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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寒假期的司南美院一半天堂一半地狱,众学子憧憬着放飞自我的漫长假期以及这个假期伴随年关将至的喜悦迎来的全年唯一不劳而获的收入——春节红包。

但与此同时,他们还要在地狱里熬夜展开一场比谁烧死的脑细胞更多的激烈角逐,借此可以获得恬不知耻在春节肆意敛财的机会。

校园里的活动场地以及各大恋爱胜地一时间门庭冷清,躁动的年轻男女全都牟足了劲扎根在了图书馆、自习室、画室、雕塑室等一系列可以捣鼓艺术品的小黑房子里,他们恨不得在这里安营扎寨抛头颅洒热血的在小黑房里圈地,他们每个人都有一种春运抢票的无所畏惧,他们也必须无所畏惧,因为司南的挂科率就跟饮料瓶盖上的谢谢惠顾一样,你的不中奖概率都就是你挂科的几率。

在这学期所剩不多的课上,老师们用最平静的语调给学生们勾画着课本上除了作者和出版内容以外的所有知识点,然后云淡风轻的来一句,“刚才画的都是考点,对了……注释的部分你们最好也看一下。”

众学子哀嚎片野……

而跟以上考前课堂截然相反的场景就是谢南城教的中国古典诗词了,多媒体教室里人满为患,座无虚席,还有自己带板凳过来听的以及在黄牛手上买的站票。

历时一个学期勤勤恳恳的犀利教学总算有了惊人的成果,她的诸多孟浪之语还被挂上了学校贴吧的置顶页面,以供千军万马过完独木桥的祖国花朵瞻仰拜读。

像是对那些迟迟不敢告白的羞涩少女给予鼓励时,她语出惊人死不休的说:“我们精致的生活总被内心缭乱的骚包给打破,少年狂不狂我是不知道,但少女还是要带些骚的。”

面对学校里拼单的假名媛和开着租来的宝马车到处撩妹的土王子,她宽容且直白:“我非常能理解谁都有一颗向往贵族的心,哪怕前缀加个葬爱也行,可如果你们非要在我的课堂上开茶话会的话,我可能会让你们村的贵族重新回到地里掰玉米去。”

在她对这些莘莘学子波澜不惊的爱抚中最壮烈的一回莫过于把一个服了一整盒白加黑企图为爱自杀的恋爱脑女学生从死神的面前拉回了爱因斯坦的殿堂,并且重新帮她拾回了儿时励志当科学家的梦想。

虽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一个美院毕业的学生能去哪个领域成就科学梦,总不能明一套盛唐美学系列的农用挖机吧。(原谅谢南城这个艺术类学子对科学这个领域的匮乏,她对科学的认知都是在看科幻片的时候学习的。)

事实上,当那位女学生从白加黑的安眠效应中醒来时,谢南城就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谆谆教诲她:“你看你现在这样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白加黑能自杀吗?虽然是药三分毒,但是你这虎背熊腰的体格就这一盒的剂量除了一口吞下时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把你自己卡死外就剩下提高你的睡眠质量了,不就是被劈腿吗?我帮你查过了,一个年年挂科的渣男连你一盒白加黑的钱都不值。”

就在女学生被她这一段毒鸡汤灌得连连点头悔不该当初的时候,她又补了一句,“而且你直接睡过了你们建筑系立体几何的考试,这一科不能补考只能重修,你看多好的机会,重修的阳光一定会带你走出失恋的阴影,我向你保证,等你真正走出学校那天,你会现想死的机会太多了,不过……如果重新再挂科的话,可能就不能毕业了……诶,你脸色怎么死白死白的,没关系呀不要怕,你还可以留级的。”

虽然这个女学生差点当场背过气去,但当她再次醒来时,宛若新生,整天蓬头垢面……不对,是艰苦朴素,死磕在图书馆里,动不动就画图稿往建筑系老师的桌上砸,堵住建筑系办公室的门一天阐述八遍自己的奇思妙想,那一个月里,整个建筑系笼罩在一层愁云惨淡的薄雾里,建筑系的老师们像是非洲不眠不休的挖矿工人,每个人的眼袋都像是去整容所里打的半永久。

溪川的冬天是一种耍流氓的冷,它除了心情好的时候给你下点落地就化开的雪粒外,只剩下能透过你秋衣秋裤和那层不算抗冻的皮肉,直击灵魂深处的寒冷了。

谢南城站在讲台上看着挤得跟农贸市场一样的教室淡定从容的指了指在中央空调口下方独立于站票人群中的一位毛旺盛的男学生。

“这位同学,你非要站在板凳上挡住空调的半个出风口也就算了,可是你能稍微拉一下从后脑勺吹起的那坨毛吗……我知道是假,谁的真能在暖风中跟海平面上升一样波澜壮阔的。”

男同学在她的亲切关怀下缓缓地从凳子上站了下来,谢南城一边脱了大衣一边恍然所悟的追加了一句,“哦,原来这么矮呀,站上去吧,你下来除了看到你前面这帮大老爷们的腰线你还能看到什么……我不是说你们站前排这几个显老啊,只是长得不太年轻的样子。”

谢南城的大衣下面是一件皮衣,皮衣里还塞了一件毛衣,毛衣里面是和秋裤配套的秋衣,比起外搭一件貂,里面小坎肩这种“我不怕冷更怕丑”的穿搭,谢南城不禁感叹,医疗事业的蓬勃展都要感谢这些人的作死,他们为冬季的流感贡献出了自己应有的病菌。

今天是谢南城这学期的最后一节课,国画系的学生蓄势待就等着她勾画重点,站票旁听的这群学生除了已经准备好了幸灾乐祸的笑声,以往古典诗词的试卷难得就跟考八股文一样,它题目的偏门程度相当于问你这诗的作者在写诗时穿的衣服是什么质地的一样令人指。

谢南城翻开课本,“这次期末考我们不考古诗词,只考作者生平,你们就把唐宋元明清这些舞文弄墨的作者生平全都背下来,轻轻松松三十分到手,然后再引经据典试着给每一个作者写一段小故事,六十分的内容就这里,最后四十分都是无聊的附加题,比如课本137页共有多少个字,插画里长胡子的诗人有几个,类似这种的大家也可以看看。”

她说这些的表情就像在说“一加一等于二你们好好背一背,然后再记一记九九乘法表”一样简单,而下面坐着要参加中国古典诗词考试的同学们已经生无可恋,准备下课之后,大家都动起来,上吊的上吊,跳楼的跳楼,各有各的死,反正绝不参加这种惨无人道的考试。

这种视死如归的表情看得谢南城“啧啧啧”的感叹,“瞧瞧你们这副没被社会毒打过的稚嫩样儿,一个个吓得跟脸上刷了一层白色的乳胶漆一样。”

坐在前排的学生举手问:“老师,你刚才勾画的重点都是开玩笑的吗?”

“不然呢,就你们那些连中药大夫都自叹不如的狂草,要是给我长篇大论的写过来,我是当抽象画来看了还是当草稿纸来扔?这学期的考试内容……不用拿笔来记,只要你听力没问题都能记住,你们每个人写一篇告白情诗给我就算这学期的考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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