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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房间里堆满了书籍、卷宗和一捆捆纸张,拥挤的书架完全挡住了墙壁,一直顶到了天花板,只空出门口和两扇敞开的窗户。书籍和纸张覆满了一张占据屋子大部分空间的桌子和多出的那张椅子,甚至还堆了很多在地板上。荷瑞得·菲是名矮个子男人,看上去,他今天早晨似乎忘记梳理自己稀疏的灰发。他咬在牙齿间的烟斗没有点燃,在他满是褶皱的棕色外衣前襟上还沾了不少烟灰。

他先是朝兰德眨眨眼,然后才说道:“啊,是了,当然,我这就……”他皱眉望向手中的书,然后又坐回桌子后面,用手指在面前一些散落的纸张中摸索着,不出声音地嘟囔着什么,又合起书,看着书的封面,抓了抓头。最后,他重新望向兰德,再次惊讶地眨眨眼:“哦,是了,你想谈什么?”

兰德清理了一下房里的第二把椅子,将上面的书册纸张放到地板上,再将真龙令牌靠在那堆书上,然后坐了下来。他已经试过和这里的其他人交谈——哲学家、史学家和学者,但这些交谈就像是在和两仪师们说话。他们都对自己所确定的事情非常确定,对于其他事,兰德觉得自己会被他们可能包含着各种意思的辞令活活淹死。如果兰德一定要逼问他们,他们或者会极为愤怒(他们似乎认为兰德在怀疑他们的学识,这当然是严重的罪行),或者会成倍地增加术语的用量,直到兰德完全不明白其所以然;或者他们会竭力试探出兰德想听什么,然后再把这种话告诉兰德。荷瑞得和那些人不同,他总是忘记兰德是转生真龙,这点让兰德感到很中意。“你对于两仪师和护法都知道些什么,荷瑞得?关于约缚呢?”

“护法?约缚?我想,对于这些我和其他不是两仪师的人知道得一样多,这代表我对此并不了解。”荷瑞得吸了一口烟斗,却似乎没注意到烟斗已经熄灭了。“你想知道什么?”

“它可以切断吗?”

“切断?哦,不,我不这么想,除非你是指护法或两仪师死亡,我想,这可以将约缚终止。我记得曾听别人说过关于约缚的事,但我记不起……”他看见桌上的一份笔记,就把它挑出来,开始阅读上面的内容。他紧皱双眉,不停地摇着头。这份笔记似乎是他记录的,但他又好像完全不同意上面的内容。

兰德叹了口气,他觉得如果自己转头的速度够快,也许就能看见埃拉娜的手正放在他身上。“上次我问你的问题怎么样了?荷瑞得?荷瑞得?”

那名矮个子男人猛地抬起头:“哦,是的,啊,问题,上一次。最后战争。嗯,我不太记得了。我想,是兽魔人?惊怖领主?是的,惊怖领主。但我一直都在思考,那不可能真的是最后战争,我不认为会是那样。也许每个纪元都有最后战争,或者大多数纪元都有。”他忽然皱起眉看着咬在自己齿缝间的烟斗,然后开始在桌上到处翻找。“我把火绒匣放到哪里去了?”

“你说不可能是最后战争是什么意思?”兰德竭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荷瑞得总是能说到事情的重点,但必须先把他赶向那里。

“什么?是,就是这样,那不可能是最后战争。即使转生真龙再次封印暗帝的牢狱,就像创世主所做的那样,当然,我不认为转生真龙能做得到。”他倾过身子,压低声音说:“要知道,他不是创世主。无论街上那些人是怎么说的,但一定会有人重新封印那里。这是时光之轮的转动,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兰德的声音愈来愈小。

“是的,你明白,你进行过很好的研究。”荷瑞得从嘴里抽出烟斗,用它在空中画了一个圆。“时光之轮,纪元随着它的转动来而复往,这就是一切的答案。”突然间,他在那个想象的转轮上指住了一个点。“在这里,暗帝的牢狱是完整的。在这里,他们在那上面钻出一个洞,又将它封印。”然后他沿着那个圆的轮廓移动烟斗,“我们在这里,封印正在削弱,但这没关系,当然。”烟斗又将那个圆完整地画了一遍。“当轮回转到这里,回到他们最初钻孔的那一点时,暗帝的牢狱又会完整了。”

“为什么?也许下次他们会钻穿那个补丁,也许他们上次也是这样做的,也许他们上次只是钻穿了一个我们不知道的补丁。”

