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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雨薇的话，雨薇母亲的情绪也缓和了下来。
这时候雨薇母亲也注意到了站在旁边的我，对雨薇问道：“薇薇这个男孩是谁呀”。
雨薇也瞬间想到，虽然我和她在一起好几个月了，但是她一直没和家里人说过。
看到雨薇手足无措的表情，雨薇母亲露出了一副女儿终于长大了的欣慰表情，还乐呵呵的叫我今晚一起回家吃饭。
我也没想到第一次见雨薇家长会在这种场面，就当他还在尴尬的组织语言的时候。
雨薇赶忙打断话题说道：“老妈，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得先去把手术费用支付一下”。
听到是正事，雨薇母亲也赶紧让我们先去缴费。
刚走过走廊的拐角雨薇紧绷的身体就再也绷不住了，像枯萎的玫瑰花一样躺在我的怀里哭泣。
雨薇和我在一起这几个月就没了工作，在私人律所里而仅仅领着实习生的工资，也只能勉强维持日常的生活开销。
我扶着雨薇走到缴费窗口，里面的收费员看着电脑上的账单说道：“赵国山的家属，您这次的手术费用是七万块钱，后续进入ICU病房也需要护理费费用，您先预存十万块钱吧”。
雨薇以前上班的积蓄还了上学时的贷款也就五万多一点，再加上我这半年的摆摊费用也才勉勉强强的凑够了七万块的手术费用。
我用祈求的口吻问护士能不能先将手术费用缴了，后续的我们会尽快补缴。
护士用一种很鄙夷的眼神看着我，在这里工作，每天缴不起费用的人一抓一大把，但是还是出于职业素养帮我们办理了缴费手续，并警告说要是卡上费用没了，医院就会停止用药。
然后我和雨薇千恩万谢的离开了收费口，回到手术室门口等待手术结果。
等待手术的时间好像静止一般，很漫长。
这个医院手术室门口有很多等待手术结果的人，每有一个病床被推出，所有人都会向前跑去看看是不是自已等待的人。大家都有同一个心理，既希望是自已等待的人，又害怕是自已等待的人。
等待是痛苦的，但是雨薇和我现在都来不及痛苦，刚才护士催停药的话仿佛一座大山压在我们心头。
雨薇手机里微信上问了以前的老同学，同事希望他们能伸出援手，但是遇事见人心，很多人刚开始还是很热情，但是当雨薇说道借钱时，都打马虎眼的敷衍，要么就是直接不回消息。
唯一有的还是一些关系好的朋友星星点点的几百块钱，但是有总比没有好，雨薇给人道谢以后依然发着消息。
我从小到大没有好朋友，唯一认识的几个人不是酒吧的销售，就是一起摆摊的几个小商贩，有些人的联系方式我甚至都没有。
我从来没有觉得金钱那么重要，几万块钱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命是否能延续下去。我很想赚钱，但是目前我能做的仅仅搂住雨薇的双肩，看着她忙碌的敲击手机上的按键，但是碍于母亲在身旁又不得不装出满脸轻松的样子。
雨薇的母亲此刻还一直在缠着我问东问西，我此刻的心思全在心疼雨薇身上，所以对雨薇母亲的提问也是敷衍了事的回答。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病床缓缓从手术室往前推来，雨薇和母亲也顾不上手里的消息和嘴上的闲聊往前挤去，刚到门口护士小姐便大声的喊道：”大家不要拥挤，请赵国山的家属随床一起到重症监护室。“
此时一个身上插满管子的中年男人被人推了出来，中年男人双眼紧闭，似乎是麻药的药效还没有过去，但是男人黝黑的皮肤和眼角的每一条鱼尾纹都显示着自已饱经风霜的生活经历。
雨薇看到被推出来的男人眼泪仿佛开闸一般哗哗往下流，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黝黑瘦小的男人是自已心中伟岸的爸爸，雨薇母亲也跟在护士后面抹眼泪，嘴里还不停的呼唤着男人的名字，渴望得到男人的回应。
护士在一旁大声喊道：”请家属冷静一些，病人刚做完手术，现在身体还十分虚弱，现在需要到重症监护室由专门的人员看护，希望大家配合“。
此刻听到护士的话，雨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忙抓住护士的手问道：”医生，我爸咋滴了，为啥闭着眼睛呢？您可一定要救救我爸呀“。
看到雨薇激动的情绪，护士在一旁安慰雨薇，此时刚才的医生将我拉到一旁对我说道：”你的赵国山病人的家属吗？“
听到医生和我的对话，雨薇也赶忙靠了过来。
雨薇母亲则是跟着病床往重症监护室赶去。
医生对着我和雨薇说道：”赵国山的情况很不乐观，他这是由于重力敲击导致的颅内出血，头盖骨在切开时已经粉碎，但是送医比较及时，手术比较成功，但是至于病人能不能苏醒，或者苏醒之后后续的感染和后遗症都需要通过观察“。
听到这里我和雨薇悬在心里的石头可算是放下了一大半。
但光是手术费用就花光了我和雨薇身上的所有积蓄，后续的费用对于现在的我和雨薇来说仍然是一大笔天文数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