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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没错,我敢打赌。”我意识到一股小小的好奇心不由自主地油然而起,我将它强压下去,摆出一副全然漠不关心的神情。

“我从没见过詹米舅舅生那么大的气,”他说,仔细地观察着我的脸色,“我妈妈也是。他们就掐起架来,他们俩。我爸爸试着劝他们安静下来,但他们就好像听不见似的。詹米舅舅骂我妈妈是狗拿耗子,还骂她是长舌妇……还有……还有好多更糟糕的。”他说着涨红了脸。

“他不该生詹妮的气的,”我说,“她只是想帮忙——我觉得。”想到他俩之间的裂痕一部分因我而起,我心中很难受。詹妮一直是詹米的精神支柱,自打他们的母亲去世时开始,那时他们还都是孩子。我的归来引起的麻烦何时是个尽头?

令我吃惊的是,小伊恩却笑了起来。“其实,他们俩是棋逢对手,”他平淡地说,“我妈妈可不是省油的灯,您知道。最后詹米舅舅身上还留下了些牙齿印子呢。”他回忆着,吞了口口水。

“事实上,我觉得他们会打得两败俱伤,真的。我妈妈朝詹米舅舅举起了个铁煎锅,而他一把接过煎锅就往窗外扔去,吓得所有的鸡都飞出院子去了。”他说着有点虚弱地咧嘴一笑。

“别说鸡了,小伊恩,”我冷冷地俯视着他,“接着说,我还要赶路。”

“哦,后来詹米舅舅把厅里的书架打翻了——我觉得他不是有意的,”小伊恩匆匆地补充着,“他只是太生气了,没法子镇静下来——然后他就出了门。我爸爸把头探出窗外问他去哪儿,他说他来找您。”

“那为什么在这儿的是你,而不是他?”我稍稍靠向前方,注视着他握着缰绳的手,心想着如果他的手指略显松弛,没准我能把缰绳抽出他的手心。

小伊恩叹了口气,“唉,就在詹米舅舅骑着马出发的当儿,莱里舅……呃……我是说,他的妻——”他十分痛苦地涨红了脸,“莱里。她……她下了山,走进了院子。”

听到这里,我不再佯装漠然:“然后呢?”

他皱起眉头:“然后他们吵得可凶了,不过我都没有听清。舅妈……我是说莱里——她好像不太知道该怎么打架,她不像我妈妈和詹米舅舅那样。她就一直不停地又哭又叫,妈妈说她总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加了一句。

“嗯哼,”我说,“后来呢?”

莱里下了马,抱住了詹米的腿,拉拉扯扯间把詹米也拽下了马,据小伊恩所说。然后她瘫坐在前院里,拉扯着詹米的膝盖,习惯性地哭喊不已。

詹米无法躲开,不过至少把莱里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在家人和奴仆们的众目睽睽下一把将她扛上肩头,扛进屋里上了楼。

注意到我一直咬紧了下颌,我有意识地松开了牙关,然后说:“所以,他就派你来追我,因为他自己忙着应付他妻子抽不出身。杂种!真有他的!他觉得他差遣个人就能把我像个应召女似的领回去,就因为他自己不方便来?他觉得他有了鱼还能有熊掌吗?该死的、狂妄的、自私的、霸道的……苏格兰人!”被詹米扛着莱里上楼的情景扰乱了我的心绪,一时间我竟想不出比“苏格兰人”更糟糕的称谓来。

我紧抓着马鞍边缘,指关节都发白了。不再理会什么细致礼数,我俯下身开始抢夺那根缰绳:“放手!”

“可是克莱尔舅妈,不是因为那个!”

“什么不是因为那个?”他绝望的口气让我抬起了眼睛。那瘦长的脸庞痛苦地扭曲着,满是一种渴求,渴求我能够理解他的苦衷。

“詹米舅舅没有留下来照顾莱里!”

“那他为什么叫你来?”

他深吸了口气,重新握紧我的缰绳:“他被莱里开了一枪。所以他让我来找您,因为他快死了。”

“如果你骗我,伊恩·默里,”我第十二次正告他,“你会后悔一辈子的——而且是很短的一辈子!”

