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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沐瑞回到大堂时,许多人都扭过头来看她,有些人的眼里有同情的神色。显然他们都在想象同时被三位两仪师盯上的后果,并且都想到最坏的方面去了。两仪师们的脸上没有任何同情,大部分根本不理她。费兰娜满意地微笑着,她大概以为阿莉丝夫人的名字就要登入初阶生名册了。她笑得这么开心,至少说明她还不知道真相。看来塞瑞暂时还不能得知她的行踪。她没有看到凯苏安和另外两人。

沐瑞穿过大堂,觉得头晕目眩。她心中有太多没有解答的疑惑。她真希望史汪也在,史汪能够解开这些谜题,而且不会被人吓倒。有史汪在场,她就能够安心了。

一个年轻女子从临街的门口探头张望,又迅速缩了回去,沐瑞绊了一跤。当你特别渴望某件事物的时候,它就会浮现在你的眼前。那女人再次探头进来,她斗篷的兜帽滑了下来,落到她的背囊上,那真的是史汪。她身穿塔莫瑞做的朴素蓝色骑装,看上去结实而俊俏。这次她也看到沐瑞了,但没有跑来找她,而是点头示意她出来,然后就消失了。

沐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匆匆披上斗篷走出了旅馆。史汪在街上的人群中左右穿行,每走两步就回一次头。一个赶车人差点撞到史汪,她猛地一扯缰绳,在史汪头顶上狠狠挥了一下鞭子。但史汪似乎没有注意喷着鼻息的马,也没有注意到赶车人的鞭子和愤怒的叫嚷。沐瑞快步跟上她,心中的疑虑更重了。至少要再过上三四年,史汪才能强大到可以向塞塔莉娅辞去助手的工作。否则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那女人也不会放走史汪。这样的话,史汪会出现在坎卢姆的原因只剩下……沐瑞呻吟了一声,一个端着托盘卖胸针的大耳朵家伙担忧地看着她,她回敬那人的瞪视吓得他往后退了一步。

也许史汪不小心露出了马脚,也许她的名单被人发现了,也许……算了,起因根本不重要。塞瑞现在一定已经全知道了。派史汪带沐瑞回塔正像是她的作风,在漫长的旅途中,她们彼此的忧惧会相互助长。也许这只是胡思乱想,但她想不出别的解释。

她的密友钻入一条狭窄肮脏的小巷,墙上挂着的油灯都还没点亮。她的深蓝色裙服又皱又脏、满是灰尘,显得风尘仆仆。史汪无所畏惧,但她锐利的蓝眼睛里满是恐惧。沐瑞正想问问一直令她担忧的塞瑞,但史汪抢先开口了。

“光明啊,真该死,我还以为找不到你了。沐瑞,告诉我你找到他了,告诉我那吉玛的男孩就是他,我们可以把他带回白塔,让一百位两仪师来看管他,那就万无一失了。”

一百位两仪师?“不,史汪,那男孩不是。”这不像是塞瑞会传的话。“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不送信给我,而是亲自过来了?”

史汪哭了。史汪,这个有狮子般勇气的女人。她浑身发抖,泪水流过她的脸颊。她紧紧搂住沐瑞,抱得沐瑞的肋骨生疼。“我不敢用信鸽送信,”她呜咽着说,“也不敢派耳目捎口信。我害怕啊。她们全死了。艾莎和克瑞妮,维若拉和鲁迪丝,还有梅琳。她们说艾莎和她的护法在莫兰迪被强盗杀害了。克瑞妮乘船时在澳关雅河上遭遇风暴,落水溺死了。而梅琳……梅琳……”她呜咽得说不出话了。

沐瑞也搂紧了史汪,轻声安慰着她。她愣愣地看着史汪身后。“有可能确实是意外。”她缓缓地说道,“强盗啊,风暴啊,两仪师遭遇这些也会像常人一样死去。”

