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仪式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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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疯子侧着身子留出空档，确保里面的人可以通过，但又不会从他身后溜走，逃出去。

艾里莫斯想要逃离，但双脚不听使唤，缓慢而又沉重地迈向那个疯子想要他去的地方。

对面的空旷大厅里，四周的墙壁上插满着火把，刺得艾里莫斯连忙用手背遮住眼睛，难以睁开。

他从指缝间隐约看见房间的最深处供奉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上面倒吊着一个人影，比起印象里正统的基督十字架，这样的组合是那么的血腥、不洁，充满着堕落意味。

大厅中央摆着一口满是锈迹的大釜，其中盛着不知成分的半凝物质，借由着火光反射着油性光泽，大釜前面则是三根没有燃烧的蜡烛。

“围成一圈，站好！”

那个疯子从怀中先是掏出几小包颜色各异的粉末，按照顺序依次点燃蜡烛，周围顿时有阵阵微风涌进大厅当中。

随后疯子又掏出一把银质匕，将它插入粗盐中，口中低声诵读着听不懂的咒文。

短暂的咒文之后，便抽出匕提了起来，利刃朝外，绕着大厅中间的大釜行走一圈，大厅中心的区域仿佛与外界彻底隔开艾里莫斯迫切想要逃离这里，但双脚如同生出根系，牢牢抓住地面，无法挪动半步。

大釜周围似乎有未知的事物正在滋生，艾里莫斯看不到，但又好像能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它或者是祂的存在。

“创造一切的主；”

“阴影帷幕后的主宰；”

“所有生灵的堕落自性。”

“您虔诚的信徒祈求您的降临；”

“我愿意奉献眼前祭品，来聆听您伟大的意志！”

祈祷声中，一阵阵气流在艾里莫斯的腋下、颈间穿过，带走些许温度。

“不是海神，更不是风暴之主！……邪神！是邪神！”

身旁一个矮个子女人再也无法承受，挣脱了无形的束缚向外跑去。

但没走几步，她便陡然一沉，双腿无法维持形状，如同一团烂肉，以倒着的方式，由下至上，身体撕裂开来，将她整个包裹，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布满血肉骨骼的诡异肉瘤，骨骼噼里啪啦作响，整个过程极为残忍血腥，但却没有流出一滴鲜血。

疯子上前一步，极为干脆地用银质匕一划，顿时将那诡异的肉瘤切开一道血痕。

砰！

那团肉瘤再也无法维持形状，在众人脚边炸开一团血雾与零散的烂肉。

“七个，不吉利……”

“啊啊啊！”

疯子提着银质匕，随手就插在了离他最近的那名男子后颈处，大釜前的蜡烛火光大盛，窜出一人高将其包裹，几秒钟便化作灰尘，只留下空气中的烧焦味。

“六个，这样好多了……”

疯子咧开嘴无声地笑着，肆意、疯狂，就如同艾里莫斯之前隔着木门想象的一样！

疯子上前一步，将地上的烂肉拾起两片，又不知道从何处掏出来一团白色的肉虫，将其夹在中间，吞进了嘴里。

鲜嫩多汁汉堡肉？

艾里莫斯此时脑海中完全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个极为荒诞的想法，并且想要笑出来，但极端恐惧的情形之下，他又不敢出任何声响，哪怕一个再小的举动，都可能招致灾厄降临。

嘎嘣嘎嘣。

骨骼组织在疯子的嘴里被咀嚼得咯吱作响，血浆以及污浊的混合物顺着嘴角流下来，随后又被他宽大的手掌顺着下巴一抹，塞进嘴里。

他取来几个碗，将大釜中的油质液体盛在其中，每人一碗，依次分，嘴中依旧振振有词。

“创造一切的主；”

“全知全能的神；”

“您虔诚的信徒祈求您的注视；”

“祈求您的怜悯和回应；”

“祈求您的力量和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