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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鸣忽然将手中的折扇抛出，折扇似化作了一缕飞鸿，直直击向那老者。
老者的眼睛还带着一丝笑意。
他忽然转过身去，站直身子。
仿佛就要忍受这一击。
那把折扇眼看就要击中他的后背。突然“吭”的一声，一柄长刀已插在了那把折扇上。长刀携着的力量很足，竟已将折扇死死地定在了墙上。
酆鸣的目光瞧向了那柄刀。
刀锋冷硬，寒意逼人。
他的目光转而瞧向不远处。只见一位老者缓缓走了过来。
这…也是一位白苍苍的老人。
“你是谁？”酆鸣瞧着他道。
“我是谁？”那老人瞧着他。忽然笑出声来，然后悠悠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跑来这里报仇？”
酆鸣目光中带着一丝寒冷，凌然道:“我当然是来报仇的，但我只杀该杀的人。”
那老人瞧着他，忽然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酆鸣的脸上已忍不住出现一丝怒意。
“你明白哪些人该杀，哪些人不该杀吗？”那老人盯着他道。
“我当然明白。”
“哦？”
“做尽坏事的人该杀。好人就该活着。”
那老人摇了摇头，目光忽然瞧向那老者，然后怅然道:“可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酆鸣回答道。
“他是江湖上有名的大善人，你若把他杀了，你岂不就成了万夫所指的罪人？到时候天下的英雄只怕都要来找你报仇的。因为他们都曾受过他的恩惠。”
酆鸣的目光变了。他瞧着那老人道:“他是谁？！”
“他便是戌夫子。”那老人答道。
酆鸣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戌夫子的名字他当然听过。江湖上没听过他名字的人只怕已不多。这个人不但帮助过很多人，也救过很多人。他的确是个大善人。”
那老人对着戌夫子道:“你这一生做过的好事太多，也许并没有人知道你也做过几件坏事的。”
戌夫子转过头，露出了沧桑的面容，笑着道:“可这些事我却永远也忘不了。”
那老人叹了口气道:“不错。这些事别人可以不记得，你却不能。”
戌夫子的目光忽然闪过一丝恶毒。
他淡然道:“我当然也想忘掉。可这些事一旦做了，就永远留在了我的脑子里。”
戌夫子又道:“我曾经把一个客栈掌柜的女儿卖给了听香楼，赚了五十两银子。还曾把这城里最有名的萧家公子双腿打断，夺了他的家产。这些事，我都还记得。”
那老人叹了口气，悠然道:“一个人一生中，难免会做错几件事的。”
戌夫子也叹了口气，缓缓道:“可这些事总算不得光明。”
那老人点了点头，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