但是她自己也不相信。她们全都死了?她父亲常说,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三次就是你的敌人作怪。他说他在某本书上读到过这句话。但敌人是谁?她有了一个念头,但马上强迫自己忘掉它。有些事情真的让人不敢去想。

史汪挣脱沐瑞的怀抱。“你没有明白,梅琳啊!”她揉了揉眼睛,眉头紧锁,“鱼杂碎!我都语无伦次了。振作起来,你这个该死的蠢蛋!”她自言自语地吼了一句。她拉着沐瑞找了个倒放着的无盖木桶,让沐瑞坐在上面,然后扯下自己的背囊。如果这就是她的全部行李,那她恐怕不会有地方装换洗衣服了。“你不会想要站着听到我下面要说的话的。真该死,我自己也不想站着讲啊。”

她从巷子里面拖来个破旧的板条箱,在上面坐下,心烦意乱地理着裙子,望着外面大街上的行人,嘟哝着有人在往里看。她的迟疑让沐瑞心中的焦虑又加剧了几分。史汪也越来越焦躁。当她再次开口时,讲两句就要咽一口唾沫,就像强忍着呕吐一样。

“梅琳大概在一个月以前回了白塔。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说她都去过什么地方,也没有说她还要去哪里。但她准备过几天就走。在她回来的那天早上,我……我听到了克瑞妮的死讯,而且我已经知道其他人也死了。所以我准备找她谈谈。别这么看我!我知道要警惕!”

警惕?史汪?沐瑞差点笑了出来。但她知道笑声未等出口便会化作泪水。太疯狂了,这全都是她的妄想。她又一次强迫自己忘掉那个想法。肯定还有别的解释,一定还有别的解释。

“无论如何,我偷偷摸进了她的房间,藏在床底下。佣人在进屋换床单的时候没有发现我。”史汪苦涩地低声说道,“我在床底下睡着了。后来我被太阳照醒了,她的床铺没有睡过的迹象。于是我又溜了出去。在早上偷溜出去挺困难的,不过我确定没人看到我。然后我下楼去吃第二轮供应的早餐。当我正在喝粥的时候,加丝玛·埃米走了进来。她……她宣称梅琳被发现死在了床上,她说她是在睡梦中死去的。”她急匆匆说完最后一句,然后垂头丧气地看着沐瑞。

沐瑞非常庆幸她坐下了。她的膝盖根本已经直不起来了。太疯狂了。这可是谋杀啊。“红宗?”最后她终于问道。如果红宗认为别的两仪师在袒护男性导引者,可能真的会动手杀人。这是有可能的。但她无法大声说出这个想法,因为她自己也不信。史汪哼了一声。“梅琳的遗体上没有一点伤痕。当然,黄宗已经检查过了。如果她是中毒或窒息而死的话,她们肯定能查出来。但她们什么没有找到,便宣称这是自然死亡。但我知道这肯定不是自然死亡,不可能。她们没有找到任何伤痕,这说明梅琳是被至上力杀死的,沐瑞。就算是红宗,能够做得了这种事吗?”她拉过背囊放在腿上,紧紧地搂着它,就像要躲在它后面一样。但她的语气十分激动,她脸上的疑惧已经转为愤怒。

“想想看,沐瑞。表面上塔摩拉也是在睡梦中去世的,但我们知道梅琳不是,就算她的遗体是在卧室里被发现的。先是塔摩拉死了,然后她派出的搜寻者也一个接一个地死了。可能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注意到她在暗中召集两仪师,并且特别想知道原因,所以竟敢把玉座本人扣下审问。她们一定有个秘密,为了隐瞒这个秘密她们什么都敢干。她们杀了玉座是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为了掩盖她们的罪行。然后她们就开始暗杀其他参与搜寻的人。这说明她们不希望我们找到那个男孩,她们希望他死。她们不希望转生真龙出现在末日之战的战场上。要是不承认这一点,就像是个故意忘掉坏事然后整天乐呵呵的傻子。”

