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3周目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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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地知老师带你来的店十分偏僻，很难想象在居民楼里会藏着这样一家饭店。如果不是拐角处有写着“寿喜烧”的标志的话，完全找不到这里吧。
正所谓只有加班加到深夜的社畜才能明白一座城市里最好吃的饭店，伊地知毫无疑问是这家寿喜烧的常客。一进门，老板就熟稔地招呼伊地知和你来到了一个较为安静的角落。说是角落，但其实在典型的日式宴会厅里面也说不上偏僻，周围都被带着小孩来这里吃饭的大人包围着，时不时还能听见小孩不想吃蔬菜的抱怨声。
“真是稀奇呢，伊地知先生居然会和其他人一起来吃饭。”头发已经花白的老板一边调侃着，一边给你们端来两杯热茶。
“哈哈是吗？”伊地知帮你把茶放下介绍到，“这个是我的学生。”
“你好。”你有些拘谨地打了一个招呼，得到了老板一个温暖的微笑。在和伊地知老师协商点了牛肉寿喜烧之后，本质上仍是异乡人的你有些好奇地向四周打量着。
伊地知老师应该是提前选好了今天的用餐地点，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你也大概摸懂了伊地知的性格，一个被工作和生活双向压迫的可怜大叔。业务能力很强，这点从刚刚他带你工作时候的表现可以看出来：对待新收的学生也尽心尽责，选的吃饭地点是家庭气息十分浓厚的寿喜烧餐厅，而不是什么居酒屋之类的。（这里你并不是在怀疑某白毛老师。）
“xx同学是华夏人吧？”伊地知一边打开炉火一边问道，“来日本这几天还适应吗？”
真是标准的老师发言呢，你回答：“嗯，还可以吧。”其实算上前面几个周目，你来这里的时间早超过一个月了。
“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来找我。”伊地知补充说，“当然五条先生也可以。”
“嗨嗨。”你嘴上答应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锅里已经有些烤焦了的大葱。
察觉到你的视线，伊地知老师耐心的和你解释：“寿喜烧的话，先烤大葱再放作料会比较好吃。”
确实，你的鼻子已经闻见大葱的香味，这个味道再配上金黄的酱料的话，烤鞋底都好吃吧。
伊地知的话并不多，接下来的用餐时间他只随便问了你的一些情况，其余时候都在认真的烤肉。当然这些烤肉三分之二都在你的胃里汇合了。
晚饭过后，伊地知老师把你送到高专门口，本来他打算送你上去的，结果却被一个紧急电话叫走了。看得出来社畜真的很忙啊，那么晚还要加班，你看着慌忙向你告别的伊地知老师的背影感叹。
高专的夜晚十分安静，本来就人烟稀少的校园到晚上更是看不到人影。校园里的灯光设施极差，上次校长办公室的蜡烛照明还让你记忆犹新。但所幸这里是年轻咒术师的培养地，在外面随处可见的咒灵在这里几乎都看不到了，倒是给了你一种重新回归普通人的感受。
“xx？”熟悉的声音在你身后响起，“之前听五条老师说你也入学了，让我吓了一跳呢。”
你有些意外的转过身，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虎杖。
虎杖穿着你熟悉的兜帽，站在灯光阴影处。暗影里他的面容晦涩不清，只有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亮的惊人。
“吓了一跳的人是我吧。”你走到虎杖身旁，“没想到虎杖你会直接吃了那个咒物。味道怎么样？”
“糟透了。”虎杖夸张地比了一个呕吐的姿势，“就像处理过的呕吐物一样。”
听起来已经有那个味道了，你想象了一下一个千年不洗澡的木乃伊，顿时觉得眼前的虎杖无比可怜。他眼角下的像伤疤一样的东西似乎就是两面宿傩的另一双眼睛，现在闭起来到不怎么显眼。
看到你盯着眼角的视线，虎杖有些烦闷的说道：“这个咒灵有些时候会突然从一些奇怪的地方冒出来。”
奇怪的地方？突然？
此刻，你的脑子里面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只能出现在粉红网站上的记忆。
啊果然，如果这周目失败的话，下周目还是直接处理掉宿傩的手指吧。你看着眼前一脸纯良的虎杖想。
夜晚的咒术高专十分安静，周围全是高大的树木，走在小道上甚至能听见灌木丛里面的虫鸣声。你和虎杖并肩走在一块，在昏暗的灯光下前进着。
“一直能看见咒灵的话，你不会感到害怕吗？”虎杖的声音响起。
其实我也不是一直能看到，这样的话肯定不能说出来。等等，你察觉到了什么，“害怕”？
你看向旁边的少年，他的脸还带着一丝婴儿肥，上面附着小小的绒毛。细碎的粉发散落在他的耳边，或许是刚刚洗过澡的原因，你能闻见他身上传来淡淡的柑橘的味道。
他才15岁，你突然想到。
15岁的你还在校园里面刷着习题幻想着美好的未来，15岁的虎杖已经被迫吞下特级咒物的手指，被迫知道了自己的死刑，被迫失去了普通人的生活。
他的生命在15岁就已经看到了尽头。
“很害怕。”你说。
“唉？”
“我超级害怕的。”你站在虎杖的身前，抬头看向他说，“看到那些咒物的时候就一直害怕自己会被杀，平时遇到超恐怖的咒灵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偶尔也会想，要是我看不见他们就好了，为什么这些糟糕的东西只有我能看见啊……”
“这样看来，我就是个胆小鬼吧。”你继续说。
“才不是呢！”虎杖大声辩解，“xx已经很勇敢了，看到这些东西以后还能像正常人一样去面对生活，这不是已经很棒了吗！”
而不像我，明明已经说好继承爷爷的遗愿了，明明已经想好去迎接“正确的死亡”了，却还在这里一个人抱怨着……想到自己，虎杖握紧了拳头。
“是吗。”你用双手轻轻地捧起虎杖的拳头，“在我看来，会觉得害怕与后悔并不意味着没有勇气。”
你慢慢舒展开少年的手指头，他指尖的薄茧划过你的手心，传来一阵痒意。
“有了这些糟糕的情绪依然选择前进的虎杖，很帅气呢。”
你已经很勇敢了，悠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