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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毛病，潜伏周期这么长？”听了苏鸿讲完学生时期的故事，何清内心犯了嘀咕。
当听到智晖找各种理由请假一事，又冷哼一声道：“我看就是把这小子闲出毛病来了，身为高中生不干一点正事，天天琢磨的事和读书一点不相关，真是可惜。”
苏鸿一听这话顿时乐了，问道：“可惜什么？也许他就不是老老实实念书的那块料。”
“可惜他不是我的学生，要是智晖高中时经我的手一调教，说不定现在什么毛病都没了。”何清恨恨地说道，苏鸿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正攥着拳头。
“人嘛，冷不丁的出个毛病其实也常见，正常人谁没犯过糊涂？只是智晖这人，时不时语出惊人，总让人接不上话。咱们说一般情况下，女孩子普遍比较感性，伤春悲秋的对吧，就跟那黛玉葬花似的。男生一般比较理性，喜欢晚上不睡觉在宿舍讨论些宇宙和uFo。偏偏这小子老对着科学和宇宙感性起来。”
“当时学校还在电视台旁边。有次喊他吃早饭，他趴在课桌上，盯电视台那信号塔说：‘如果能在一瞬间到达那个塔尖，再以它为中转站就能去到相当远的地方。如果再中转，都能到无穷远处去了。’我随口回了他一句：‘你那么牛，你是光，还是电，还是电磁波呢？’居然还被骂了：‘傻逼，光也是电磁波，物理考那么高，还不如我个差生’”
“还有那次，我们上微机课，趁着老师不在，大家组好队要打.......嗯打游戏，都等着他，结果他盯着教室那破交换机出了神，说什么跳动的脉搏之类的，我也记不太清了。”
......
智晖一觉睡醒已经下午，由于昨天大雨再加上地段偏僻，打车硬生生等了近两小时，回到家夜已深了。好在请了几天病假，他干脆关掉工作日的五个闹钟，睡眠质量出奇的好，一觉睡了十多个小时。睡醒后智晖感到浑身上下精力充沛，随便弄了点吃的，打算给BrainBe回信。
智晖向来对科学抱有极高的敬意，不过，他从不觉得那些高端科技与自己有什么关系，直到现在，他还是难以置信自己通过了is项目的最终筛选。现在他打算对申请结果做出正式回复。
提笔无言，智晖感到太阳穴抽痛，对他而言，这无论如何不是一件小事，他放下手机，看时间还早，干脆步行出了门去。他赶到“山木茶馆”时正好到约定时间，却见苏鸿已经送了何清出来。没等他提出疑惑，何清已经开口：“我真是哭了，都怪你，自己疯害得我忘记做课件，刚领导打电话问我要呢，明天我可不想在全校同事面前丢人。我和苏鸿也算是见过面了，你们好朋友多聊聊吧。”说完径直回学校去了。
智、苏二人半年不见，却并不显得生疏。智晖有些不解道：“老弟，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回来了，还开了这么个店，你有那喝茶的舌头吗？再说了，你这些年不常在家，咱这现在流行到南边那片子生活，你应该听说过前年那场大雨，就你这块地方，当时就淹到这么高。”他靠在墙边，伸长胳膊踮着脚比划着。
苏鸿没看他指示的位置，只是拽了他的胳膊道：“先别傻了老弟，进来坐。进了这门你就是客，我把你奉为上宾。”
刚一进门，苏鸿就换了副面孔，脸上堆满微笑：“智兄请坐，蒙你大驾，陋室蓬荜生辉。我与此处有缘，就索性把店开在这里，至于以后天灾人祸，由他去吧。”
智晖瞪大了眼，也没成想许久不见，这小子居然喝茶把脑子给喝坏了，于是摆摆手道：“你怎么开始摆弄这一套，我可不习惯，看来这段时间不见你这境界可是高了。”
苏鸿表情未变道：“不敢不敢，只是以茶会友而已。”
“你那工作怎么说？我记得你之前工作可是按年薪开的，怎么才一年就？”智晖问道。
“嗯，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不需要什么原因，我就这么回来了。”
说到这里，只见他眉宇之间又多了些神采：“我找到了我的道，只是心性还需要磨练。所谓：‘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我现在才是‘静’了下来，离‘道’还远着呢。殊不知天底下熙熙者皆为利来，攘攘者皆为利而去。现在人不‘知止’，甚至损坏身体败坏道德来谋利，此之谓因小失大，倒行逆施。”
听他说的有些道理，智晖也没有立刻回答，两人默契地沉默了一会。智晖也不再计较他文邹邹的语调。“要么说上班是挣窝囊费呢，要我说‘知止’是最难做到的，不然呐，我早都骑行跑到全国各地玩去。”
苏鸿抿了一口茶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想做就做了，为什么要瞻前顾后的。”
智晖正低头看着浮在杯中的叶片，一听到他说风凉话，便抬头要反驳。看到苏鸿十分镇定，神采奕奕，便没有说出口，又听他继续说道：“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曷不委心任去留？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只见智晖把巴掌一拍道：“有理，咱兄弟俩不如一起喝一杯，边喝边聊多痛快？”说着又低头看了看眼前的“金骏眉”：“这喝茶的讲究我可是不清楚，你来详细讲讲？”
“走喝酒去，我去那边收拾一下，准备关门了。你等茶叶沉下去一口干了就行，还讲究啥？”边说着苏鸿已经站起身来。
智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朝他骂道：“妈的，这会又不搞文艺了，这才几点就打了佯了？”
“妈的，上班时间肚子里没点墨水儿怎么能行？还有，老子想几点关门就几点关门。要么说现在日子自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