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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夏,风起!
“长生、长生——”徐长生推着自行车刚进院子就被三大妈两口子给拦住了。
“婶,找我有事啊?”
“长生,婶子找你就是有事。”三大妈左右打望了一下,神神秘秘地将徐长生拉到了一边。
“婶,到底啥事啊,这么神秘,搞得跟特务接头似的。”徐长生笑道。
“诶,长生,可不能这么说,什么特务啊,小心被人听见。”阎埠贵立马拦了一句。
“不是!阎叔,你们两口子到底啥事啊,说呗!”徐长生也被搞糊涂了。
“长生,是这样的。院里很多人都向我反映,说是现在孩子们心野了,老在院里横冲直撞的,搞得大院上下鸡犬不宁。他们想让咱们居民小组出面管管,你看这事——”三大妈欲言又止。不过,态度却很明显,就是想让徐长生帮忙镇一镇场子。
徐长生一听也明白过来,这是外面的氛围影响到院子里,孩子们开始造老子的反了。可这是大势所趋,并非一已之力能够阻拦的,所以他也不能妄动。
“婶,这事不能强来,只能多劝劝,让他们尽量不要在院里蛮干。至于长辈们接受不了,那也没办法,忍忍吧。”
“不是啊长生,你在这帮小伙儿心里很有威信的,你帮忙说道说道啊。像我们家,老大两口子嚷着要彻底分开过,连家用都不想交了;老二、老三整天在外面武武玄玄的,回家也不消停,顶嘴都不说了,还老找我们老两口要钱。可我那点工资哪经得起这么糟蹋啊——”阎埠贵一脸愁容,看来还是钱闹的。
“阎叔,解成兄弟都结婚这么些年了,想要分开过很正常,你就放放手嘛。他们小两口把日子过好了,再给阎家添个大胖孙子,你这以后含饴弄孙的不好吗?”徐长生笑着宽慰道。
然而,阎埠贵却不为所动,依旧是愁眉苦脸的,“养自个都费劲,还带什么孙子。长生啊,我们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孩子多、花销大,谁谁都伸手找我要钱,我就一个小学教员哪来的这么多钱啊。老大要是不给家用了,咱这个家还怎么撑得下去?”
徐长生看着这个算计了大半辈子的瘦老头,也很无语——真是没够啊!
“阎叔,你这一门心思的算计还是收一收吧。之前,你都能养活一家六口,现在阎解成分出去,六口变五口,你还养不活?别真把家里的亲情给算计没了,因小失大啊!”
“可现在老二、老三成天找我要钱,我——”阎埠贵似乎还是不想放弃。
“那你也不能把负担转给老大啊?你们阎家不是讲究一碗水端平嘛,这可没平啊!”
“我——”阎埠贵被堵的很难受,脸都胀红了。
三大妈一见自家男人陷入窘境,于是赶紧站出来打圆场道:“好啦,老阎,我正跟长生反映大院的民意呢,你就别来打岔。长生,刚才说的事,咱们居民小组是不是也该商量出一个章程啊?可不能任由小子们把院里的风气带坏,你说是吧?”
徐长生想了想,滚滚洪流是挡不住的,但自家住的这个小院或许可以安静一些。
“婶,今晚我就跟院子里的小子们谈谈,看能不能达成一致意见,让他们尽量不在院里折腾。”徐长生说出了自已的想法。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落音,大院门口突然涌现出一群戴着红袖章的半大孩子。为首的还正是刘光天和阎解放两人。
这帮人进院后,看也没看角落里的徐长生三人,便气势汹汹地径直冲向中院。
看样子是准备收拾人了。
该死的!这帮瘪犊子,可千万别吓着了自家媳妇和孩子!徐长生心中暗暗担忧起来。
“婶,先不说这个了,我得赶紧过去看看出啥事了!”说完,徐长生迅速推起自行车,朝着中院飞奔而去。
阎埠贵两口子对视一眼后,也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他们可不是单纯的想去看热闹,毕竟阎家的孩子也在里面呢,怎么也得关注一下吧?
中院,徐长生刚进来就发现刘光天他们一伙人跟何雨柱对上了。
“瞧见这个了吗?切瓜,一下两半,我切不开你脑袋,我都不是你亲爷爷!”何雨柱拿着一把崭新的小铁锹在刘光天面前比划着。
然而,刘光天却并没有将其放在眼里,他吊儿郎当、摇头晃脑地说道:“傻柱,放规矩点啊!我们今儿来啊,不是来跟你舞刀弄枪的,我们这叫文攻武卫!”
“滚蛋!”何雨柱一句爆喝,“毛都没长齐乎呢,知道什么叫文攻武卫吗?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工人阶级,更是根红苗正的贫雇农!这些你都懂吗?就搁这里瞎叫唤,给我上一边呆着去!”
“傻柱,你——”被何雨柱呛了个没趣,刘光天气得直跺脚,但他又无法反驳。
“哟,大院里挺热闹嘛,都在嚷嚷些啥呢?”这时,门口又涌进一群人来,领头的正是大腹便便的刘海中。不用说,跟在他身后的肯定就是轧钢厂的保卫科干事了。
这些保卫科的人身上自带一股煞气,绝非一般的红袖章能比。这不,刘光天等人见状,原本嚣张的气势立马就弱了三分,乖乖地让到了一边。
“哟,长生也在呢,还有阎家的,你们两个大院管事搁这儿看热闹呢?不过,看看也行,就是要多看看、多学学嘛!以后啊,咱们这院里的规矩也得改改了,必须要跟得上时代的步伐,要找个觉悟高的人来管理!”刘海中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冷嘲热讽地说道。
“呵呵,这个觉悟高的人不会就是你刘海中吧?”徐长生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揶揄道。
“小子,你怎么说话呢?刘海中同志现在是我们轧钢厂工人纠察队的专案组组长,你说话客气点!”保卫科长立马站出来为刘海中张目。
众人一听刘海中竟然当官了,顿时有些畏惧,尤其是刘光天这小子。
自从他成为轧钢厂革委会委员之后,这段时间可没少奚落他老子刘海中;没想到转个背,他老子又成了他的领导,这转变也太魔幻了吧?
唉,以后的日子估计又得难受了!刘光天悄悄地躲进了人群里。
不过,徐长生可没把刘海中放在眼里,这就是个银样镴枪头的货色,压根儿就不足为惧!
“你也知道是轧钢厂的,不是京都市的。不说话,还以为你们是京都市的最高层呢,口气这么大!”
“小子,你故意找事是吧?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抓回保卫科给收拾了?”保卫科长平时嘚瑟惯了,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嘛,说着他就想要动手。
然而,徐长生却看也没看保卫科长一眼,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顿时就吓得保卫科的人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