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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她看着怀里小兔子一样白白嫩嫩乖乖巧巧的小家伙◎

江羽弦抱着儿子多多坐上返程的公交车。

这是下午三点多, 不是人流高峰期，公交车上还有不少空位，江羽弦找了一个靠后的双人位, 把儿子放到里面的位置，他坐在外面。

在多多的记忆里, 他是第一次坐公交车, 他小小的身躯依在靠窗的位置，小脸蛋紧贴在车窗上, 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又是稀奇又是兴奋。

“父亲, 你看树往后面走了。”

他白白嫩嫩的手指指着玻璃窗, 很快又有一棵树进入他的视线，然后再次消失, 他就又一次开心起来, 继续和父亲分享。

江羽弦笑得温和, 眉目间皆是柔情, 目光紧紧粘在儿子的身上, 一刻也不愿意离开。

“父亲, 你还会把我送去王爷爷家吗？”

王爷爷家就是江羽弦为儿子找的寄养家庭，他平时上班黑白颠倒, 没有时间照顾孩子, 正规的托儿所他儿子一没有户口二是年纪太小去不上, 只能找个丧妻的鳏夫帮忙照看。

“不去了，你明天和我一起去托儿所, 父亲找到新工作了, 在那家托儿所当老师, 你以后就在那里上学, 可以和小朋友们一起玩，放学的时候，你和父亲一起回家。”

江羽弦拉着儿子小小软嫩的手，“你喜不喜欢？”

“喜欢，我喜欢和父亲在一起，我不喜欢去王爷爷家。”

三岁的小孩子口齿却已经很清晰了，说的话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又因着不是在父母身边长大，心思比着同龄的孩子早熟了些，见父亲今天开心，又是接他回家，这才敢把平时不敢说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不喜欢王爷爷啊？”

他以前去看儿子都是来去匆匆的，儿子那时候还小，从来没有向他表示过什么，只是他每次去都粘着他，让他抱，不愿意让他去。

他还以为小孩子恋他这个当父亲的，他心里会难过好久。

多多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父亲，难为了好一会儿才说：“王爷爷把父亲你给我带来的玩具和小零食，都拿去偷偷卖了。”

就这一句，江羽弦还能有什么不懂的。

他平时工作忙事又多，去看儿子的次数不多又不能固定，只想着在些小孩子喜爱的东西上面弥补给孩子些，他没想过他带去的那些吃的，王家能都给儿子，哪怕偷偷留下大部分，能分给他儿子一点点就行。

谁知道情况比他想的还要坏。

他以前就想过儿子在别人家肯定会受些委屈，所以他挑来挑去，特意选了一个平时只有一个人在家的王大叔，没想到即使这样，他的儿子依然没有被善待。

他鼻眼微酸，把儿子小小的身子搂在怀里，是他自己没有用，若不是白小姐怜惜他，他即使知道儿子受委屈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没有问出那些‘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父亲呢？’，他的儿子小小年纪已经如此懂事，能够体会到他这个当父亲的难处，知道心疼他了，他还问那些没有用的做什么？

他想起刚刚他说接儿子回来，以后就不需要再送过去时，王大叔那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以及阴阳怪气地说他的那几句，他额外想表示感谢的红包就没有拿出去。

幸好没有拿出去，这钱省下来干什么不好，他一共也就剩那么点钱了，应该够给儿子买点小零食的。

见自己父亲眉目微拧，一脸沉思，多多有些担心地晃了晃父亲的手，“父亲，母亲从来没有来看过我，她会喜欢我吗？”

他以前问过王爷爷，王爷爷说他母亲不要他和他父亲了，他也曾问过父亲一回，来去匆匆的父亲就像现在这样一脸沉思，回答他的只有沉默，直到走了，都没有告诉他。

可是小院子里的孩子都有父亲母亲，就他只有一个人，那些孩子都不愿意和他玩，还往他身上丢泥巴，骂他是没有人要的野孩子。

江羽弦不知道如何回答儿子，白小姐会喜欢他的儿子吗？应该会吧，是白小姐让他去接的，白小姐还在关系那一栏里写的母子呢。

他想了一会儿，摸摸儿子的头，安抚地说：“你母亲会喜欢你的，你要乖乖听你母亲的话啊。”

“嗯，父亲，我会乖乖的。”

小家伙说完，把头歪到他的怀里，不在看窗外的风景了。

白声声是很晚才到家的。

先和那几十个家长谈了好几个小时，韩警官又带人过来，确实派了人手入驻学校，那些家长们看到真有警察长住，这才陆续离开。

送走家长，白声声又陪着韩警官调了几个档案，走了学校几处地方。

韩警官做这些是为了什么，白声声并没有问，涉及到案子，她还是少知道点为妙。

间歇，白声声倒是问了些韩警官弟弟的事情，这是私事，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代理关系，多说几句也是无妨。

“我家小弟和你们那个男律师联系得比较多，到底是到哪一步了，我这几天实在是忙，也没有问。”

别说韩警官忙，就连白声声自己也为了这突然在学校后山发现的三具尸体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