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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上午,紫霄殿后殿,凌若雪,李大灶,凌意等几人也是被准许进入探望,虽说陈行舟的状况已经好转不少,但担心会有意外发生,所有人都还在一旁调息恢复,三天两夜的连续运功对他们来说也是极大的负担,特别是服用大量回灵丹后,体内灵力变得极为虚浮驳杂,必须重新提炼巩固,不然可能会影响自身境界。
看着还在昏迷不醒的小师哥,凌若雪脸上担忧之色不减,她也两天没合眼了,边上还趴着小白,闭眼打着瞌睡。
突然,她感觉眼中人的睫毛好像动了两下,是不是自已看错了,她不太确定,使劲摇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已清醒一点。
陈行舟缓缓睁开了眼睛,“我这是在哪?”
“爹、娘,师哥他醒了!”凌若雪惊喜的大叫,这回她保证自已没有看错。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舟儿,你感觉怎么样?”姬素云焦急的问道。
“我……我现在感觉还好,但之前我好像掉进了冰窖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陈行舟略显虚弱的喘着气。
“孩子,好好休息就没事了,别想那么多。”凌千山安慰道,随后又朝着李大灶吩咐:“李大灶,快去端碗粥来,别整大鱼大肉,要清淡点的。”
“好,我马上去弄。”李大灶应了一声,急忙跑了出去。
“师傅,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告诉我好吗?”陈行舟望向凌千山,后者移开了视线。
陈行舟又望向师娘,姬素云也垂下了头。陈行舟又望向大长老,杨烈日叹了口气,也不敢直视他。陈行舟又望向其他长老,长老们都纷纷扭过了头。
“你们就告诉我吧,我是不是就要死了?”陈行舟悲从中来,眼泪已从他的眼角滑落。
“为什么我每次练功的时候总感觉有一处经脉运转不畅?”
“为什么我每天要吃那种红色的丹药而别人不用?”
“为什么我用尽全力跟关云天拼斗就会落得这副样子?”
“这到底是为什么?”说到这里,陈行舟已经声嘶力竭,咳嗽连连。
凌若雪拍着陈行舟的后背,“爹、娘,你们就说出来吧,我也想知道师哥他到底生了什么病。”
现场沉寂了许久。
“哎,罢了。”凌千山深深的叹了口气,“舟儿,为师也不是有意瞒你,我们本以为凭借那元阳炙火丹可以压制住你的病情,确实这十多年来你也没有发病过一次,可……可没想到这天阴绝脉竟如此霸道。”
“你所得的病症叫做天阴绝脉,其实说是病症不如说是一种特殊体质更加合适,拥有特殊体质之人世所罕见,而有的体质是使人变强,有的则是使人变弱,而你恰恰是后者。”
“杨老,把古籍上的记载让他看一下吧。”凌千转向一旁的大长老。
“宗主,真的要让他看吗?”杨烈日犹豫道。
“让他看吧,这孩子是天资聪慧之人,与其想要瞒住他还不如直截了当的告诉他。”
“好吧。”杨烈日朝腰间小袋一划,手中凭空出现一本古籍,翻到了有过折痕的一页,递给了陈行舟。
“天阴绝脉:至阴至寒之质,天下无医,七岁之前少见端倪,但7岁之后便会开始发病,发病之时,整个人如坠冰窟、冰寒彻骨,情况严重的甚至能够遇水凝冰。这种体质世所罕见,从古至今,有记载的便只有三人。第一人不懂其症,行为处事毫无顾忌,十一岁便发病丧命了。第二人在得知自已身患绝症后,终日郁郁寡欢,纵使其家族实力非凡,对其百般呵护,也于十五岁时去世。第三人为大宗掌门之后,得知此病之后遍寻灵丹妙药,延年益寿之法,也不过堪堪活到二十岁。”
陈行舟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确信自已没有看错,呼出一口气,缓缓问了一句:“杨爷爷,上面的意思是说我无论如何也活不过二十岁是吗?”
“你杨爷爷虽然能力有限,但这种带有绝字的病症,即使是天北国皇室的御医也会束手无策。但只要你今后不再透支灵力,每天按时服用丹药,还是能够多活几年的。”杨烈日没有正面回答。
“就没有办法能治好吗?”尽管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陈行舟还是不甘的问了一句。
大长老摇了摇头,不忍去看对方失望的眼神。
凌若雪此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趴在陈行舟身上“呜呜”哭了起来。
“粥来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李大灶的声音。姬素云从李大灶手里接过白粥,来到陈行舟身边。
“雪儿,让你师兄先吃口东西吧。”
相比凌若雪,陈行舟反而表现的比较平静,一口一口吃着师娘喂的白粥。
“大家这是怎么了?”似乎感到现场情况有些不对,李大灶不明所以的问了出来。
凌意连忙拉着他到一旁小声的解释,乐观开朗如李大灶也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大叫着跑了出去。
“行了,大家这几天也都累了,都先回去休息吧。”凌千山冲着大殿里的众人说道。“小雪,这些天多陪陪你师兄,有什么情况马上来告诉我们。”
凌若雪哽噎着应了下来。
随着众人散去,接下来的几天,陈行舟的情况也被全宗弟子所知道。
……
一个月后的一天,陈行舟像往常一样来到练剑的那片空地,只不过他并没有练剑,甚至连行舟剑都没有带,而是坐在悬崖边看那云海翻涌,自打得知真相后,他每天都会来这里看云。小白也懂事的坐在一旁,没有吵闹,就这样静静的陪着他。
“小白,你说人死了会是怎么感觉?”少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似乎知道小白不会说话,少年自已给自已接着话,“是不是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感受到主人消沉的意志,小白“吱吱”的叫了两声。
这时,树林中传来了人的脚步声,那厚重的压踩树叶的声音十分熟悉,应该是李师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