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这是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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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雄国际机场，牢牢地控制在蛙军64装甲旅手里，272团和东北虎大队一点脾气也没有。所幸他们属于助攻，倒也不是很着急。

可正是由于攻击不顺，对蛙军的牵制能力也大幅下降。

傍晚，当64装甲旅得知271团已经突破狮虎溪，准备向城区进一步展开进攻的时候，它觉得机会来了。

于是，在机场只留下1个战车营，直接调2个战车营60多辆M60坦克，从东面开阔地带上1号快速路，然后经轻轨机厂站向西直插狮虎溪，截断271团地退路。

从机场到轻轨机厂站只有5公里的路程，对于装甲部队就是10分钟的事。

直到64装甲师先头部队通过轻轨机场厂站，都没有遇到抵抗。

就在离狮虎溪只有1公里的一所中学前，遭到了271团火箭筒的攻击，走在最前面的M48坦克被打得冒烟起火，一名坦克兵刚爬出来就被QJC-88式12.7毫米大口径机枪打得胸腔粉碎。

蛙军后续的坦克并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开下路基隐蔽。

10分钟后，中学的操场上落下2枚炮弹。

“进地下室！”直属连连长知道敌人在校炮，后面就是火力覆盖，这时候不躲就很容易被几轮炮火干掉。

半分钟后，64装甲旅的M109自行火炮营的155mm高爆榴弹就覆盖了操场东南边的三个回字形教学楼，并且将主教学楼完全炸塌。

直属连大部分战士都撤到了地下室。留下的几个瞭望哨报告，敌装甲部队已经同时通过路障，进入了西边的开阔地，向狮虎溪扑去。

“完了！”直属连连长直拍大腿。

几分钟的时间，先头的坦克就已经冲到了狮虎溪桥北，271团工兵连还在重新架设桥梁，被凶猛的装甲火力打散，一部分撤退到桥南，一部分撤往东边的翠街。

这时候，271团还在攻击劳动公园的黑熊旅，突然报告后面的狮虎溪桥被敌军坦克攻占，带队的副团长马上下达了突围命令。

后路被断，往哪里突围就成了问题。

副团长用步话机请示271团团长武大勇，武大勇已经预料到了这种可能发生的局面。往西面撤肯定不行，那里开阔地比较多，适合敌坦克发挥火力。

往东撤，都是大片的居民区，学校和商场，相对比较容易隐蔽，也不利于敌坦克攻击。而且，东边也是272团攻击的终点目标体育场之所在，如果向这个方向，未来可以同272团合兵一处。

只有一个问题，就是师部要求的48小时拿下市议会—中央公园已经遥不可及，3公里的绵密街区，那就是永远打不完的仗，而且不停的有黑熊旅在向中心城区集结，单单一个团向冲过去，就是痴人说梦。

“奶奶的，我终于明白你刚才的话了！”武大勇对陆解放无奈地说，“最后这一段街区，就是兵力海绵，不要说我一个团，就是一个师过来，也会很快被消耗在街道上。给我炮团又怎样，难道要一个楼一个楼炸吗？”

陆解放听到武大勇的最后一个问句，想起了以往的几次惨烈攻城战。那几次打完，不管是大城市还是小城镇，能看到的都是断壁残垣，没有一栋完好的大楼，到处是焚毁的车辆和散布的尸体，人间炼狱来形容都不为过，“没错，巷战就是一栋楼一栋楼地炸，除非对方投降！打到这个份上，拿起枪的蛙兵身边一定有死掉的亲属，朋友和同事，让他们投降，比消灭他们还难。”

武大勇已经无法思考这些恩怨情仇了，他的271团在后面坦克的追击和前面大楼里面无数的交叉火力下，逐渐的损失殆尽。

而这一切就发生在前方2公里的街道上，在学校塔楼的瞭望哨看得很清楚，战士们在空地上被坦克并列机枪逐个点名，甚至被炮射杀爆榴弹撕碎。很多冲到大楼下的指战员被窗口突然伸出的机枪扫倒，如同飞蛾扑火。

“这是屠杀！”瞭望哨兵不忍直视，偷偷的流泪，并向武团长报告自已看到的一切。

武大勇此时已经痛苦到极点，深深的自责涌上心头。自已碎碎念的攻击目标，已经让自已的失去理智。此时此刻，格罗兹尼的梦魇重重地捶在他的心房，这些镜头他是看过的。

陆解放提醒的时候，他已经隐约预感到了这一切，虽然派出直属连已是亡羊补牢，但希望能拖住蛙军装甲部队久一点。可这个希望被几十辆重型坦克和自行火炮碾得粉碎，这仍然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是罪人！”武大勇无法直视陆解放，低下了头。

“这不是你的错！”陆解放说道，“我说过，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从我的建议被总指挥部否掉的那一刻起，这个局面就不可避免了。”

陆解放根据重生前的几次攻城战获得的经验知识，让他能够判断现在出现的各种情况。他完全可以设想总指轻敌冒进，也可以设想事情的发展都在总指的预料之中，毕竟所有的作战计划都有对最坏情况的估计。

晚上10点，枪声渐稀。

陆解放和武大勇都被叫回前进指挥部汇报战况。

低雄港18号码头地下室。陆解放在这里见到了东北虎大队的王大锤和272团团长牛大炮。东北虎大队虽然还在自已特战旅编制中，但明显不太受自已节制了，配属给谁自已也无权阻拦。经过询问，他们也是在机场一筹莫展，航站楼包括廊桥都没有拿下来。

91师师长卢斩风，看着他手下的两个团长，一句话都没说。确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主攻团损失殆尽，还撤不回来。助攻团毫无进展，打了一天酱油。

指挥部里，司令李广元，政委林选南走来走去，坐立不安。

“卢斩风！你们91师的仗是怎么打的？没有进展，还送掉了一个主攻团！你这个师长我看就不要当了！”李广元见到卢斩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