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康熙的掌中娇 第24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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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跪在地上, 正欲领旨,在旁无声抽泣的安凝突然冲出来跪在他身旁, 朝着皇上不断的磕头:“皇上容禀,奴婢有话要说。”
康熙注视着床榻上早已昏迷过去的人, 轻轻闭了闭眼:“说。”
安凝抬起头,红红的眼眶里充斥着繁杂的情绪,咬着牙道:“皇上,娘娘被人毒害,是奴婢等人伺候不周,奴婢愿意受罚。可是奴婢心中有一疑惑,实在是不吐不快。”
“皇上可还记得,去岁娘娘身体不适,您命魏珠公公去请的王太医?那时他为娘娘诊脉,言语间只提及是娘娘自己身子弱的缘故,并未诊出娘娘身子有恙是用了阴损之药。倘若王太医医术不精,诊不出具体脉象,奴婢无话可说,可若是王太医有心隐瞒,便是有意要害娘娘,其心可诛。奴婢斗胆,求皇上费心查明此事,给娘娘一个交代。”
安凝这么一说,康熙便也想起了那次的具体事情,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经安凝这么一说,那王太医的确甚是可疑。
康熙睁开眸子,深邃的眼眸里被巨浪所淹没。
王太医是当年佟佳氏一族举荐入的太医院,医术自是不必多说,不至于连这些药物都查不出来,定是刻意隐瞒。
不过王太医是只隐瞒了真相,还是帮助幕后之人行凶的帮凶,有待细查。
梁九功也想起了当日自己是问过魏珠怎么会请了王太医来,魏珠说是在半路上碰上的。
可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巧的事?再加上方才皇贵妃的异样,梁九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有了猜测。
皇贵妃......还真是步步为营啊。
梁九功能想到的事,康熙也能猜到,况且在这宫中,对于上位者而言,许多事情不需要确切的证据,只需要几个疑点放在一起,他就能猜测出七八分真相。
然而这种真相,并不是康熙想要看到的。
他沉沉吐了口气:“去把王太医绑去慎刑司,务必从他嘴里问出真相。”
不管怎么样,昭嫔无辜受害,他总是要给昭嫔一个交代的。
“嗻。”
梁九功退下后,又过了半个时辰,孙太医才算把景仁宫里被下了药的东西给清理完。
康熙瞧着眼前一大堆昭嫔常用的东西,甚至连被褥和衣裳都有,更是气的脑仁儿疼,如此缜密的心思,分明是要绝了昭嫔生育的可能。
幕后之人其心思歹毒,简直闻所未闻。
挥手命人把这些东西都挪出去,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眼不见心不烦。
又吩咐了安凝好生照顾曹玥,他带着孙太医回了乾清宫。
康熙带着人一走,先前被康熙抱到美人榻上的曹玥便醒了过来,看到空空如也的床榻和少了一大半东西的寝殿,当即笑了。
安凝没好气的瞪了曹玥一眼,拿着孙太医留下的活血化瘀膏小心翼翼的将曹玥的衣裳卷上去,在那两处青紫的膝盖上揉搓上药。
曹玥没做好准备,疼的轻嘶了一声,安凝立马放轻了动作,嘴上硬道:“您这会儿知道疼了,怎么那会儿跪着的时候那么利落?”
知道安凝是为了她好,她也没还嘴,只别过脸不去看腿上的伤,软声道:“那我这伤不是也没白受嘛。”
怎么说在这件事上她也并没有损失多少。
身上的伤可以治愈,还叫皇上对她更为怜惜和愧疚,比起即将失去圣心的皇贵妃,她才是最后的赢家。
安凝瘪了瘪唇:“您又知道了。那会儿您可是没看到,在奴婢告完王太医的状时,皇上可是沉默了好久,分明是在心中权衡利弊。奴婢担心,在这件事中,即便皇上知道了真相,恐怕结果不会如您所愿。”
曹玥舔了舔略微干裂的唇:“自知之明这四个字,本宫还是明白的。在皇上心里,皇上的母家佟佳氏一族,可比本宫要重要的多了,所以哪怕佟佳氏做了再不堪的事,只要不是造反谋逆,皇上都会替佟佳氏遮掩一二,既是为了佟佳氏的面子,又保全了自己的颜面。”
安凝注意到曹玥的小动作,刚想去倒水,安平端着做好的甜羹进来了,香甜的气息勾起了曹玥腹中的饥饿,也没等安平喂她,自己接过碗吃了起来。
瞧着曹玥吃的香甜,安平脸上隐隐带着笑意,她睨了安凝一眼:“娘娘都说过多少次了,做事不能急,偏就你是个急性子。殊不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安凝顿时瘪了气,蔫儿蔫儿的低下了头,论起谁更明白姑娘的心思,她总是不如安平。
一碗甜羹下肚,曹玥肚子顿时舒服了许多,她沾了沾唇:“好了,你们各有各的好处,安凝你机灵活泼,安平心细沉稳,你们哪个我都离不得。”
曹玥一碗水端平,夸的两人眉开眼笑。
乾清宫,康熙换了一身常服,手腕上缠着一串佛珠漫不经心的拨弄着:“孙太医,昭嫔的身子,便是你亲自医治,也调养不好了么?”
孙太医跪在厚厚的暗红色如意祥纹地毯上,上了年纪的声音中饱含沧桑:“回皇上,奴才从景仁宫里查出来的药物实在阴损,虽然昭嫔娘娘入宫不久,接触的时间也不长,但您也看到了,昭嫔娘娘素日可能用到的东西上全都浸了药,哪怕是被褥和衣裳,那上面刺绣用的丝线也是被药泡过的,如此频繁接触,奴才实在没有把握。”
昭嫔的身体情况究竟如何,孙太医心里门清儿,且太医院习惯了把不是很严重的病症往严重了说,如此一来,若是治好了,便是太医医术高明,若是治不好,他们也不必为此把命给搭进去。
但平心而论,哪怕昭嫔遵照他的医嘱调养,在这几年内也是不会有身孕的了。
康熙拨弄佛珠的手猛地停顿下来,脑海里浮现的是曹玥满脸泪痕,伤心欲绝的模样。
许久,康熙沉沉吩咐:“日后昭嫔的身子就交给你照看,尽力去为昭嫔调养罢。”
“奴才遵旨。”
孙太医领了命令告退,踏出殿门时和急匆匆的梁九功擦身而过。
听到殿门阖上的声音,孙太医抬头看了看被乌云遮住的太阳,无奈的摇了摇头,还好他只听圣意,未曾掺和在后宫争斗中。
梁九功进去行了个礼,喘着粗气道:“启禀皇上,奴才派人去太医院时已经晚了,那王太医在太医院内畏罪自尽了。”
“自尽了?”
“是,奴才命人搜遍了王太医在太医院的屋子,在王太医的药箱隔层里发现了那些阴损药物。”
康熙冷笑不止:“死的还真是时候,可他若是觉得死了便能抵消自己的罪孽,简直是痴人说梦。”
一甩袖子坐到御案后的龙椅上,脸上带着肃杀之意:“胆敢谋害嫔妃,朕便是将他死后鞭尸,灭他满门也不为过。”
梁九功面色一泠,心中对康熙的敬畏和害怕更甚:“奴才遵旨。”
人死了也就死了,死后鞭尸这种刑罚,只能是做给活人的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