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屠神者,尼德霍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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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现在满脑子问号,可察言观色的本事他还是有的,在这位正襟危坐的老人面前,他表现得很是乖巧,主打一个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沉默不语的老人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卡尔许久,终于开口说话:“你这头我不喜欢,等案件结束后就把它剪了吧。”
卡尔先是下意识地摸了摸一头小辫,反应过来后不由心中悚然,这老人居然知道查案的事,作为一名地球人,他深知信息差的重要性,此刻只盼望老人可以多说些,好让自己也能得些利好,再不济,不用像现在这样云里雾里。
老人如他所愿,继续说到:“好了,就这样吧,带他走。”
……
房间一个稍显阴暗的角落里,应声走出来了一个人,卡尔此时才现,原来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这同样是一位色花白的老人,不同于坐着的那位,他的神情要柔和许多,体型也更单薄,右眼戴着单片眼睛,穿着一身得体的礼服,看着就像一位称职的管家。
他向坐着的老人微微鞠躬致意:“遵命,我的主人。”
接着他抬起头,做出请走这边的手势,卡尔也只好行了个告别礼,跟着离开这间书房。
卡尔刚走出房门,花白头的老人便拿出先前的头套,卡尔伸出手要接过来,对方却摇摇头,用动作示意要亲自为他戴上,卡尔微微一笑,顺从地低下头。
老人举起头套,动作轻柔,但双手却有些微微地颤抖,他同时低声说到:“先生,您可以叫我埃里克管家。”
卡尔确定自己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但他心里却突然涌上一种温暖、安心的感觉,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更像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他不由自主地开口回答:“大叔,您可以叫我卡尔。”
对方突然没有了任何反应,沉默中,一双手臂轻轻地扶住了卡尔,就好像牵引一个孩童那样,小心翼翼地,仔仔细细地带着他前行。
就在卡尔离开不久,自称阿曼达的女子进入了威严老人的房间,她看着低头沉思的老人,轻声开口:“就这样让他离开,你还是不打算告诉他吗?”
老人抬起头,先前的严肃神情消失不见,代之浮现出怀念、懊悔相交织的情绪,他也因此显得更加疲累。
“还不是时候,这次的事情不简单,过早表明身份,只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
“可您找了他那么多年了,现在终于可以和他见面,为什么……”
老人挥手打断了阿曼达的话语,也收敛好了之前的情绪,现在已恢复了一贯的威严与从容。
“阿曼达,谢谢你替我找到了他,但还要麻烦你,继续替我照看他一段时日……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也一定会做到,这是康沃尔这个姓氏,对你的承诺!
“如您所愿,公爵阁下。”
行走在夜色下的马车度虽然不快,但也终于进入了盖特威客区。
“先生,您可以摘下头套了。”
卡尔张开眼,面前除了埃里克管家,还有一个厚重的木箱子。
“这是主人送您的一份礼物,请打开看看。”
卡尔是个听劝的,有好处时尤其如此,他不带一点迟疑地翻开箱子。
这是一个专门盛装枪械的箱子,分为两层,面上一层隔成了两格,一边放着大量弹丸,另一边则是火药,而且已经事先按照单位剂量做成了纸包装药。
卡尔知道这个世界热兵器的水平,不过相当于前世18世纪末19世纪初的档次,也就是拿破仑称霸欧洲,士兵们列阵前进,排队枪毙的那种水准。
卡尔暗地里撇了撇嘴角,他对这种装填麻烦的武器并不感冒,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打开了箱子的第二层。
啊咧!你说这是枪?
眼前的这件武器外形神似卡尔前世在网上见过的廓尔喀弯刀,只不过整体要更长更宽,而且刀柄尾端也是弯曲的,右边还装有戴火帽的击器。
卡尔仔细一看,原来刀柄弯曲的地方有可以扣动的扳机,就像手枪枪柄,而宽厚得有些夸张的刀背居然包裹着一只枪管,枪口刚好在刀体往下弯折的顶点处露出来。
这把武器让卡尔最诧异的不是刀枪一体的设计脑洞,而是接近刀柄部分的刀体厚得出奇,导致两边出现隆起,形成护手的形状。
埃里克管家见卡尔已经现了最关键的部分,就起身坐到卡尔身旁,热心地指导起来。
“先生,您看这里,有一处机关……”
卡尔按照指引按动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唰”,左右两边分别弹出一个长条形盒子,每个盒子又都内分为三格。
“左边可以放入三枚弹丸,右边可以放进三份火药,把条盒按进去,扣动扳机就可以射出一枚弹丸,射三次后必须停下来进行一次装填。”
岂不是具备射击中自动供弹功能了?虽然只能持续射三次,但和这个世界的工业水平严重不符啊!卡尔惊奇地张大了嘴。
埃里克管家看出了卡尔的疑惑,耐心地解释道:“这把枪里面装有一具诡异,别看我,具体的制作方式我也不知道,我只晓得……”
埃里克脸上的微笑没有变化,但他的说话的语气却变得有些傲然:“这样的枪,整个不列颠尼亚联合王国不过五支。”
既然涉及诡异,虽然还是不明原理,但也说得通了。
“箱子里还有一个可以绑在腰上的牛皮包,里面可以装下可供十次整体射的火药与弹丸,用于作战时随身携带。”
十次整体射?那就是三十了!
卡尔眼下对这件武器爱不释手,立即不停把玩起来。
再细看,枪柄和刀身还有各种雕刻和鎏金纹饰,让这件武器看起来奢华精美,翻看刀柄底部,原先的铭刻已经被抹掉了,让卡尔不由得暗中嘀咕,这家人做事还真讲究,一点身份线索都不留。
“对了,这把枪有名字吗?”
“有。”埃里克管家的眼睛微微眯起,“尼德霍格。”
传说中的屠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