沐瑞下意识地望了望巷口。偶尔有路人会望巷子里瞟一眼,但没人会看第二眼。看到她们的人都没有停住脚步。有些事情只有在不点透的时候才容易说出口。“玉座”被人审问;是“她”而不是塔摩拉被杀害了,不是那是个能勾起音容笑貌的名字。“有人”杀害了她,“她们”不希望真龙被找到。用至上力进行审问没有违反三誓。但用阴极力谋杀必然破誓了,那些人的名号沐瑞和史汪一样不愿说出口。

沐瑞竭力摆出一副镇定的表情,强迫自己稳住语气,咬着牙说出了那两个字。“黑宗。”史汪畏缩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眼中浮现出怒火。

当听人说起那个侍奉暗帝的秘密宗派就隐藏在各宗之内的时候,几乎每位两仪师都会生气。多数两仪师根本不愿听人提起它。三千年来,白塔一直是光明的象征。但有些两仪师并不会直言黑宗不存在,有些更相信它是存在的。但几乎没人敢向别人承认它的存在,甚至彼此之间也缄口不言。沐瑞也不愿相信它的存在。

史汪焦躁地扯着背囊的带子,但她以坚决的语气继续说了下去。“我不认为她们已经知道我们了。塔摩拉从未真的打算让我们加入进来。她只是让我们保持安静,把我们撇到一边,然后就把我们忘了。否则我也会‘意外身亡’。在我离开白塔之前,我把我的怀疑写到一张便条上,塞到了塞瑞门下。我没有提那男孩的事,我只写了……黑宗的事。不过我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信任她。她可是玉座啊!但如果黑宗确实存在,任何人都有嫌疑,任何人都不例外!我用左手写了条子,而且我手抖得很厉害,就算用右手也没人能认出我的字。光明烧了我的五脏六腑!就算我们知道谁可以信任,我们也没有一条拿得出手的证据啊。”

“至少我相信你。”光明啊,黑宗!“如果她们已经全知道了的话,塔摩拉派出的人怕是全都遇害了,只剩下我们了。要找到那个男孩,我们必须赶快行动。”她看不到一点希望,谁能知道黑宗究竟有多少人?二十?五十?或者更多?这想法真令人恐惧。但沐瑞还是尽量摆出一副乐观的态度。尽管说了那么多丧气话,史汪只是点了点头。她还是不会放弃,更不会怀疑沐瑞的信心。这真令人欣慰,沐瑞的两腿可还在发软呢。“也许她们已经知道我们了,也许还不知道。也许她们打算把两个新晋两仪师留到最后对付。无论如何,我们不能相信任何人。”她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头也晕了起来。“哦,光明啊!史汪,我刚才在旅馆里遇到一点意外。”

她努力回忆这场碰面的每个细节,试图复述自茉瑞安开口后三人说过的每一个字。史汪若有所思地听着,细细考虑着。“凯苏安可能是黑宗。”当沐瑞讲完后,她同意地说道。她在说出这个词时没有任何犹豫。“也许她想暂时拖住你,等待暗中除掉你的机会。或者,她也可能是塔摩拉派出的人。虽然我们认为她两年都没回塔瓦隆,但事实未必如此。”有时两仪师会秘密出入白塔,但沐瑞觉得有凯苏安出现的地方都会闹得鸡犬不宁。“问题是,两种可能性都不能排除。”她身体前倾靠在背囊上,碰了碰沐瑞的膝盖。“你能偷偷把马从马厩里牵出来吗?我有一匹快马,但我不知道它能不能载下两个人。她们要过上好几个小时才能发现我们已经跑了。”