荷瑞得摇着头,片刻之间,他只是盯着自己的烟斗,然后又一次发现它没有点燃。当兰德觉得也许又要把他从沉思中叫醒的时候,荷瑞得却眨眨眼,继续说道:“首先一定要有人去那样做,除非你认为是创世主在制造暗帝的牢狱时留了一个孔洞,然后又用补丁堵上它。”他的眼眉因为这个假设而抖动了两下。“不,它在开始时是完整的,我想当第三纪元再次来临时,它还会变完整的。嗯,他们会称它为第三纪元吗?”他匆匆地用钢笔蘸一下墨水,在那本打开的书的留白上写下一些文字。“嗯,现在没有关系,我不认为转生真龙会让牢狱恢复完整,不会是在这个纪元。但在第三纪元再次到来之前,它一定会恢复完整的,这其间还有很漫长的时间——至少一个纪元——那时就没有人还会记得暗帝和他的牢狱了,没有人记得了。嗯,我想……”他看着自己做的笔记,又抓了抓头,然后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里还握着钢笔,结果他的头发上留下了一片墨水的污渍。“任何封印被削弱的纪元一定都会记得暗帝,因为他们必须对抗他,努力将他重新封印回去。”他将烟斗重新插回到牙缝里,钢笔没有蘸墨水就开始做另一段笔记。

“除非暗帝获得了自由,”兰德平静地说,“打破时光之轮,以他的思想重新塑造时间和世界。”

“就是这样。”荷瑞得耸耸肩,皱起眉看着手中的钢笔,最后,他想到了墨水瓶。“我不认为你和我能在这件事上有什么作为,为什么你不和我在这里一同做研究?我不认为最后战争明天就会开始,你最好利用你的时间——”

“你能想到有什么原因必须打破那些封印吗?”

荷瑞得一下子扬起了眉毛:“打破封印?打破封印?为什么会有人想要这么做?难道他是疯子?它们是可以被打破的吗?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读到过,它们是无法被破坏的,只是我想不起来那个原因是什么,是什么让你想到要这样做?”

“我不知道。”兰德叹了口气。在他的脑海深处,路斯·瑟林正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打破那些封印,打破那些封印。结束它,让我永远地死去。

无聊地用披巾的一角为自己扇着风,艾雯在两条走廊交叉处来回望着,希望自己没有再迷路。她很怕自己会迷路,太阳大厅有好几里长的走廊,和外面的建筑一样,这里也没有什么色彩可言。她在这里没待过多少时间,所以其中大部分地方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这里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枪姬众,比兰德平时带在身边的要多得多,而比起兰德不在时就更多了。她们似乎只是在到处闲逛,但在艾雯眼里,她们却显得有些——偷偷摸摸。艾雯认得其中一些人,她本来想和她们友善地打个招呼(枪姬众们都把艾雯当成是智者学徒,而不是两仪师,这让艾雯很高兴),但是当她们看见艾雯时,却显示出艾伊尔人程度的惊讶——用慢了一拍的速度向艾雯一点头,话也不说一句就跑走了,所以艾雯一直都没办法找人问路。

艾雯皱起眉,望向一名满脸汗水的仆人,他穿着蓝色薄外衣,袖口上绣着一道金线。艾雯觉得他有可能知道该怎样从这里走到她要去的地方,但问题是,艾雯并不能确定那里是否真的是她想去的地方。更不幸的是,这个家伙已被如此众多的艾伊尔人搞得心神不宁了,看见一名艾伊尔女子正紧皱眉头盯着他(他们似乎从没去注意过艾雯的黑眼睛,艾伊尔人肯定不会有黑眼睛的),他的脑子里大概是充满了关于枪姬众的种种传说,所以转过身用最快的速度跑走了。

艾雯焦躁地哼了一声,她并不真的需要人指路,迟早她能找到一个认识的地方。从她过来的路往回走肯定行不通,那么剩下的三条路呢?她选择其中一条,坚定地迈开大步,甚至有一些枪姬众都为她让开了路。

她现在的脾气确实相当糟糕,在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能够重新见到艾玲达是件很令人高兴的事,但那个女人却只是冷冷地向她点了一下头,就钻到艾密斯的帐篷里去了。艾雯跟进去的时候,却被告知那是私人会面。

你没有受到召唤,艾密斯严厉地说道,艾玲达盘腿坐在一只软垫上,沮丧地盯着面前的地毯。去和别人聊聊天,吃点东西,一个女人不该显得这么轻浮。

柏尔和麦兰都匆匆赶了过来,她们都受到了节义的召唤,只有艾雯被排除在外。这让艾雯看出智者们有所图谋,但也只是仅此而已。毕竟,她是艾玲达的朋友,如果艾玲达遇到麻烦,她很想帮忙。

