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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听到呼吸都平静下来,林默才开口问:“沙马为什么袭击你?”
彭西并不回答。
林默单刀直入:“你是因为孩子的遭遇,才转院到这里对吧?”
彭西也不意外,只是点点头:“是······我本来是想找机会杀了他的。”
“后来呢?发生了什么?”
彭西终于看向林默,眼中不见怒火,只剩下浓浓的痛苦。
……
那一天,彭西被叫到院长办公室。
彭西有些紧张:“您找我?”
院长把一份资料放在办公桌上,那是彭西的履历及她和孩子的照片。
达明双手交叉,寒光一闪:“为什么要隐瞒自已的身份?”
彭西只是沉默着,但没过一会儿,她突然有些失控地抬起头。
她狠狠地盯着达明:“是,我想杀了他!某些人,就因为他们精神失控就可以逃避所犯下的罪行吗?那些死去的人呢,那些孩子,他们的冤屈呢?他们就都白死了吗?他们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啊······”
彭西说完,崩溃地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达明缓缓地走到她身边,拿出手帕给她擦好眼泪,他要俘获这头母狮子:“你说得我明白,我也是个父亲……你说得对,每个人都要为自已的行为负责。就算是真的精神病人,也不能用它来脱罪。”
达明的话让彭西一惊,她愣愣地看向达明。
时机已至,达明展开蛊惑:“但你不要冲动,很多事情需要方法的……”
……
活动室,林默为她补充后续:“几个月后,卡塔就因为心脏骤停死亡。你觉得他的死是巧合吗?”
彭西重新归为平静,甚至显示出脆弱的神态:“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
林默却不顾:“卡塔的死,是这后面一切的开始,达明教唆杀人,贩卖器官,资金流水,铁证如山。他这样做,和滥杀无辜的卡塔有什么区别?”
“我不知道你知情多少,参与了多少,但我知道你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我希望你可以说出实情……”
彭西的防线渐渐崩溃。
林默抓住最后一击:“那些枉死的病人,他们和小志一样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彭西看向手里的乐高玩具,她想到那时候,她攥紧小志沾血的手,小志则攥着自已的乐高玩具。
林默也同样看向乐高玩具,声音放轻:“如果小志在天有灵,他会希望你袒护真凶吗?彭西护士长。”
彭西终于望向林默,她的悔恨占据了眼神。
“从卡塔的事开始,我就怀疑过,但我宁愿当那个聋子,那个哑巴,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从没问过什么,我一直觉得是自已欠他的,我不想知道真相,也害怕知道真相,直到刚刚那两个警察走后,我才忍不住去问沙马······”
原来萨莎和小爱问不出沙马话后,彭西进了监护室,去问沙马事情的真相。
因为她一直对沙马能够管控住,她以为会从沙马那里听到达明,确认是他。
没想到沙马只是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彭西无奈,却顺着沙马偶尔的眼神,看向墙上贴着的照片,那个被剪掉头的合影,只有达马和孙女完好。
彭西突然明白了······
彭西抓住沙马:“沙马,你的孙女,他是在用那孩子威胁你对不对?”
此时沙马的眼神突然变了,他直勾勾紧张地盯着彭西。
彭西焦急:“是不是?是不是达明院长?”
“咔嚓咔嚓……”
但是彭西只想确认,她威胁:“如果我把这消息告诉警方,他们会怎样对你的孙女?所以是不是?是不是达明?是不是?”
沙马突然猛抬头,一把掐住彭西的脖子,边疯狂叫喊:“是他!是他!你们这些坏人,咔嚓,咔嚓,你们都要死!都要死······”
听到阵仗的两名警察冲进来,撕扯开了疯狂的沙马。
……
彭西仍旧想为达明开脱,毕竟当初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是达明支撑起了她:“院长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有他的苦衷。”
他只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林默心里想着,嘴上也说:“无论有怎样的苦衷,都罪无可恕。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和问题,彭西护士长,希望你可以帮助我们……”
此时,悠扬的钢琴旋律响起……
林默听到,不再开口,起身缓缓走向前看向活动室一层——只见阿来正在钢琴前弹奏着。
然而林默听着,听着,突然就脸色大变,转身打开门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