我抬高了嗓门让他听见。骤起的大风呼啸而过,把我肩上的头发一缕缕掀起,裙子紧紧地贴在腿上。这戏剧性的天气颇为应景。巨大的乌云堵住了山间步道,像海浪的浮沫一般滚滚地覆盖在悬崖上空,远方隐约响起隆隆的雷电,恍如悠远的大浪淘沙。

因为透不过气来,小伊恩只是摇了摇他低垂的头,继续顶风而行。他徒步走在前面,牵着两匹马驹穿过一段小湖边险象丛生的沼泽地带。我本能地看了看手腕,想念起我的劳力士表。

此时很难说得清太阳在哪里,西边的天空被将至的风暴占据了一半,但那深色云层的顶部亮着一道耀眼的白边,几乎闪着金光。我早已丢掉了依据太阳与天空估算时间的本领,不过我觉得这时最多才下午三四点钟。

离拉里堡还有几个小时的路程,我怀疑天黑前我们到不了。去往纳敦巨岩的路上,我怯懦而情非所愿地花了将近两天才赶到小伊恩追上我的树林,而他说,他只追赶了一天时间。他知道我的目的地大概的方位,而我骑的马驹是他亲手打的蹄铁。所以,在开阔的沼地里,他能从石楠丛间的泥土之中清楚地辨认出我的踪迹。

自我离开已经两天了,再加上起码一天的回程,那就是三天。詹米被枪击已经三天了。

从小伊恩那里我得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他成功地完成了使命,现在只想着尽快赶回拉里堡,不觉得更多的对话有任何必要。他说詹米的枪伤在左臂上,还算好。子弹穿透了詹米的体侧,这点有些糟糕。他最后见到詹米时他是清醒的——不错——但已经开始发烧,这点非常糟糕。至于产生休克的可能性、发热的类型和严重程度,还有已经采取的治疗手段,这些问题小伊恩能给我的就只有一耸肩而已。

詹米可能已经奄奄一息,也可能没有,但我不能冒这个险,对此他应该非常清楚。我突然开始怀疑他会不会可能射伤了自己,以此来要挟我回去。经过了我们的最后一面,他应该完全可以想象,假如他自己追上我,或者强行逼我回去的话,我会是什么反应。

开始下雨了,雨绵绵地落在我的头发和睫毛上,像泪水一样模糊了我的视野。穿过沼泽,小伊恩已经上了马,领着我循步登上通往拉里堡的最后一段路程。

想得出如此的计划,詹米算得上狡猾,可是这也需要足够的勇气才能付诸实施。但我从来不觉得他是鲁莽的人。他做出过许多大胆的冒险——其中之一是娶我为妻,我苦笑着心想——然而,他向来只有在估计了代价并愿意为之付出以后才会行事。他会觉得引诱我回拉里堡值得他付出死的代价吗?这几乎不合逻辑,而詹米·弗雷泽是个逻辑性非常强的人。

雨越下越大,我把斗篷的兜帽又往前拉了拉,好遮住打在脸上的雨水。小伊恩淋透了雨的肩膀和大腿变成了深黑色,头上的宽边呢帽滴着水,而他却无视着风雨,直直地稳坐在马鞍上,一副地道的苏格兰人模样,坚韧而漠然。

好吧。既然詹米不太可能打伤自己,那他果真受伤了吗?他也可能编了个故事派外甥来转述的。不过,我料想这一切若都是谎言,小伊恩绝不可能把故事说得那么可信。

我耸耸肩,而这个小动作又将一股冰凉的雨水向前倒进了我的斗篷。我强迫自己尽可能耐心地等待旅途终结。多年从医的经验让我学会不去设置预期,每个病例都注定是独一无二的,因而我的应对也必须同样独特。然而,我的情绪要比我的专业反应难于控制得多。

每次离开拉里堡,我都以为那会是永别。此刻,我却再次回到这里。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离开詹米,心里确定我将永不再见他,可我又来了,像只该死的信鸽再次飞回了他的鸽舍。

“有一句话我得告诉你,詹米·弗雷泽,”我压低了声音自言自语道,“如果我进屋看见你没在垂死挣扎,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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