有十五岁的马绝对是向北突围，可马似乎一眼就识破了阎行的计谋，愣是率领五千铁骑硬生生从防御比较脆弱的黑水羌一部那里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升天。那一次，阎行恨不得砍下黑水羌领的脑袋！
之后的几次，随着天气渐渐放晴，踪迹不再容易追寻之外。马似乎也渐渐聪明胆大起来，不仅行踪越来越难以捉摸，甚至还不止一次骚扰挑衅阎行的大军。
马就是一只吃了春药的耗子，逮住机会就狠咬猫一口，然后趁猫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后，就立马逃窜千里，使得这只猫徒增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终于，在今天，阎行已经放弃了以大部队军马剿杀马的计划，打算分兵截击马。当然，阎行的分兵也是很谨慎的，他将部队分成了四队，每队都有越四倍于马的人数。在阎行看来，马即便再狡诈，只要被其中一支部分缠上，随即三支部队迅从各处包抄，定然会让马插翅难逃！
“三位领，马狡诈如狐，草原上也有不少包庇马的部落。我们兵分四路，切记不要孤军奋战，时刻要以探马保持联络，一旦现马踪迹，立刻通知其他三部前来围杀！”
“诺！”这三日，阎行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至少，经历这三天之后，这三家羌族部落的领对阎行的军事才能完全认可。此时阎行吩咐下来，三人竟无一杵逆。
而此时，远在百里的马也同样不轻松。
之前一次的大雨，使得马丝毫没有办法消除自己的行迹，虽说那次马成功突围，但也损失了一千余人，而之后恼羞成怒的阎行，更是日夜强行且倍道而行，使得马疲于奔命。若不是马继承了历史上那位西凉之锦的骑兵技艺，加之胆大心细，将‘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这十六字游击战精髓演绎尽致，恐怕早就不知死在大军围困当中几回了。
可即便如此，这样的消耗战，马也撑不住了，且不说阎行占据主场优势，可以方便供给。就说这人数上的差距，就让马根本看不到取胜的可能。
所以，当探兵回报前方的消息后，马心中就有了一丝松动。
“少主，前方五里处，向东则为我们回汉地的大道，而向西，则是黄羊羌部落的营地。而方圆百里，暂未现敌人的踪迹。”那探兵已经半日多没有引用过一滴水，干裂的嘴唇上，早已起了不少燎泡。不过，他的神情虽然疲惫憔悴，但眼神当中，还是闪动着熊熊不灭的战意。
“嗯，很好，这里还有一些水，你先喝了吧。”马伸手将自己的羊皮囊解了下来，递给那个探兵。
“少主，某不渴.”那探兵没有接过马的水囊，明显撒谎回道。
“我让你喝你就喝，此次与铁羌盟周旋当中，全赖你们不顾生死事先探明行踪。你们若是不喝水，又怎么充当我们的眼睛！”马佯怒道，此时嘶哑说出这番话，喉咙也如刀割一般疼痛。毕竟，他已经一天没有喝过水了。
那探兵的这才接过了水囊，仅仅抿了一小口之后，就将水囊递给马“少主，您也喝点润润嗓子吧。”
马清楚看到，那探兵眼中闪烁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无悔。心绪感念之下，马也稍微抿了一小口水，慢慢任由那股清凉缓缓滑入自己的喉咙之后，才跟身边的庞德商议道“令明，依汝之见，我们该如何选择？”
“少主，此刻方圆百里没有现敌踪，说明敌人至少在一天之内不会追上我们。此时返回汉地，直入扶风，正当时也。”庞德此时也是一身疲累，脸庞也被这几日草原上的朔风再度雕刻，使得庞德更加冷酷坚毅。此时听到马的问话，丝毫没有犹豫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我要是决定向西行军呢？”马脸上浮起一丝狡诈的微笑，反问到。
“西方？西方可是黄羊羌部落！”庞德立时被马的问话震惊，不顾喉咙疼痛喊道。
“你们都认为往北是死路一条？”马又问。
“嗯。”庞德点头回道。
“那就对了！”马双掌合击，嘿声道“料想阎行也会这样认为，方圆百里看不到阎行的踪迹，那不见得阎行没有在百里之外的汉地大道上等着我们！”
“庞德。”
“在。”
“命你率两千人在直奔黄羊羌部落附近埋伏，待我军袭杀黄羊羌部落时，率军掩杀。”
“诺！”庞德此时那还不懂马的用意？只觉自家少主真是兵家奇才，如此剑走偏锋之道，也敢铤而行！
“其余人等，随我向西前进，天黑之前，就地休息。”
这是一次豪赌！
马赌的，就是阎行够聪明也够狠辣！
通过这几日的厮杀周旋，马已经深深领教了阎行的本事。也渐渐明白了阎行的一些性格特质。
当初阎行设下围三缺一的攻心计，看得出阎行是一员很有心计的将领。此时阎行虽然摸不着自己的位置，但他十有八九会在回汉地的大道上守株待兔。而假如马选择向东前行，且不说铁定会让阎行以逸待劳。就说自己侥幸逃回扶风，那之后怎么办？任由阎行率领七万大军兵临扶风郡？
不，那绝不是马想要的结果！
自己既然已经攻占了扶风郡，那就必须保证扶风郡从此之后远离战火，让扶风郡的百姓相信西凉马家有能力保护扶风郡不再遭兵火荼毒，才能赢得扶风郡百姓的心，进而才能一步步施展自己的展大计。
所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才是马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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