“你为什么在这里?”索瑞林的声音在艾雯背后响起。

艾雯对自己能保持镇静很感自豪,她平和地转过身望着这位深玳堡的智者。索瑞林属于查林艾伊尔加莱氏族,她有一头稀疏的白发,脸部的皮肤如同褶皱的皮革紧绷在颅骨上,全身仿佛只剩下筋腱和骨骼。虽然她能导引,但她的力量比艾雯见过的大多数初阶生还弱。实际上,艾雯从白塔出走之前,也只不过是个初阶生。当然,导引的能力并不受到智者们的重视,管理智者的是另一种神秘的规则。当索瑞林在场时,领导权总是属于她,艾雯觉得那应该是因为纯粹的精神力量。

像大多数艾伊尔女性一样,索瑞林比艾雯足足高了一个头。她用一双绿眼睛盯着艾雯,严厉的目光完全能把一头公牛击倒,但艾雯却感到一阵放松。索瑞林平常看任何人的时候都是这样,说夸张一点,被索瑞林看到的地方,石墙也会碎裂,壁挂也会燃烧起来。

“我是来看兰德的,”艾雯说,“而且离开营地走一走,进行一下轻度练习应该能帮助我恢复体力。”要是绕着城墙快步走上五六圈肯定会更好——这就是艾伊尔们通常认为的轻度练习。艾雯希望索瑞林不要再追问下去,她真的不喜欢对智者说谎。

索瑞林只是盯着她,仿佛嗅到了她在隐瞒着什么,然后她将披巾拉到瘦削的肩膀上,说道:“他不在这里,他去学校那里了,贝丽兰·贝隆建议不要跟着他,我同意她的看法。”

对艾雯来说,想要保持面容的平静实在是件很费力的事。智者们竟然会听从贝丽兰的话,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对于湿地人的权位,智者们向来丝毫不在意,但她们认为贝丽兰是有理智和值得尊敬的女子,而且这并不是因为兰德给予贝丽兰权力,这对艾雯来说实在是无稽之谈,简直太荒谬了。那个梅茵女人只会穿着暴露的衣服四处招摇,用各种不合礼仪的手段和男人们调情。艾雯相信,除了这些她什么都做不了。艾密斯根本不该总是对她报以如此温暖的微笑,仿佛是看见宠爱的女儿,索瑞林也绝不该说出这种话。

盖温突然不期而至地飘进她的脑海。那只是一个梦,是他的梦,当然不能把她在那里所做的事和贝丽兰相提并论。

“女孩的脸如果莫名其妙地变红了,”索瑞林说,“那么她的脑子里经常会有个男人。是哪个男人引起你的兴趣?我们很快就能看见你把新娘花冠放在他的脚边吗?”

“两仪师很少会结婚。”艾雯冷冷地对她说。

满脸皱纹的智者响亮地哼了一声,如同布匹被撕裂。枪姬众和智者们,实际上是所有艾伊尔人也许都不认为她是两仪师,只要她还从师于智者们。但索瑞林的看法还不止于此,她似乎认为艾雯已经是艾伊尔人了,所以她觉得插手艾雯的事情是她理所当然的权力和义务。“你会的,女孩,你不是那种会成为法达瑞斯麦、认为男人像狩猎一样只是种运动的女孩。你有个擅长生孩子的屁股,你会得到他们的。”

“能告诉我可以在哪里等兰德吗?”艾雯问。如果继续听索瑞林说下去,她也许就要晕倒了。索瑞林不是梦行者,不能解释梦境,而且她肯定也没有预言的能力,但她的意志是如此坚定,她所说的话仿佛最终都会无可避免地成为事实。盖温的孩子,光明啊,她怎么可能会有盖温的孩子?实际上,两仪师几乎从不结婚,也没有男人想娶一位两仪师当妻子,拥有至上力的两仪师可以把男人当小孩一样玩耍。

“往这边走,”索瑞林说,“是杉督因吗?我昨天在艾密斯的帐篷旁见过的那名魁梧的真血众?那道疤让他脸上其余的部位看上去更英俊……”

索瑞林一边引领艾雯穿过宫殿,一边不停地叨念着一个个名字,同时从眼角观察着艾雯的反应。她还尽力罗列出每个男人的魅力所在,其中还包括一些人不穿衣服时的样子——艾伊尔男人和女人会在同一座出汗帐篷里洗浴。艾雯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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