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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是这样的，等下赵海会从前边跑过来穿过这个楼道，等赵海一出来，咱们就对着楼道扔燃烧瓶，如果在操场上，灰犬太多，速度又太快咱们不一定能扔中，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杀死全部的灰犬！”
“只要时机把握的好，赵海就没有危险！”程老师斩钉截铁的说道。李患没有说话，只有默默看着赵海。其他人也同样对他投去同情的目光，虽然昨天赵海的表现让大伙对他都有怨言，但是毕竟是同学一场，让他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大家心里也是十分的别扭。
“就不能换个其他方法么？这么做还是太过危险了吧。”楚志鑫开口说道。
“没别的方法了，你能确保你每次只引过来一只灰犬么？”程老师粗暴的挥了挥手，让众人做好准备。“而且我也会一起进入楼道接应他！”说罢就真的带着赵海进入了楼道。
赵海蹑手蹑脚的穿过楼道出现在另一端，不远处就是灰犬们。见身后楼道里的程老师死死盯着自已，赵海忍不住的微微发抖。“你把长矛给我，身上尽量减少些负重。等下跑的快一点。”程老师让赵海把长矛扔了过来，自已又往楼道里面退了几步。
“再靠近一点，争取多引过来几只。”程老师在楼道口对着赵海说道。赵海鼻子一酸，又开始滴着泪。磨蹭着往灰犬方向又靠近了一些，直到赵海看到一个敏感的灰犬抬起头，耳朵朝这边转了一下，说什么也不过去了。
楼道黑漆漆的，因为程老师在里面堵着，还有一些倒塌的垃圾，众人只能在出口附近听着动静。“所有人点燃燃烧瓶！”程老师巨大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跑！赵海快跑过来！”一声高呼从楼道传来，操场上所有的灰犬都被这声音吸引，围了过来。赵海一听到程老师的指令，发疯一般往楼道跑去，腿上的易拉罐碰撞着发出一长串丁零当啷的响声，刺激着身后的灰犬越发的兴奋。
程老师已经退出楼道，端着长矛直视楼道里面，赵海看见出口处的程老师，心里信心倍增，双腿更加的用力。背后的灰犬紧追不舍。“一只、两只、三只、所有人注意！一共五只灰犬，听我口令就扔燃烧瓶！”
赵海像风一样蹿进楼道，听着背后灰犬越来越近的喘息声恨不得爹妈多给自已生两条腿。
近了，出口近了！赵海仿佛都能看到程老师的笑脸，咬着牙给自已打气到“马上就能出去了！哈哈哈赵海！你能行的！你可以！”
突然被地上一根棍子绊了一跤，赵海直接一个咕噜摔在地上，脑袋一阵的眩晕，挣扎了一下发现只有手能动，腿上一阵麻木。“完了！”
“救命！救救我！救命！！”赵海瘫坐在地上，举起一只手大声呼喊着。李患在外面听到动静，忍不住就想往里冲，但是被门口的程老师拦了下来。
“来不及了！”
只见后方一条灰犬一嘴咬在赵海高举的手臂上，把赵海的身子拖得往地上一摔，后面接着过来的两条灰犬就站在赵海的背上开始啃食，还有两条来的慢的啃着赵海的两条腿。一阵阵痛苦的喊叫让人不寒而栗。
“扔！现在扔！”
“赵海还没死！”李患怒喝道，说着就又想冲进去。程老师一把扯过李患手里的燃烧瓶，把李患直接推开开口吼道：“赵海已经没救了！还看不出来么！不扔就都得死在这里！”
“程为！你他妈的！程为！程为！！”赵海高呼了几声后就没了声音。
一个燃烧瓶爆在赵海身上，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灰犬被火焰烧的惊声尖嚎，在楼道里面乱转。“油瓶！油瓶继续！”程老师大喊道。油瓶的碎裂声响起，楼道里面烈焰滚滚，仿佛燃起了几个巨大的火炬。
李患程老师拎着脖子拉开躲过一头从楼道里冲出的灰犬。灰犬在地上挣扎着渐渐没了动静。
众人看着眼前这幕惊魂未定。程老师吩咐楚志鑫他们去附近警戒着，然后钻进楼道，说是要去检查一下灰犬是不是全部死完了。李患连忙跟了进去。
楼道内的赵海和灰犬们只剩下了焦骨，李患眼圈有点泛红的对着程老师说道：“这就是你的计划？牺牲赵海！？”
