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离经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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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载之听到这，露出正色。他面容凝重，开口道：“人是有各种欲望的，对钱，色，权力的贪念，这一切不是带给我们不公的原因吗？”
江煜摇摇头，他拿出一块钱的硬币，开口道：“我不否认人都有贪念，正如几乎人人都喜欢钱一样。但这种贪恋在我看来更像是双刃剑。若人没有贪恋，只想有的吃有的喝有的睡，那大家可能还是生活在热带雨林中的猴子。因为有了不想自己走路的贪念，才驯服了马匹，有了不想费力的贪念，才会有了机器。总之，我们不可能奢望所有人都没贪念，成为一个无欲无求的圣人，那从根本上抹杀了作为人的动力。”
马载之笑着问道：
“那小友说，那七大家族不是贪念金钱与财富吗？我们不应该提出要求他们割舍一些利益下来，供应给大家。”江煜摊手，开口道：“这点我支持你，但马先生，就算把七大家族全部抄家了，把他们的金钱都均分了，能暂时缓解社会的不公，但后来怎么办？大家需要继续工作生产来维持社会运行吧，那如何组织生产，采用何种模式，怎样避免再出现新的七大家族，这些你想过吗？就像我们从最开始的神权部落演化到奴隶制酋邦，再是封建制王国，现在全世界主流是代议制的共和国一样。怎样的制度来匹配新的社会环境，这是我们需要思考的问题。”
江煜的话让马载之陷入了沉思，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可能过于简单和短视。的确，如果只是简单地将七大家族的财富均分，虽然可以暂时缓解社会的不公，但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而且这种做法可能会引更多的矛盾和冲突。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江煜的话，更多的人则是骂起了他，说他是一个只会阿谀奉承的狗腿子。江煜看着台下那些年轻人们一脸茫然，于是他站起身来，向大家解释道：“这位小友的意思，我大致了解了一些。这样来说吧，奴隶制酋邦的出现，是由于进入第三纪元之后，那些曾经对人类构成威胁的异种族们都已经被消灭殆尽。然而，人类部落之间却开始为了争夺土地、财富等资源而相互争斗。在这个时候，完全不从事劳动的阶层不断扩大，也就是需要大量的军队去动战争。而那些被俘虏的人们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完全被支配的奴隶，他们失去了人权，不再被视为人类。这正是因为部落需要他们负荷地劳作，以此来供养那些不从事劳动，而是专门负责文化、宗教和军队事务的阶层。”
江煜点了点头，然后补充道：
“这一切终结来源两方面。第一是工具的进步，当铁器于耕牛取代木器与人力的时候，一个劳动力能产出数倍自身消耗的时候，就不需要那么多奴隶了。第二是奴隶制长久后，，奴隶们极端仇视劳动，奴隶主们极端鄙视体力劳动。这样结果是奴隶不断反抗，而奴隶主需要大费力气镇压，若不解决这点，那酋邦迟早要被自己弄没。所以，相对给与劳动者自由的封建制度就来了。统治者不再限制人的身份自由，从占有土地来赚取滋养他们的养分。”
马载之拍了下脑门，这才恍然大悟道：
“对啊！如今全世界共和国的精英们，他们也早已抛弃了过去那种占据大量土地的方式，转而依赖金融资本，开设工厂，展工业生产。这是为什么呢？很简单，因为一座工厂所能创造出来的价值，远远过了消耗相同数量工人的土地所带来的收益。所以说，时代在进步，我们也要与时俱进啊！”
江煜耸了耸肩，然后说道：“这就是为什么全世界那些原本实行君主专制的王国会逐渐转变成资本主义共和国的原因所在了。新崛起的贵族和银行家们拥有了巨额的财富，自然就想要争取更多的权力。他们手中掌握着大量经过训练、具备基本教育水平的工人，与那些仅仅占有土地、一心只想获取初夜权的旧贵族相比，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地将其取代了。而马先生，如果你想要改变目前的困境，不想让新贵族和大企业主夺走大部分利润，让大家陷入贫困之中，那么你就必须思考如何运用与他们同样多的人力和资源，去创造出更大的价值。只有在这个方面实现创新，才能够推动制度的变革。”
他并没有机械地复述生产力与制度之间的关系，一来这样做等于是窃取史前伟大思想家的智慧成果；二来，如果只是机械地重复这些理论，可能在场的听众未必能够理解其中的深意。
马载之坐在椅子上，低头沉思着，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说道：“我明白了，小友说的对，如果想要改变现状，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我愿意去尝试，哪怕付出再多的努力和牺牲。”江煜微笑着站起身来，拍了拍马载之的肩膀，安慰道：“好样的，马先生。不过光思考是不够的，掌握理论知识固然重要，但实践同样不可或缺。就像拥有一支笔一样，虽然可以写字，但如果没有一把枪，遇到危险时就无法保护自己。所以，如果你真的决定走这条路，流血是在所难免的。而且，有时候可能还需要你亲自带头冲锋陷阵。但这一切都取决于你的决心和勇气。”
说完这些话后，江煜转身离去。
在史前时期，他就已经目睹过许多只有笔杆子而缺乏枪杆子的悲剧结局。无论是智利的阿连德，还是泰国的他信，与同一时期国内的其他腐败分子相比，他们所追求的都是相对进步的目标。然而，由于缺乏足够的实力，尤其是武装力量的支持，这些人最终都被那些被触动利益的保守派轻松地击败了。这让他深刻认识到，仅仅依靠文字和理论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有强大的军事力量作为后盾才能实现真正的变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