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正邪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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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长轩吊在空中目眦欲裂，暴喝道：“你们有什么冲我来，用手中利刃对付手无寸铁的百姓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汉子一条臂膀飞了出去，鲜血染红了半个身子，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尖叫哭嚎。
铁凛杀红了眼，“魔教孽徒，老子这就送你上西天，再杀上天魔山。”说着铁剑横扫，削向燕长轩。
铁剑门的掌门铁凛跳出来，一剑劈向那汉子，“大胆狂徒，助纣为虐，竟敢对盟主不敬！”
我惊怒之下拔地而起，清歌应声出鞘劈向铁凛。
人群中一个汉子啐道：“呸，什么武林正派，我们日子过得好好的，与雁华山上的人一向相安无事，不知道什么魔教正教的，倒是你们这些人一来就鸡飞狗跳，要我看你们才是魔教。”
可我毕竟离得远，鞭长莫及，眼看铁剑就要削到燕长轩的身上，近前有人比我更快，一柄长剑翻起耀眼的雪浪，在空中架住铁剑，是莫浩然的无归。
许南松向镇上的居民振臂高呼，“魔教中人阴狠狡诈，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如今我们武林正派要替天行道，攻上天魔山，诛杀魔教教主和一众魔道中人，救尔等于水火，让你们不再受魔教的欺压。”
铁凛阴测测道：“莫阁主这是何意？”
我将拳头放进嘴里死死咬住，才阻止自己发出尖叫。吊着受刑的那个人正是燕长轩。
莫浩然冷然道：“留活口！”
许如烟俏生生地站在旗杆下，挥舞着手里的长鞭。长鞭带着风哨声呼啸而过，抽打在那人身上发出清脆的“噼啪”声，如同过年时放的鞭炮一样。殷红的血珠四处飞散，那个人随着鞭打在空中摇晃，已是浑身伤痕，血肉模糊。
此时我已暴露，未等我落地，无数刀剑已向我攻来。我在空中拧身，脚尖轻点一名翊阳宫弟子的剑身，再次凌空而起，冲着燕长轩所在的旗杆冲去，与周围的正派弟子斗在一起。
百花镇上灯火通明，镇上的人都被赶到镇中央的广场，广场的旗杆上吊着一个人。
燕长轩急吼，“刀刀快走！他们就是有意引咱们的人现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在正心堂里来回踱步，坐立不安。我实在不放心，以面巾遮面，趁着夜色下了山。
不救出他我不走！
入夜燕长轩还未回来。我安排大些的师弟师妹去各处关卡值守，轰其他人去睡觉。
我站在燕长轩身前将他护住，一柄清歌舞得密不透风，人刀合一，酣畅淋漓。此刻我发现我爹没骗我，我的功夫确实不赖，将一众正派的弟子打得人仰马翻，让他们无法近身。
他们唯一的胜算是混上雁华山杀我们个措手不及，可如今我们早就知道了消息，又做了诸多防范。山上粮食充足，看谁耗得过谁！
许南松的灭尘加入进来，我的刀锋瞬间被撕开一道缺口，灭尘的劲力炉火纯青，剑锋所到之处我的清歌如触铜墙铁壁，半空中对上他的灭尘，我手臂剧痛，清歌差点儿脱手而出。
做完这一切，我舒了一口气。来攻打雁华山的武林正派他们人再多，武功再高，上不了山，找不到我爹也是白搭。
好吧，看来我的功夫还是没我爹吹的那么厉害！
我又叮嘱他们守住几处吊篮，没有师傅、大师兄和我的授意不要放人上来。
几派掌门纷纷出手，一下子我便如同被如来佛压制住的孙猴子，浑身本事使不出一丝一毫。
师弟师妹们殷殷地看着我。我含糊道：“还有一个风雨阁的莫阁主，此人功夫高深莫测，你们需小心避让。”
一道至刚至纯的真力凌空击中我的胸膛，是翊阳宫清松道长的太真真气。我喉头腥甜“噗”地喷出一口血来。
画到莫浩然时，我笔尖顿住，竟不知如何落笔。
燕长轩惊呼，“刀刀！”
“昆仑派掌门许南松四十多岁，中等身材，面白留须，一柄灭尘剑使得出神入化。翊阳宫的清松道长是个矮胖子，白头发戴着道冠，此人的太真功很厉害，遇到了千万别硬碰，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灵剑宗的掌门是个中年道姑……”
我将清歌横在胸前，以刀身抵住太真功越来越强劲的劲力。胸口处气血翻涌，仿佛沸腾的开水。我的真气凝滞，犹如被压在重石之下，已到了强弩之末。
我将那些武林正派的攻打计划和人员安排告诉师弟师妹们。又找来纸笔画下各派掌门的武功特长和体貌形态。
几位掌门逼近过来，我心中一片绝望，今日我谢天霸要命丧于此。
燕长轩还派几名年长的师弟师妹去通知天蝎教，海青帮，罗刹门那些教派，让他们派人过来支援。
命悬一线之际，背心处传来一股强劲又柔和的真气，这股真气打通了我体内被压制住的内力，汇同我的真气一起倾注到清歌的刀身上。
各处瞭望哨也安排好了，还在铁索吊篮旁安置了桐油和大石块，有人敢偷渡上来就投石放火。
顷刻间清歌刀身反弹，清松道长遭到真气反噬，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手捂胸口，唇角沁出一缕血丝。
我叫来众位师弟师妹，询问了这几日的情况，得知燕长轩已经在山上储备了大量的粮食，足够我们吃上两三年不用下山的。
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我又能恢复行动。
淘淘吐吐舌头，“大师兄下山了，他说他去打探打探情况。”
一道声音以内力注入我的耳中，“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我拍拍淘淘的小脑壳，“小孩子不要骂街！那大师兄呢？”
背心处的真气绵长浑厚，轻柔地将我托起，我凌空飞出，轻飘飘地落在几丈外的地上。
嗯，确实是我爹的做派。天大的事儿面前，他首先想到的肯定是练功。
我回头看去，只见莫浩然手持无归，长身玉立站在广场中央，隔着人群向我微微点头。
“师傅在闭关。十日前大师兄回来报信，说那些乌龟王八要来攻打咱们，师傅听了就闭关了，他老人家说要赶在那些人动手之前参透神功，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淘淘叽叽喳喳地说道。
众人追了过来，“别让那魔女跑了！”
“淘淘，我爹呢？”我赶紧问他。
我一咬牙，飞身投入到夜色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