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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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oo了，好累，得纪念下。。。”如今，能用海水淹的城市差不多已经都淹掉了，剩下的城市已经很难通过老方法来摧毁。

萨拉望着自己的左手，她的印记已经覆盖了整个左手和左胸，法昆告诉他，如果在蔓延至全身的那一刻，她没有完成857的目标，那么她将以普通暗影族的成员加入。

“到那时，我还是我吗？我已经误杀了多少人类同胞了？那些被淹没的城市，淹掉之后，还怎么开？”

被这些问题困扰着的少女，仍然身体力行，自己与劳工团一起，规划安全隧道，分析爆破威力，带着倦意沉沉睡去。

梦中，被她摧毁的城市一座又一座，每一座都有着自己的音乐和诗歌，它们也像有生命一般，如今得到了自由，不仅没有任何不快，反而萨拉能从中体会到一种喜悦。

今后，它们会成为海洋生物的家园。

梦中，海的精灵以鱼群的形式凝聚，围绕着萨拉。

她被告知，海洋中有着灵力更为强大的族群，深海中它们互相牵制依存，早已展出了高等智慧。但海洋的智慧生命不以单个个体形式存在，而是一种“集体智慧”，原本是实力大大过暗影族的。

就像鱼群总能行动一致一样，它们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有着“集体意志”和“集体智慧”。

如今，她的出现打破了平衡，暗影族将逐渐称霸地底，可与海洋族群抗衡，到那时，希望她能将海洋视为朋友，而不是敌人。

并且，法昆有着他不为所知的意图——借助她的完美躯体，迎接女王的重生。

到那时，她的灵魂将不知所踪。

随着告诫的结束，梦境散去，少女觉得这个很有意思，就与艾森讨论了一番。

“还做你的女王梦吗？收手吧，再干下去，我们就要正面与蜥蜴人、海洋、暗影族抗衡了。人类，即便再特殊，也没有这个能力恢复生态平衡。”

“可是放弃了，我依然会履行承诺，加入暗影族。”

“代价，不管成功与否都是要支付的。可要是蜥蜴人灭亡了，下一个也许就是人类。打击蜥蜴人，目前的程度已经足够，再继续下去，我们会成为历史的头号罪人的。”

“你说的有道理，我之所以和你讨论，是因为我也很犹豫。”少女低着头，精神已大不如前，她也不愿再继续这一征途了。

尽管法昆开出的条件很棒，可她已经失去了双亲（虽然他们以蜥蜴人的形式存续着记忆），给予了蜥蜴人应有的惩罚。

想什么来什么，地底开始有无数黑暗触手伸出，法昆来了。这一次，艾森即便使出全力逃跑，也没能逃脱，他被瞬间吞噬掉，连个骨头都没留下。

“法昆！你做什么？这是我的人。”

“你们人类不是有句俗话，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

“我，不想做你的附庸。”

“但你想放弃，半途而废，附庸就是你的命运，是背叛承诺的代价。”

“法昆，我一直很相信你，请你告诉我，如果毁灭了蜥蜴人的家园，你会对人类做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是为此而来。你们人类总是凭实力决定地位，以为所有的种族，都和你们一样思考，事实上，暗影族从不按地盘大小决定话语权大小，连蜥蜴人都不是。”

“你意思是，你不会毁灭人类，对吗？”

“愚蠢的阴谋论，和你的愚蠢同伴一样。我要想这么做，你们比蜥蜴人好灭的多，还等到蜥蜴人灭了再轮到你们？”

“艾森不是愚蠢，他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你不该如此。”

“可你受他影响了，你变得犹豫，不再伟大。”

“伟大，从来都不是我要的东西。我要的，是自己拥有强大的力量，不再受命运的摆布，也包括你。”

“你觉得我在摆布你吗？可笑之极。我给了你那么优厚的条件，也允诺拥护你成为我们的女王，统治整个星球的地底，如果你想，地表世界也可以归你，难道这不强大吗？”

“这是自大，自我为中心，并不是真正的强大。人类中真正的强者，懂得仁慈、理解、包容、合作。从你杀了艾森那一刻起，我们，不再是朋友，也不再有任何合作。当然，我的身体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拿去，毕竟我不能与你抗衡。”

“感谢你给我上课，当初，安娅要有这种觉悟，她依然是女王，直到今天。但那样，暗影族也不会统一。再看看你们人类，甚至大陆，星球，宇宙和星系，不也一样吗，互相吞并，融合着，分裂着，这都很正常。”

“我不是安娅，我也无意再用她的名字。现在，我们该谈谈了，如果我停手，你我的事怎么了结。”

“我依然会像一开始一样尊敬你，因为从一开始，我们就预见到了今天，只是，我没能改变曾经的预言。从今天起，你将重新做回人类，无需再为我效力。而这，便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