沐瑞不由自主地笑了。她相当怀疑那匹快马能是什么货色。任何一个马贩子都能把老朽的挽马当作战马卖给史汪,史汪挑马的眼光和她的骑术一样糟糕。史汪在骑到北方的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头,而且肯定吓得不轻。“没人知道你在这里,史汪。”她说,“但愿她们不会发现。你带着名单吗?很好。如果我等到明天早上出发,还是能比她们早走一整天。你现在就往查辛走,我给你一些钱。”从外表看,史汪肯定在草丛里露宿过。在逃离之前,她不敢从白塔的银行里提取过多的现金。“你先去找茵妮丝夫人,我会在她那里和你碰面。顺路拜访一下阿雯·萨海拉。”当然,要说服史汪可不容易,她就像宽广的爱瑞尼河一样我行我素。

“我的钱够花了。”她嘟哝着,但沐瑞坚持要把钱包里的钱分一半给她。沐瑞还提起了她们初到白塔一个月时所立下的誓约:两人所拥有的一切都要与对方共享。史汪嘟哝道:“我们还发誓要约缚年轻的王子,和他们结婚。小女孩总会有各种天真的念头。你要照看好自己,要是你抛下我一个人,我非掐死你不可。”

她们相拥道别。沐瑞发现自己无法平静下来。不久之前,她还在担心塞瑞什么时候会捉她回去判以鞭笞。现在看来,这点小事真是微不足道。黑宗啊!她真想呕吐。要是她有史汪的勇气该多好。她看着史汪背起背囊摸出小巷。沐瑞真希望她选了绿宗,那样至少能有三四个护法可以保护她。

她回到了大街上,总忍不住怀疑她身边的每个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黑宗——一想到这个词她就心头一颤——如果这件事有她们插手,那么暗黑之友一定也会参与进来。众所周知,有一些听信了谎言的人相信暗帝将赐予他们不朽的生命,并愿意为此犯下谋杀和任何罪行。既然任何两仪师都可能是黑宗,那么任何人也都可能是暗黑之友。她希望史汪也能想到这一点。

当她快要回到天门时,一位两仪师的身影出现在旅馆门口。她只看到了一部分,一条盖着穗子披肩的手臂一晃而过。一个留了两条发辫、系着铃铛的高个子男子刚刚走出旅馆,他回头和那身影说了几句话,但那只手坚决地一挥,于是他快步走开了,一脸恼怒地和沐瑞擦肩而过。如果沐瑞不是正想着黑宗和暗黑之友,可能根本不会留意。光明才知道,两仪师也会和男人说话,有的还会做些别的事情。但她还是联想到了暗黑之友和黑宗。如果她能看到披肩穗子的颜色就好了。她闷闷不乐地走进旅馆。

茉瑞安和拉瑞尔一同坐在靠门的座上,两人仍然戴着披肩。除了在正式场合下,多数两仪师平时不戴披肩。除非特意为了展示它。两人目送着凯苏安走进一间包房,身后跟着两个瘦削的灰发男子,他们看上去像去年的橡树一样坚实。凯苏安也戴着披肩,她衣服后背上的蔓藤之间还有塔瓦隆之火的图案。她们全都有嫌疑。凯苏安可能在招募护法,绿宗似乎总是在找护法。也可能是茉瑞安或拉瑞尔,两人都没有护法,除非她们在沐瑞离开塔瓦隆之后建立了约缚。那个男子可能因为听到他不够优秀所以才那么恼怒。可能的解释太多了,因此她不再去想这件事。即使不算上这些捕风捉影,她面临的危险也已经够严重的了。

没等她走进大堂,海文师傅突然迎了上来。他是个腰宽赛过身高的大光头,穿着绿条纹围裙。他又给她一添了件烦心事。“哎,阿莉丝夫人,我正想找你呢。现在又有三位两仪师入住本店,恐怕我不得不再次调整床位了。在这种情况下,我想您应该不会介意和其他人共享一张床吧。帕兰夫人是个挺讨人喜欢的人。”

在什么情况下?正常情况下,无论商人们的床位有多拥挤,他都绝不敢向一位贵族提出拼床的要求。看来他所说的特殊情况是指她马上就要去白塔了。实际上,他并不是在征询她的意见。他已经让那女人搬进房间了!当沐瑞提出反对的时候……

“如果您不满意这种安排,我建议您去和某位两仪师商量。”他坚决地答道。他竟敢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现在,如果您没意见的话,我还有事要做。我们这里正忙得不可开交呐。”然后他没有多说一个字就跑掉了,甚至都没有鞠躬!