程老师一把拂开李患的手说道：“如果按照我的计划，赵海是可以出来的，可惜他摔倒了。”确认里面没有活着的灰犬后，程老师退出去叫来所有人说道：“发生现在这个情况我也很难过，我原本想的让赵海将功赎罪，没成想...”话没说完就一只手扶着头小声啜泣起来。
“难道真是他说的那样？”李患在程老师背后心里十分的纠结。
李老师出声安慰道：“这是大家都不想见到的，程老师振作起来！你还得带领我们南行。”
说完就上前轻轻拍着程老师的肩膀安抚他。
众人收拾好心情朝操场走去，中途李患想进去收拾赵海的尸骨被程老师打断。等程老师用衣服装着赵海的衣服出来安葬好后，众人默哀了一下就朝操场走去。
“应该没灰犬了，但是也不要放松警惕。”程老师回头给众人嘱咐了一声。地上全是血迹，甚至帐篷顶部都喷射的有鲜血。几人小心避让着地上同窗们的骸骨，四处翻找的能用的东西。地上什么东西都有，还有很多书包。众人背上捡来的书包往里面塞着自已觉得有用的东西。
“药品应该在这一边，具体那一顶帐篷我忘记了。”李老师用手把头发别到耳后指了指前方。
张硕在一个倒塌了的帐篷上翻找着突然惊喜的叫道：“药品！药品在这儿！”众人急忙围了过去，把倒塌的垃圾清理干净，翻找着还能使用的药品放入包里。
“青霉素、氨苄西林、阿莫西林....还有止血用的绷带！”李老师清理着收集起来的药品开心的说道：“还有注射器和破伤风疫苗！等下回去大伙儿都来打一针。”
程老师把包袱里的东西全部转移到了背包里，前胸一个后背一个，背着两个硕大的背包站起来说道：“都差不多了吧，天快黑了，感觉要下雨。你们看看还有没有能穿的衣服也都拿一点，等下雨就降温了。”
大伙答应着翻找了一番，各自抱着一堆还能穿的衣服，也不管自已用不用得上都往背包里塞。
等众人原路返回的时候，收获的喜悦已经冲淡了一些队友离去的哀伤。不管赵海之前是怎么样的人，但起码他死前是勇敢的。经过程老师给赵海挖的坟堆时，程老师带着众人又在原地默哀了几秒。
等众人回到食堂时，天已经发黑了。让楼上的人搬开阻碍物回到了三楼，张硕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妈的，累死了,这些东西也太重了。”李老师带着奔过来问药品找到没得宋凌凌去给蔡佳喂药。
“老刘，饭弄好了么？”程老师把背包往地上一扔。
“嘿嘿嘿，程老师，你看看我这边做的食物储存量，你来分发每天每个人的食物撒。”刘力摸了摸光头递过来一张单子。
程老师大致看了一下，开口道：“从今天开始，每个人只有两餐，中午和晚上，中午一人一个米饼和一碗粥，晚上一人两个米饼。所有的肉类都给外出行动的人员供给。”
屋子内所有没出去的人都面露难色，王主任看到后心思活络开口道：“程为，为什么就你们回来了？赵海呢？”
“赵海死了。”程老师捏紧了拳头，伸手指了指地上的背包，“这些东西就是赵海换回来的。你们每个人吃的每一口食物都是同伴冒着生命危险拿回来的！你们说！。”程老师手使劲一挥。“为什么有的人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拿物资，为什么有的人可以在安全的屋子里安心只顾享受？那么冒险出去的人是不是该得到几倍的东西，肉是不是该他们获得？你们想吃肉，就得你自已行动起来！”程老师手臂用力挥舞着，伤口裂开流出血液，看起来十分的吓人。
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连王主任都没有再继续反驳他。
“吃了饭李老师麻烦清点下收获，再列张表给我。”程老师安排着大伙儿落座，让刘力去做晚餐，同时也让刘力和王主任等下列一些食堂需要的物资目录出来。
整个食堂都十分安静，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
“哗啦啦....”
“下雨了...”李患看了看窗外，思考着今天程老师的所作所为，楚志鑫摸出根烟来递给了李患，苦笑了一下说道：“最后两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