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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仁昊看似温和，实则孤傲。
不论资质还是悟性，他都是顶尖的那一类。
他自认对修行的感悟远常人，只是听到周毅这一番话后，他感觉自己脑海中，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正在被缓缓拉开。
“心魔斩不去，可以斩真我！”
“除了真我，一切皆是魔！”
这是一种全新的思路，甚至有可能成为一种新的修行方法。
“那么……何为真我？”
他迟疑过后，还是缓缓问出了这个问题，他不确定周毅能不能回答。
周毅已经麻了。
梁仁昊现在把他当成小叮当了，可问题是，脑子里的东西真的有限，他有些后悔上辈子没多看几本小说。
思索半天，他缓缓说道：“真我是一种认知，弟子不才，不过弟子倒是曾听闻有一僧人，弥留之际曾看破真我，也曾留下一诗。”
“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梁仁昊皱起眉头，前面都好理解，钱塘江是哪里？
莫非要去钱塘江才行？
周毅忽然心有所感，说道：“弟子以前最大的念想就是能有一处宅子，能不被世俗所拘束，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不用劳心费神，亦不用受累吃苦，上能养父母，下能顾孩子，不喜欢的人可以不见，不想听的话可以不听，不想做的事可以不做……”
“现在呢？”梁仁昊问道。
周毅忽然长叹道：“生而为人浮游天地，所谓枷锁，不过是我们自己不愿意放手。”
“佛家说六根清净，无欲无求，又为何苦苦追求妄想成佛？”
梁仁昊笑道：“倘若斩我真如你所说这般，要摒弃情欲，不斩也罢。”
“也未必如此。”
周毅抬起头，笑道：“我就是我，我在哪里，哪里便有我。”
“行了行了！”
梁仁昊赶紧打断他，别自己心魔没疯，周毅先疯了。
他缓缓说道：“你说的这些倒也算是能自圆其说，不过关于真我，我想应该还有其他的解释。”
自然有其他的解释，只不过他周某人上辈子就是一打螺丝的，十几年学的内容，出了学校门口就已经还了回去，平日里除了上班就是打游戏，想当初他还嘲笑某个工友看小说把自己看成了四眼。
现在想想，俩人同时穿越，没准他才是先饿死的那个。
他也想好好给梁仁昊开开眼，长长见识。
奈何腹无点墨，想高谈阔论也没那个本事。
“弟子也只是道听途说来的，让宗主见笑了。”
“不要太谦虚，显得虚伪。”
闻言，周毅尴尬的摸了摸衣领，他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宗主吉人自有天相，弟子相信宗主肯定能战胜心魔！”
“呵呵……还有可能被心魔战胜呢？”
梁仁昊自嘲的笑了笑，“宗门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有事你就去找炎师，炎师不在就去找浩云峰的陆峰主，你平日里沉默寡言，谨小慎微，可你要知道，这里是玄云宗，你既然是玄云宗的真传弟子，就不要有太多顾虑。”
“是，弟子明白！”
梁仁昊像是在安排自己的后事一样，周毅仔细听着，一应要求都答应了下来。
“是，宗主放心……”
“弟子谨记……”
……
“你现在真实修为是？”
“筑基……”
对话戛然而止，周毅抬起头，惊恐的看着梁仁昊。
梁仁昊笑道：“果然！”
见周毅面色惨白，冷汗直流，他笑着宽慰道：“你不用怕，我只是猜测，怎么可能有人能炼气中期炼制筑基丹，你的突破也很快，虽说比不上那些天才，却也差不太多。”
“这么好的悟性，这么好的资质，没理由沦落成灵植夫。”
“不过你大可放心，这是你的秘密，只要你不做有损宗门的事情，我会一直帮你保守秘密！”
“谢谢宗主！”
来到外面，感受着阳光照在身上的暖意，周毅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