她差点吼了出来。她简直忍不住要导引至上力,赏他一个大耳光。

海瑟·帕兰是个莫兰迪地毯商,操着抑扬顿挫的卢加德口音。沐瑞听够了这种口音,在她回到本属于她一人的房间之后,那女人就讲个不停。她的衣服已经被搬出了衣柜,挂到了墙上的衣钩上。她的梳子和发刷也被帕兰夫人从脸盆边拿开,换上了她自己的。这个穿着优质棕色毛裙的灰发肥女人肯定不会这样对待“阿莉丝夫人”,但是现在人人都说沐瑞是个野人,明天早上就要赶去白塔做初阶生。她给沐瑞讲了好多白塔初阶生的课程,全都是错的。她的大部分设想能让绝大多数初阶生在一周甚至一天之内送命,其他的则荒诞不经。学会飞行?这女人脑子有毛病!她跟着沐瑞一起下楼吃饭,还叫上了好几个认识的商人,每个女人都兴高采烈地分享着关于白塔的传言。全是胡扯,而且细节还挺丰富。如果沐瑞真的是个有潜力的初阶生,可能会被她们吓得不敢接近白塔!她早早退席,想换得一点清静,但在她刚脱下裙子后,帕兰夫人就回房了,直到熄灯之前一直唠叨个不停。

她睡得一点也不舒服。床很狭窄,对方的胳膊肘硌着她。而且尽管盖着厚厚的被子,床里还有个小砖炉,这女人的两脚还是冷得像冰一样。虽然她能够忽略寒气,但冰凉的脚毕竟不同。酝酿了一天的风暴终于来临,狂风吹得窗户咔咔作响,闪电咆哮了好几个小时。沐瑞觉得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脑子里全是暗黑之友和黑宗。她想象着塔摩拉在睡梦中被拽起来,被拖到一处秘密地点,被一些女人用至上力折磨。那些女人的脸有时是茉瑞安的,有时是拉瑞尔的,有时是凯苏安的,她见过的每个两仪师都出现了。有时,塔摩拉的脸会变成她自己的脸。

在夜色即将褪去之前,房门吱的一声缓缓开了,沐瑞立即拥抱了真源。她汲取了如此之多的阴极力,以至于狂喜感都快被痛楚盖过。再过一年,她就能够操持比现在还要多的至上力,五年后更会大有长进。但现在,只要再多取一点,她就会废掉自己的导引能力,甚至可能会死掉。两种结果都非常恐怖,但她却仍想汲取更多,而且并非单纯由于渴求至上力。

凯苏安探头进来,沐瑞早就忘了她的恫吓和威胁。显然,绿宗两仪师看到了她周身的光芒,也能感觉到她汲取的量。“笨蛋。”她撂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沐瑞慢慢地从一数到一百,然后把双脚伸出被子。帕兰夫人翻身到一边,打起鼾来,鼾声如雷。现在正是好时机。但沐瑞还是尽量避免弄出声音。她导引火之力点燃一盏油灯,迅速穿上衣服。这次她换上了一件深蓝色丝质骑装,领口和袖子上有茂丹蕾丝式的金色图案。虽然不情愿,她还是决定把鞍囊和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留在这里。虽然天色很早,不过别人看到她空手出门应该不会以为她要跑路,但要是看到她背着鞍囊肯定会起疑心。她把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塞到斗篷内兜里,包括发刷、梳子、针线包、换洗袜子和一套干净内衣。内兜只能装下这么多,这就够了。她余下的钱和权利证明都在腰包里。当她合上身后的房门时,还能听见帕兰夫人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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