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陆吾（九）陆吾的能力——予取予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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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和神魄对话，她也可以大概感知到其他碎片的处境，若能取得载体的许可，神魂便可以将碎片再次聚集，读取不同碎片的神力与记忆，并挥神魄的最大力量。”炎夔想了想，将神魄现在的能力和状况简单和陆吾介绍了一下。

“哦？是什么力量？”陆吾两手使劲摇了摇网兜，离地十数米的树藤秋千又晃了起来

“便是毁天灭地也不为过。”炎夔丝毫不以为意，认真地回答着陆吾的问题，

“那你如何得知神魄会帮你？”陆吾将手肘撑在身后，半躺着又懒洋洋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神魂只一缕，寄托在我的灵魂之上，无法离开我而存活。她与我有协议，我助她收集碎片，她助我重整世间秩序。况且……”炎夔转过头，正看到坐没坐相，躺也没躺相的陆吾。

恰逢陆吾也抬眼看她，二人视线撞到了一处。

“况且这世间还能更糟糕吗？”炎夔笑道。

“也是。”陆吾眯了眯眼，弯起了嘴角，“需要我如何做？”

“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我需要提前告知你。”炎夔望着他正色道。

“什么事？”陆吾见她一脸严肃，开口问道。

“神魄碎片的记忆包括它分裂以后的所见所闻和融入你体内后你的情感与记忆，所以……”炎夔难得细心，边说边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却没看出任何异样。

“所以，你能获得我的记忆？”陆吾顺着她的话问道。

“是的。”炎夔坦然告知，她知道这世上人人都有秘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让自己的秘密被他人知晓。

陆吾手撑着额头，仰起了脸，笑得天真又散漫，许久他弯着笑眼，神神秘秘地开口道，“其实，南疆有一个传统，新婚当夜，男方要将所有秘密向女方和盘托出，不得有所保留。”

他眯了眯眼，似乎也在细细看炎夔的神色，“你既然把我的秘密都看光了，不如来当我的新娘子？”

“……我是新界人。”炎夔见他没有三分钟正形，很是无奈。

“你们新界难道就没有入乡随俗的说法？”陆吾用手托着下巴，几分笑意还是随意地挂在他眉梢眼角。

“你若不愿，就算了。”炎夔见他还耍起了无赖，索性作罢，起身就要走。

“我何曾说不愿意了？要我怎么做？”见炎夔真是要罢休的架势，陆吾连忙拉住了她。

炎夔被他拉住，又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凝神，不要排斥我。”言夔并二指为刀，切于陆吾脉门。

陆吾便觉得有气息如小藤蔓般窸窸窣窣顺着他手臂，在他静脉攀爬，他忍住这奇异的感觉，放任这气息在他体内流转，那藤蔓行至肩胛处，又化作刻骨的寒意，直冻得他一个激灵，那寒意在他识海如霜花般凝聚，将他天灵冻得如寒冰般坚硬，他止不住地开始颤抖，牙齿也忍不住打颤。

“陆吾，凝神观心。”陆吾强忍住不适，陆吾尝试着控制意识在心海里探寻，他感到自在又奇妙，灵魂似乎能单独分出一缕，游离出了窍门，又从口鼻处钻了进去，在躯体内肆意游荡逡巡，他游到自己的胸腔，细细查探着，却看到白色贝壳一样的半圆，那贝壳切口整齐，不像是碎片的样子，他继续找寻着，终于看到一小片红色的晶石碎片，正嵌在他心壁，那碎片上跳跃着细小的赤色的火焰，那是他的心火。

那心火像是有灵智般，自从被陆吾的游魂现后，便像得到了鼓励一般，越烧越旺，逐渐填满了他整个胸腔，蒸腾的热气凝成一股精纯之气，顺着胸腔，直冲向他识海，竟将那本被冻得生硬的天灵逐渐软化，他看见自己的百会穴处被熏蒸得如圆饼状般透明，他忍不住用手触碰，竟如胶冻般软弹。

陆吾尚未来得及奇异，就见一个红色的残影，从他胸腔直飞出来，呼啸着刺破了头顶的“胶冻”，正是那离火神魄碎片。

碎片一出，陆吾的心火便熄灭了，凝聚的霜花再次夺回阵势，又将百会处刺破的裂痕迅冻住。

炎夔收回手，陆吾体内的气息便消迩了。

陆吾睁开眼，却见炎夔仍紧闭着眼，她额头隐隐有汗，眉头紧锁，似乎在忍耐什么痛苦。

陆吾不敢轻举妄动，坐在一旁静观她的变化。

少倾，炎夔睁开眼。

陆吾见她醒了，眼里似乎也多了些神采。

炎夔定定地看着陆吾，神色颇有几分抱歉。

是的，如果不是神魄碎片的副作用，谁也不希望记忆被别人看遍，更何况是这样痛苦的记忆。

“炎夔，你不必这样看着我。”陆吾知她多半是已经获得了自己的记忆，他放松地往后仰，继续开口道，

“我知道这个世界总想磋磨我，但我没办法。”陆吾额前的些许碎盖住了眼睛，一时看不出是喜是悲。

“因为我实在是……太耀眼了！”他一手撑起下巴，仰起头，那陷入对自己深深的崇拜与爱慕的自恋表情实在不似作伪。

“你实在是有病。”炎夔深深觉得自己仅剩的感情本就不多，还是不要浪费在这种人身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