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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转正啊？”下班回家的途中，棒梗向秦淮茹问道。
“还早着呢，你才当学徒不到两年；要想转正至少得三年，而且还要看厂子里有没有指标。”提起棒梗的工作，秦淮茹的眉头就皱紧了，因为近年来轧钢厂的许多学徒工在完成学徒期后都未能成功转正，这让她有些焦虑不安。
“等指标，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棒梗心中不满，愤怒地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妈，你好歹也做过轧钢厂的妇女主任，难道就不能想想办法吗？只是干等着是绝对不行的，厂里还有那么多学徒工都在排队等着转正呢，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啊？”
连棒梗都能想到的问题，以秦淮茹的精明程度，她又何尝不知？
可是知道又怎样？她也没办法改变呀！
想想以前跟随李主任的人，还有几个留在轧钢厂的？
她秦淮茹要不是个女的，而且对杨厂长构不成威胁，说不定也被调走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留下来又怎样？
这日子也不好过啊，人家没找她麻烦都不错了，谁还敢帮她出头？
“棒梗，不是妈不想办法，是妈真的没招啊！杨厂长对我们这些曾经跟随李主任的人格外排斥，你看那个许大茂不就被调离轧钢厂了嘛。”
“要调还好了呢，人家许大茂在电影院都已经升主任了。”棒梗的语气有几分埋怨，可他也不想想自已的妈有没有那个本事？都十几年了，连钳工那点活计都没弄明白呢？还想干啥？
“棒梗，你就知足吧！咱们有多大的肚量就吃多少的饭，你现在总比阎解旷和邓家老二强吧？他们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那个什么志愿服务队说不定啥时候就解散了呢。”
“哼！还说呢，人家现在都已经被招进国营理发店了。”
一听这话，秦淮茹立马呆立原地，“你说啥？他们成正式工啦？”
棒梗回头瞥了秦淮茹一眼，“还不是正式工，可也差不多了；没有正式工的身份，但却跟正式工拿一样的工资。”
“这怎么可能？不是正式工还能拿一样的工资？”秦淮茹明显不信，她还从来没听过有这样的事呢。
“我骗你干嘛？这是理发业的用工新试点，叫什么同工同酬！而且主持这个试点的就是徐长生，人家这几天都上报纸了。”
秦淮茹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了，她感觉自已好像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的步伐了。
曾经，她对徐长生组织志愿者队伍的事情也略知一二，但由于无法转正且没有稳定的薪水，她母子二人都对此不屑一顾。最终，她还是以养老的事情说动了易中海，这才成功将棒梗送入了轧钢厂当一名学徒工。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这才两年时间，棒梗的转正之路尚未明朗；可阎解旷等人却已经拿到了与正式工人相同的工资待遇，这让秦淮茹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儿。
"自从阎家和邓家担任四合院的居民副组长以来，他们就一直跟在徐长生屁股后面吆喝，三家的关系十分密切。想必，这次也是得到了徐长生的帮助吧。而咱们家和徐家的关系只能算一般般，再加上你奶奶那张臭嘴，即使你加入了志愿服务队，恐怕徐长生也不会关照你的。
"
秦淮茹这样说，既是在安抚棒梗的心情，同时也是在安慰她自已。
“妈，要不，你找易中海想想办法吧。我听说他返聘的时间快到了，以后离开了厂子，要想再找他帮忙，他也使不上劲啊！不如现在就让他帮帮忙，把我的转正给落实了。”棒梗突然提议道。
可秦淮茹听后却没有应声，因为她此刻也没有把握。
当初，易中海之所以愿意帮忙，那不过是想给他的养老大计上个双保险罢了。但如今一大妈已经去世，易中海也和傻柱一家搭伙吃饭了；现在再去求他帮忙，还能有用吗？
看着秦淮茹还在犹豫，棒梗立马又说道：“妈，我都这么大了，该结婚了。可现在工作，工作没落实；房子，房子没有，你让我怎么办啊？难道要我一直打光棍吗？”
棒梗的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了秦淮茹的心上。
是啊，棒梗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可工作和房子却还一点着落没有呢，这让她如何不心急如焚？
秦淮茹暗自叹息了一声，心中暗自思忖着能够给予自已支持和帮助的人选。
而她想到的第一个人选就是李主任，那个曾经的姘头；但对方现在早已有了新欢，哪还记得她这个半老徐娘啊。
然后是大冤种傻柱，可因为绝后的事情，他至今仍然心怀怨恨，也没有一丝的可能。
徐长生？还是算了吧，这个人从来不正眼瞧她；即使她有心攀附，恐怕也是徒劳无功。
再就是一心念着养老的易中海，不过他已经退休了，将来能够提供帮助的地方实在有限。
最后剩下许大茂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他也并非善类，若没有让他心动的好处，想必也是不会轻易伸出援手的。
不过，权衡利弊之后，秦淮茹决定还是先从许大茂入手。毕竟两人曾有过用馒头交换馒头的情谊，而且许大茂如今在电影院担任主任一职，既有钱、又有权、还有房产，年纪也相当，若是能够搞定他，不仅可以解燃眉之急，还能让棒梗多受益几年。
更重要的是，许大茂还是个绝户，他所拥有的一切若是无人继承，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于是，秦淮茹犹犹豫豫地对棒梗说道：“棒梗，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妈要是现在改嫁，你、你会埋怨妈吗？”她的声音充满了迟疑和不安，既怕棒梗反对，又担心棒梗会同意。总之，心情十分复杂。
然而，棒梗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动容，他只是平静地反问道：“是那个姓李的？”
秦淮茹微微一愣，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他，我和他早就没联系了。”
“那又是谁？”棒梗的语气变得不善了。
在他看来，除了那位姓李的能帮上自已外；与秦淮茹关系亲近的人里，根本就没有能够帮助到自已的。而改嫁这样的人，那纯粹是给他棒梗脸上抹黑。
“没有谁，我就是随口一说。既然你不同意，那就当妈没有提过吧。”秦淮茹误以为棒梗是不允许她改嫁呢，心底不禁涌起了一丝欣慰之情。
可棒梗紧接着说出的话语，却如同一盆刺骨的冰水，将她内心仅存的那点温暖彻底浇灭。
“你要是找个毫无用处的男人改嫁，那我就不认你这个妈！”
棒梗的声音冷酷而无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