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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若……”

“夫君，太后姑姑虽是梅家女儿，但终究嫁入了皇家。既入皇家玉牒，自然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溪若嫁给夫君，自当一样。”顿了一下她才继续缓缓说道，“祖父在家经常跟我们说要我们安分守己，皇亲国戚地位比一般人高，要避讳的也比其他人更多。”

“皇上是溪若的表兄，但他更是皇子。”

妻子的话让贾琏沉默，他不得不承认，不管是身为外戚的张家还是梅家都比贾家有政治智慧和眼光。身为皇后娘家的他们从来都很安分守规矩，上辈子的贾家不过是出了一个贤德妃就那般张狂。

“溪若说的为夫都清楚，只是种种变化，还是让人无奈。”贾琏握着梅溪若的柔荑吸取力量，苦笑着说，“更无奈的是，为夫明明知道这种变化不好，却还得努力变化下去。”

“人生在世总有诸多不如意。”梅溪若用她的体温安慰着贾琏，“溪若觉得，再怎么改变，只要能够一直问心无愧就好。”

“问心无愧也不容易啊，溪若。”贾琏闭上眼，“不管怎样，幸好陛下是明君，即使有所改变，只要我不行差踏错，就不用惶恐。”

梅溪若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依在他怀里。不管未来会如何，她都会和贾琏一同面对。

☆、 宝玉挨打

从皇宫回来后贾琏也没能真的休息，梅溪若有夫人外交，他也有不少人要拜访。夫妻两带着贾苍最先拜访了新承恩公府梅府，接着是老承恩公府张府，然后才是林府。而其他的人家，就是夫妻两分开拜访或者接待。

梅溪若破财送出了不少表礼，而她的儿子贾苍则是趁着这个机会让自己的私房钱增添了不少。当然，比起别人家几个孩子贾家只有一个孩子在送礼这一点上比较吃亏的。不过有一个赚钱能力优秀的丈夫，对于钱财方面的事儿梅溪若觉得自己手是越来越宽了。

聪明伶俐的贾苍备受贵夫人的喜爱，再加上他背后的贾琏和梅溪若，众人更是将他给夸到了天上去。还好贾琏一直很注意贾苍心性方面的培养，说不得这贾苍就会在众人的赞誉中昏了头。

世间天才很多，却要么夭折，要么最终泯然众人，真正成为人上人出人头地的，真心不多。贾琏不想贾苍被这样赞扬所蛊惑，更不想他沾沾自喜不再努力上进。

之前在扬州的时候贾琏给贾苍请了一位举人西席给他开蒙，回京城后他虽然忙碌却会抽时间给儿子讲功课。比起给贾苍请西席回府教导，贾琏更偏向将他送到张家族学。

现在还没最后确定，是因为贾琏与梅溪若在这个安排上还有分歧。不过贾琏相信，梅溪若最后还是会妥协。

贾家二房那边的贾兰据说在读书上有天赋，但两房的关系就决定了贾苍和贾兰不可能走得太近。梅家那边因为梅太后的原因更是紧缩，未来三代大概都不会有人出仕。林家倒是不错，可林煦现在才刚刚定下婚约，等林家的下一代出生还不知道要等上多久。

把贾家的姻亲拨着手指算完了，能够给贾苍提供一点帮扶的同龄人也只有张家才有。同基本隐世的梅家不同，同为后族的张家在昭明帝登基后为人处事都更是低调，但出仕的家族子弟也不少。尤其是贾琏的表兄张茂，现在已经是昭明帝身边的一等侍卫统领。

梅溪若考虑的和贾琏不一样。贾琏身为外孙和张家关系好无可厚非，可贾苍也和张家关系好在别人看来意义就有所不同。当今昭明帝的皇后正是出身张家，昭明帝对和皇后所生的嫡长子更是看重，贾苍在这个时候前往张氏族学，很有可能在其他人看来这就是贾琏已经站位了。

张家不用说肯定会站在张芳所生的儿子身后，和张家走得近的贾家，别人要怎么想？

梅溪若的顾虑贾琏知道后思考了好几天，最终还是决定让贾苍去张家族学。

“张家问心无愧，我同样如此。如果在这个时候和张家拉开关系的话，反而会让陛下起疑心。”贾琏叉起一块苹果送入嘴里，才继续说道，“溪若，陛下是明君。”

沉默了好一会儿，梅溪若幽幽长叹一声：“只希望陛下真如夫君你所说的是明君才好。”

目前看来司徒渊并不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皇帝，要不他也不会给张家那么大的恩宠。张芳的父亲张济和如今是内阁大学士，比起当初隆旭帝在位时的承恩公梅毅，张济和就幸福多了。还有张芳的兄长张茂也得司徒渊重要，看来他并不是太担心后族这个问题。

最终贾苍学习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贾琏选了一日亲自带他前往张家，送上束脩拜了先生。而就在贾苍日日前往张家族学，在贾府待的日子少了之后，管家事都交给媳妇的张氏无聊了，无聊的结果就是时不时的在小厨房给儿子和媳妇专门炖补身子的汤。

贾苍也那么大了，张氏想要再抱个孙子了。更何况贾苍之前一直都是在江南，张氏基本错过了他的成长，现在贾琏夫妻终于回京了，也该满足她含饴弄孙的愿望了。

贾赦得知张氏的打算后，也是在背后大力支持。自打贾琤出嫁后，贾赦就觉得这日子越来越无聊。即便他天天都把玩古董扇子，也总会有觉得厌倦的时候。他和张氏年龄大了，不可能再弄个小孩出来，可儿子媳妇正当年，不多生几个孙子孙女怎么行。

面对公公婆婆委婉的提示，梅溪若尴尬的同时更是哭笑不得。不是她不想要孩子，而是在生下贾苍后江南的形势就逐渐严峻起来，那时候贾琏经常在衙门和外面根本顾及不到家里，上下全靠她打点。在那种情况下，照顾贾苍已经是她竭尽所能，再要一个孩子她实在是没那个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