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抉择、三利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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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走走停停，晃晃悠悠，终于是回到了家里。
袁枫和诸葛承二人刚一走进大门就看见院内张灯结彩的，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看见二人进来，福伯立马就迎了上来，用挂在腰间的抹布随意地擦了擦手，就笑呵呵地看向了袁枫。
“嘿嘿，世子，您回来了。在外面逛了一下午肯定饿了吧，来，快进屋，我这就吩咐厨房把饭菜端上来。”
被福伯这么一说，袁枫确实感觉有些饿了。对着福伯点了点头之后就拉着诸葛承往屋内走去。
不久，十分丰盛的饭菜就被端到了袁枫的面前。看着眼前丰盛到了极致的菜肴，袁枫不禁看得眼睛都直了。看着袁枫的样子，福伯也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摒退下人后，自己亲自在袁枫跟前服侍了起来。
“嘿嘿，世子，这是南楚大野泽里两个月大的羔羊肉，鲜美无比，不可不尝啊。”
“还有这个，这甲鱼汤乃是大补之物，你身子刚好，快多吃些好好补补。”
“还有这个。。。”
“这个，也是鲜美无比。。。。”
看着眼前自己碗里堆得小山一样的饭菜，还有不断给自己夹菜的福伯，袁枫不觉之间眼睛就有些模糊了。
想自己前世，刚生下来父亲就不见了踪影，母亲也在自己五岁的时候就因战争去世了，从小在难民营里长大的他，有口吃的就已经很不容易了。长大以后，成了一个雇佣兵，天天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平常出任务的时候，基本上也就靠着压缩饼干充饥，很少能吃到这么丰盛的菜肴，更别说有人关心自己，给自己夹菜了。
看着眼前和蔼慈祥的福伯，袁枫的心里感到一丝丝的暖意。福伯是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好了福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看我这碗里都这么多菜了。你也别在旁边候着了，坐下来一起吃点吧。”
袁枫的话让福伯受宠若惊，“那怎么行，世子您是主人，我是下人，这下人跟主人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这，这不是坏了规矩嘛这。”
对此，袁枫只是笑了笑，站起来扶着福伯坐下，“福伯，咱们之间还说什么主人下人的，我知道，你一直拿我当自己的孩子看，我也一样拿你当我的长辈看待的。这长辈跟晚辈一起吃饭，有什么坏规矩的？”
“可是，这。。。”
见福伯还是有些犹豫，一旁的诸葛承也是开口劝道：“福伯，你这些年的对这府里的贡献和你对世子殿下的关心，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这也是世子殿下对你的一片好心，你就不要再推迟了。”
“这，好吧，那老就谢过世子殿下关心。”
说罢，福伯就要跪下对袁枫磕头谢恩，却被袁枫赶忙扶住，“快别说这些，福伯，您老要是愿意，以后叫我小枫就行，我袁枫是真心拿您当长辈的。”
“好，好”
袁枫的一番话语把福伯感动的是老泪纵横。
在一阵欢声笑语中，一桌的饭菜很快就被三人一扫而空了。
晚上，袁枫把诸葛承叫到书房中打算和他商量一下今天下午醉清楼里生的事。
诸葛承刚一进门，就看见袁枫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把玩着下午醉玉送给他的那块墨家巨子令。看到诸葛承进来了，袁枫立刻招呼其坐下。
“子卿，对于今天下午那个醉玉，你怎么看？”
诸葛承看着手中的玉棕扇，思考了一会儿后。拱手回答道：“表面娇媚柔弱，实际高傲刚强，不是好相与之人。如果只是一个醉玉的话，承不建议与之做过多的接触，但如果再考虑到她背后的墨家势力的话，承的建议是不可错过，但仍需谨慎。”
听到诸葛承的回答，袁枫也是连连点头，这跟他想的大差不差。而他今天把诸葛承叫过来，其实是为了跟他商量关于墨家的事。这件事他想了一下午，但还是有些犹豫和疑惑。
犹豫的是要不要接手墨家，如今这墨家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固然香甜可口，但稍不注意就会被它烫得满嘴大泡。而疑惑的则是为什么，为什么是武国，为什么是他。如果墨家一定要选一个势力依附的话，比他袁枫强大的有很多，可即便如此，这巨子令如今还是在他的手中。
这墨家现在对于袁枫来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块巨大的馅饼，要说视若无睹，真的很难做到，但要说就这么直接吃下去，他还真不太敢，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毒药。
对于袁枫的心思，诸葛承都看在眼里，心里自然也都明白。于是，他便站了起来，对袁枫表明自己的看法。
“世子殿下，依承看来，收服墨家于世子殿下而言，有三利三害。
墨家实力强劲，如今虽因变故，门下弟子十不存一，然墨家之强大，在于其所掌握的技术，而不是人数。收服墨家，对于世子殿下的实力，仍旧有极大的助力，此为一利。
墨家情况特殊，自古以来，从未有那方势力能够收墨家为己用。而如今，世子殿下手握墨家巨子令，可随时号令墨家弟子，若为天下世人所知晓，定当纷纷来投，对于世子殿下实力的提升，也是一大助力，此为二利。
前日，丞相曹莽在朝堂之上指鹿为马，此事对陛下的我打击不小。如今，世子殿下收服墨家，实力大增，对于陛下而言，也是一大喜讯，或可助其重拾信心，继续对抗曹莽，此为三利。
然，墨家实力虽强，但襄雍一战元气大伤，且与齐国有灭门之仇，此时来投，不乏寻求庇护的心思。若此时世子殿下收服墨家，定然与齐国交恶。如今我武国内患为消，再树强敌，实为不智，此为一害。
墨家自古以来便如同一块肥肉，被天下英雄死死地盯着，若墨家谁也不依附便也罢了，可如今，世子殿下却将其收入麾下，定为世人所眼馋。如今，世子殿下羽翼未丰，尚如潜龙在渊，却早已为天下所虎视，此为二害。
如今朝堂之上，东王党实力强劲，然陛下所属保皇党一派仍不可小觑，二者今呈僵持之态。若此时世子殿下贸然收服墨家，或与曹莽撕破脸皮，若不能早做准备，恐坠万劫不复之渊，此为三害。
三利三害，承皆已表明，如何抉择，还请世子殿下决断。”
诸葛承的话，令袁枫陷入深深地思考。
其实如今的情况很简单，放弃墨家，虽然很可惜，但一切还能按照他原先的计划去走。但收服墨家，自身实力定然大增，可以更好地帮助女帝赵清雁夺权，但也就意味着要与曹莽为敌，与天下为敌。二者之间如何抉择，就成了摆在袁枫面前地一道难题。
袁枫也明白，如今，自己正站在一个重要的十字路口，如何选择，将决定自己今后地人生轨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