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一枚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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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装。”四楼的室内，江煜看着舞台中央，戴着面具担任传统的拍卖师的人，撇了撇嘴说道，“看得我好尴尬。”

“哈哈哈。”席北崧听到他的话，立刻笑出了声：“不这样，哪儿会有人买单呢？”

帝都里，被娇养起来的，一辈子没有见过前线的风霜雨雪的二代们，吃的就是这一套神秘装逼的范儿。

否则，他们作为一个手续正规合法只不过是开在夜店里拍卖会，也不可能掌握整个帝都地下大部分的黑市交易信息。

毕竟从来没有人规定，拍卖会一定要在高级酒店的宴会大厅里举行。

刚刚进来的时候，oga们可能没有现，但是今天所有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拿着特制的请柬，经过严格的安检和身份确认才被放进来的。

在可控的范围内，用黑色世界的规则获取的重要情报，去换取官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这向来是席家的生存之道。

在场除了两个apha之外的三个人，更加不知道的是，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在席北崧和秦烨在梅园推开包间的门之前，曾短暂地商议过接下来的行动。

一方面，和秦烨一样，席北崧也不相信京墨能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或者说，在这两个apha的心里，无论雪棠和京墨是不是真的兄弟，他们来自哪里，最后的目的又是什么，两个apha都有信心和能力，为自己的oga和beta兜底。

而另一方面，在这样的前提下，一个出于好奇，一个出于保护oga的需要，并且基于对雪棠和京墨的了解，他们决定从京墨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就算不是兄弟，也一定是老熟人。”席北崧说道。

从oga的行为和他那漏洞百出的谎言里，两个apha都看出了真相，只不过出于尊重，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而已。

“我是因为要给家里一个交代，你是为什么？”在确定以京墨为突破口之后，秦烨突然有些好奇地转头看向好友，开口问道。

“为了他的安全。”席北崧有些烦躁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咬着烟说道：“这三年，我大部分时间在军区，我不在家的时候，就是他在处理事情。”

作为席北崧的副手，京墨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其中不乏一些得罪的人的事。

而京墨向来以席北崧的利益为先，做起事情来干净利落，手腕强硬，短时间内来看没有什么，但是时间一长，因为触碰不该碰的权力和利益，而被京墨处理的人，就会怀恨在心。

“京墨刚刚到我身边的时候，曾经被我现，他在暗中追查一些事情。”停顿了一下，apha的目光落在指尖袅袅升起的白色烟雾上，似乎想起了当年一身黑色衣服，神情清冷的青年，被人押着跪在席家老宅的大厅里的情形。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告诉我，他在找他的弟弟。”席北崧说着，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身边的秦烨：“但是，我们从松江电站回来之后，我现，他依然没有停止动作。”

如果雪棠真的是京墨的弟弟，那为什么青年还在继续利用席家庞大的信息网行动？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雪棠真正的身份。”秦烨顺着他的话，做出了最接近真相的猜测。

在席北崧的眼里，雪棠是个来历神秘，实力强悍的oga，但是实际上，他对于这个少年的了解并不算多，大部分的观察和兴趣也仅仅是因为他疑似“京墨的弟弟”这个身份。

在了解了秦烨对于oga的态度之后，他更是非常注意分寸。

再加上两人几乎没有过独处的时间，又有秦烨在一旁保驾护航，因此雪棠的秘密，席北崧其实是一无所知的。

他既不知道雪棠那光滑平整，没有一丝痕迹的小腹，也不知道oga那堪称人间兵器的杀伤力，更加不知道，秦照白和江诺然处于专业人士给出的情报之后，所做出的对于他身份的骇人的猜测。

关于雪棠的身份，与其用“他是什么人”这样的问题来提问，更加贴合真相的问题应该是——

“他究竟是什么东西？”

甚至，这里面的代称，是应该用他还是它，都要打一个问号。

“我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也是这么以为的。” 席北崧听到秦烨这么说，笑了笑，伸手把烟蒂扔在地上，随后踩灭，“但是，后来我现，他在找的并不是自己的弟弟，或者说，不只是自己的弟弟。”

作为延续了数百年的雇佣兵世家，席家自有一套完善的情报系统，它庞大而精密，绝对不是刚刚出现在席家三年的京墨能够完全掌控的。

所以席北崧才会那么放心地离开云起城，进入北方联合战区，让京墨一个人在后方作为他的代言人去执掌属于他的权柄。

也正是因为这样，哪怕京墨在席北崧的默许下，以自己一贯的谨慎去使用它，也依然会留下一些痕迹，被直接上报给了席北崧。

拿到报告的那一刻，apha罕见地没有忍住火气——虽然他对外的形象就是个混不吝的浪子，但是作为席家这一代的掌权人，他是踏着亲族兄弟的骨血才坐上这个位置的。

他只是不太喜欢委屈自己，却也从来很能忍。

京墨有事瞒着自己这个认知，让apha暴怒，那种青年即将脱离掌控的预感，让他整个人都处于爆的边缘。

也因此，那天晚上他弄京墨弄得特别狠，导致今天一天，青年都不得不乖顺地靠在他的身边，没有多余的心力再去关注自己以外的人。

“所以，他在找什么？”并不了解两人之间相处的细节，但是秦烨还是从席北崧的语气里听出了他的情绪，于是转移话题：“那东西在帝都？”

“说到这个，就有意思了。”apha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却只让听到的人，感觉到比西伯利亚的冰原上更刺骨的寒意：“他要找的，是一枚硬币。”

“而半个月之前，我在陵疆养病的时候，林应璟特意找到我，告诉我，让我帮他在黑市找一枚硬币。”

“并且，他说据可靠消息，这枚硬币最近一次出现，就是在帝都的黑市。”

“有人在匿名高价出售。”

“同样的地点，差不多的时间，你猜他们要找的，是不是同一枚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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