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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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皇上照顾，送来了很多女子用品，所以焓亲王不必再多费心思。”晏汐月笑了笑道，看向远处几个窃窃私语的下人，眼里的不快一闪而过，“不过，焓亲王可不可以不要再让您府中的下人称呼我为夫人，我听起来会很别扭。”尤其是一想到上次月黑风高夜，你和玉妃那什么的一幕，本姑娘心里就更别扭了！晏汐月倒不是看不起他们，只是明明知道眼前的人心里深深地印着别人的身影，还被他的下人理所当然地称呼为夫人，岂非莫大的讽刺？！

箫焓淇敛了敛眉，目光从远处的几人身上一扫而过，正色道：“月儿姑娘放心，这些口无遮拦的下人，本王自当好好管制。”

也算说话算话，箫焓淇吩咐之后，倒是再无什么下人称晏汐月夫人，只是尊敬地叫了声姑娘。两人也就在外人面前做做“相敬如宾”的样子，实则每次见面都略显尴尬，沉闷至极。摸索着这也不是个办法，她晏汐月毕竟不是想来这焓亲王府养肥肉的，思考良久还是觉得该找个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

“王爷，我家小姐在凉亭里备了酒菜，想请王爷过去小坐一会儿。”自打跟着晏汐月进了焓亲王府，莫小悠最大的作用便是帮助晏汐月传话，每次看见晏汐月那一脸“拜托”的谄媚样儿，心里很憋屈，敢情她就是来专门给她跑腿的。

听完莫小悠的话，箫焓淇微微皱了皱眉，不知晏汐月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明明无须来这府中，更未对他有爱慕之意，却向皇兄主动讨了这不伦不类的要求。上次窥探到自己和玉妃堪称奸|情的一幕，也不见她再一次提起。她究竟有什么目的，此刻，答案恐怕马上就会揭晓。“你先过去告诉你家小姐一声，本王随后就到。”箫焓淇正色道。

“是，奴婢告退。”莫小悠恭敬地行了个礼，退下。

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一直延伸至一个修葺华美的亭阁内，亭内只有一男一女对立而坐。两人静静地看着对方半响，不置一词，气氛逐渐变得诡异。

“月儿姑娘，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本王不会怪罪于你。”箫焓淇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

晏汐月闻言笑了笑，微带几分顽皮的味道，“既然王爷开门见山，月儿也不会再拐弯抹角。那一夜的事情——”话还未说完，箫焓淇目光一冷，忽地抬眸看去。

呵呵一笑，晏汐月连忙道：“王爷无需惊恐，月儿提及此事并无它意。”

“是么。”沉默了稍许，箫焓淇随即恢复那种对万事都漠不关心的态度，嘴角微勾，“不知月儿姑娘究竟想要做什么？”隐隐带了一丝压迫感。

晏汐月眼中精光一闪，笑着捻起桌上的茶杯，随意把玩几下，“茶杯和酒杯不同，王爷你说盛过酒的茶杯再用来饮茶，滋味会当如何？”见他脸色微变，轻笑一声道：“可以说这味道不伦不类，也可以……说这味道绝无仅有，既有茶水的微涩，也有酒的甘醇，一切只不过取决于这品茶之人的心境罢了。”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箫焓淇双眼微沉，语气渐冷。

“王爷如果真心爱着玉妃，就应该凡事为她着想，不要与她过往甚密。”晏汐月直直看进他含着岁月沧桑的眼睛，脸上是难得的认真。

“月儿姑娘是否管得太多，本王的事情本王自己心里有数。”箫焓淇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王爷请息怒，月儿并无其他意思，也没有胆子数落王爷，只是希望王爷可以为玉妃娘娘多考虑一些罢了。王爷可知，在皇上的宴会上，月儿一眼便看出王爷对玉妃的情意，王爷以为皇上没有看见么？”

箫焓淇忽地抬头看她，眼带惊讶，随即眼里的惊讶渐渐被黯淡所代替，苦笑一声，“没想到本王的感情已经明显到连外人也能看出来了。”顿了顿，低叹一声道：“其实皇兄他……他一直都看得明明白白，只是从来都装作看不见。”

对于他称自己为外人，晏汐月一笑而过，端起酒壶为他斟满酒，“既然皇上都容忍到这一步，为何王爷就不能放开过去呢，天下的好女子不只薛玲玉一人，王爷就不能放宽眼界，看向别处么？王爷不要怪月儿多嘴，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必独守一件早已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箫焓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举起她斟满酒的酒杯一饮而尽，道：“月儿说的道理本王何尝不懂，可是，有时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晏汐月心里渐渐来气，这箫焓淇怎么就倔强得像头牛一样！一把取过他手里正欲倒酒的酒壶，直直盯着他，“王爷，在您的眼里，薛玲玉的情意比您和皇上多年的手足情意还要深么？若王爷再跟皇上的女人纠缠不清，你们多年亲密的手足关系早晚都会被你的不珍惜磨灭殆尽！”虽然口中这样说，晏汐月心里完全不这样想，但是古人肯定把这些东西看得很重。果然，箫焓淇听完后一副懊悔加自责的样子。

“本王知道自己对不起皇兄，所以那晚本是想跟玉儿说清楚的，没想到……”箫焓淇不由苦笑一声，“没想到玉儿先一步告诉我，她已经爱上了皇上……也罢，本就是担心她在宫里过得不好，所以时刻挂念着她，既然玉儿自己都说了她过得很好，本王又何须多此一举。”虽然箫焓淇说得干脆，眼里却是剪不断的伤愁。取过晏汐月手里的酒壶继续开始饮酒。

“看来王爷已经想开了，只不过月儿还是想说一句，既然王爷决定放手了，以后尽量不要再见面的好，还有，身上不该有的东西也最好不要有。”后一句微微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