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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剑山庄的旗帜迎着风飒飒作响,藏蓝为底白为字的旗帜上,正面写着一个“傲”字,背后是半轮如勾弦月。
还没到深秋,章玦穿的却比寻常人厚得多,膝上盖着毛毡毯子。
章玦听到唐晖叫他师父后,都没有看他一眼,视线专注于台上。他从膝上的毛毯中伸出一只手,敲了敲椅子扶手。
唐晖转身对上官想笑道:“师父让我们坐。”
“哦。”上官想点点头,收回大量的目光。然而,唐晖,阮幼笙和徐治锋三人却把她安排在章玦身旁的空座,他们三人坐在他两后面那排。
“我,我坐这里?”上官想双目发直,无比震惊。
“是啊,你就坐那里。”唐晖把上官想按回到座位上。章玦一直沉默着不吭一声,到底不知是个什么态度。
擂台上响起连串刀匕交击声,比武紧张而激烈地进行着,看席上看客疯狂叫好,观看亦如痴如醉。明明那样精彩,上官想却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观看打擂,此时章玦,那个书里才会出现的人物,就坐在她身边,他们紧挨着。她感觉到胸膛里的心一阵狂跳,她的脸红成红颜色。
看台的尖叫声喝彩声此起彼伏。台上那名名叫拂晓的流镜派女弟子已被打擂之人克制,一掌推到了擂台边。
上官想走神。是不是该主动跟章庄主说点什么呢?刚才都没有喊人,这样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那汉子赢了拂晓得意至极,直接对风涵秀发出挑战:“小姑娘,让你师姐上台,看今儿我不把这婆娘制得服服帖帖跟我回山西!”
汉子说话糙,长的也粗犷,一脸的络腮胡子,胸前敞露大片春光,两块结筋的肌肉跟着他呼吸起伏。看台上的人跟着瞎起哄,吆喝声不绝,只有傲剑山庄这边非常镇静。
徐治锋道:“怎么今天打擂台的,都是些长相略着急的家伙?”
阮幼笙笑声清脆:“因为长得俊的小哥都要在后面救场,才叫英雄救美吗。”
徐治锋嘴角微扬,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他接着道:“不知道风涵秀会不会上场,毕竟上次流镜派惨遭屠杀后,能上得了台面的高手已经不多了,现在拂晓也被打败。”
“拂晓姑娘上擂台都打了多久了,他才把拂晓打下去只当是自己本事,不够利落。”唐晖突然出声插进两人的对话。
阮幼笙听出唐晖言语里对那汉子似有不满,煽动他出手:“要磊落可不简单,大师兄你上啊,仔仔细细的打死他。”
上官想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埋头嘀咕,我是不是该问问他是不是认错了人?万一人家邀请的是安京的另一个尚观享,或者尚关饷,或者邀请的是下官想?我这么自觉的对号入座,也是要崩溃的!
拂晓擦了一下嘴边血迹,与身边流镜派弟子低声嘀咕,不知在商量什么。
阮幼笙食指放在唇上道:“噤声,好戏上演了。”
拂晓刚被人扶下去,风涵秀果然是坐不住了,她如箭般凌空射出,落到擂台中央都没发出一点声音,站定时衣袖拂动,轻盈若蝶。
“来战!”风大美人扬手浣出一个剑花,剑花在空中浮出一朵白莲幻影,剑尖直指打擂者的喉咙。
看台上立刻爆发崩山式呼喊。
听说是万众期待的风涵秀上台,上官想立刻从神游恢复专注。风涵秀看着是个纤弱细质女流,手脚还挺重,并不是虚有其表的花拳绣腿。那打擂之人估计是小看了他,下场很仓促,三招之内就被她踢飞出去的人。一颗大头撞在木桩上,撞飞了一颗门牙,满口是血,很是滑稽。
“承让!”风涵秀对擂下的败者拱手做礼,态度谦逊。
一时狂风乍起,吹走了风涵秀遮面的白纱,她白纱后雅丽犹如凌波水仙的面容现出以后,仿佛一瓢冰水浇在热炭上,现场顿时静的鸦雀无声。片刻后,一个刀客不按规矩冲上了擂台,直接对着风涵秀弱势进攻,招招制敌毫不手软。
场面再度升温,这次却少了很多喝彩声,一眼望去,可见观众都是满脸紧张地盯着擂上战况。这突如其来的进攻让风涵秀抵挡的很吃力,上官想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背心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的。
但不多时,风涵秀就拿捏住了对方软肋,反败为胜。上官想跟着长舒一口气,差点都呼吸不过来了。
唐晖好奇道:“上官姑娘,你不讨厌她?”
上官想疑惑道:“为什么要讨厌她?”
唐晖右手放在下巴上,轻咳了几声,却不说话,表情很有意思。
徐治锋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打斗的人,笑的脸都要开花了:“听说你们东羽国有个所有女人都讨厌的女人,名叫上官想,我们益州也有一个全体女人都讨厌的女人,那就是风涵秀啊!可见讨男子喜欢的姑娘,其他姑娘就不待见她。”
徐治锋不说话,上官想还没注意,会场嘈杂声中,除了对风美人出场的喝彩声外,上官想还听到不少夹杂其中尖锐豪迈的女声。
“打她脸,打她脸!”
“踢她肚子,揍扁她的胸!”
这种似曾相识的言语威胁,上官想瞬间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箭。
“这些男人知道什么叫好姑娘,这么大张旗鼓招亲,抛头露面,没脸没皮!”阮幼笙语气生硬道。
上官想回神看到阮幼笙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手却没闲着,正拧着徐治锋的大腿,拧转幅度超过半个圆周。
徐治锋说:“人家那是为报师仇舍生取义,阮幼笙,你就该学学别人,什么叫温柔可人?什么叫深明大义?你要是有她一半好,肯定不愁嫁不出去了。”
“呵呵。”阮幼笙发出高贵冷艳的笑声,上官想看到她手拧转幅超过了一个完整圆周。
上官想大惊:“徐大哥,你不觉得痛吗?”
徐治锋双手托腮,眼里只有风涵秀,根本听不到上官想在说什么。
上官想:“……”
章玦岿然不动,端起茶杯的手,停滞在半空中良久,最后一口没喝,又给放了回去。如此反复好几次。
而上官想看似与章玦并无交流,但每次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上官想的目光。
她不知道她为何会对他如此上心,也许是因为,他是书中的那个人。偶尔,两人的视线也会触碰上,奇怪的是彼此都不闪躲回避,也不会像认识的人相互点头示意就算了,而是久久的对视。
那最宁静的时刻,空气仿佛凝结不动。
章玦那双有水的眼睛看着上官想的时候,上官想的心会怦然一动,脸也有些发烧。
从那一刻起,她脑子里便胡思乱想老是神情恍惚,章玦的影子开始在她的大脑中定影,而这样的感觉让上官想觉得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