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五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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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飞静静地站在墙边，他的目光宛如深邃的湖水，凝视着墙上那幅《五牛图》。
他微微闭上双目，仿佛在汲取着画作中的灵气。
片刻之后，他又缓缓睁开眼睛，开始扫视着这幅《五牛图》。
站在一旁的刘同，注视着沈飞的一举一动：“沈飞，好坏坏话，你不如一句真话。真话可能伤人心，但是玩古玩，我有心理准备，你但说无妨。”
宋晓彤也在一旁附和道：“沈飞，既然刘叔这么说了，你就不妨直说，别卖关子了。”
沈飞点了点头，然后指着墙上的画，平静地说道：“刘叔，那您先把画取下来吧。”
刘同起身，小心翼翼地取下《五牛图》，然后将它铺在桌面之上。
沈飞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晓彤，刘叔，我们首先明确一点，这一幅《五牛图》必然是摹本。”
“嗯，沈飞，你的理由是什么？”刘同迫不及待地问道。
“刘叔，韩滉的《五牛图》真迹现存于故宫博物院，是镇馆之宝。其它《五牛图》均为摹本。从宋代开始到现在，《五牛图》的摹本成千上万，质量不一。如果是一本宋明清时期的摹本也可能价值不菲。如果是现代的普通工艺品的话，某宝、某东、某多多想买多少，您就能买多少，还能砍价！”
刘同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沈飞，不错，说得好，说得妙！不过，凡是了解《五牛图》的人可能都会说它是赝品。你能不能来点干货，讲讲细节啊！”
沈飞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他指着《五牛图》说道：“刘叔，《五牛图》真迹为黄麻纸，长139.8厘米，宽20.8厘米。您看，这幅画的尺寸是对的，纸张差点意思。虽然也是麻纸，但是明显发白。手摸着背面颇为光滑感，说明是现代生产的纸张。《五牛图》真迹无背景衬托，五头牛品种不同，形态不一，是唐代画牛的颠峰水平。而且还能体现了对称的美感。”
宋晓彤指着正中间的牛说道：“沈飞，你看这一头深赭色老牛，牛角上扬，双目有神，嘴巴微张。我最喜欢这头牛了。”
沈飞微微点头：“晓彤，你说得对。说明这头牛临摹的非常成功。再看第二头牛，它是黑白杂花牛，身躯壮大，翘首摇尾，是这幅画上唯一一头扭头回望的牛。不过，您看这牛扭头的几笔，看着有一些僵硬。再看第一、第四、第五头牛，它们都是头朝前。第一头的牛腿感觉画得稍显短了些。”
沈飞顿了顿，继续说道：“刘叔，这幅《五牛图》的摹本，虽然未能达到真迹的神韵，但在现代工艺品中，其技艺还是值得肯定的。特别是这牛的质感，通过细腻的线条和淡墨的渲染，虽不及韩滉真迹那般灵动自然，却也有几分传神。”
刘同仔细观察着沈飞所指之处。
沈飞接着说道：“在唐代，牛不仅是农业生产的重要力量，更是象征勤劳与富饶的吉祥物。韩滉创作《五牛图》时，不仅描绘了牛的形体之美，更赋予了它们不同的性格特征和生活状态，这是真迹之所以能成为国宝级文物的关键所在。而我们眼前的这幅摹本，虽然尽力模仿了牛的神态，但在笔法运用上略显生硬，缺乏那种流畅与变化，这也是区分真迹与仿作的重要依据之一。”
沈飞的手指轻触画面，仿佛在与历史对话，“比如，你们看这头牛的背部线条，原作中的线条应该是随牛背的起伏而自然流动，富有节奏感，但这里却显得有些呆板，缺乏动感。还有，牛的眼睛，韩滉笔下的牛眼含有一种温和而深邃的光，那是对生命本质的洞察，而这里的牛眼，尽管努力表现出神采，却终究少了那份灵魂的触动。”
刘同听得入迷，不禁点头赞许。
沈飞再次指向画中，“刘叔，您看这幅画的构图，虽然力求模仿原作的平衡与对称，但牛与牛之间的空间处理略显拥挤，没有真迹那种疏密有致、气韵生动的感觉。韩滉的《五牛图》，每一头牛的位置、姿态，甚至是眼神的交流，都精心布局，旨在营造一种和谐的画面氛围。而这份和谐，正是许多摹本难以企及的高度。”
刘同笑眯眯地接口，“是啊，沈飞，一幅画背后的故事，比画本身还要精彩呢！以后我要是再收到什么宝贝，一定要先找你鉴定。”
沈飞谦逊地摇头，“刘叔，我还是个涉世不深的学生。鉴定只是手段，真正的乐趣在于通过这些艺术品，触摸到历史的脉搏，感受那个时代的气息。刘叔，您说呢？”
刘同若有所思地问道：“沈飞，你说的对，那么你的整体评价是什么呢？”
沈飞思索片刻，开口道：“刘叔，那我就直言了，您这幅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能说是一般般的摹本。收藏价值不大，不过是不错的现代工艺品。”
“沈飞，你分析的很好。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那些鉴宝大师说的也是模棱两可，你分析的还算客观。”刘同满意地说道。
宋晓彤笑着说：“刘叔，如果是一幅精品的摹本，您是不是要放到保险柜中啊？”
“晓彤，说的对，那必须的！”刘同哈哈大笑，继续说，“沈飞，下周我想去逛逛新州古玩街，你有没有兴趣同去？”
“好的，刘叔。”沈飞一口应了下来。
宋晓彤问“刘叔，我们五里营村有个老默鱼档。不知道能不能让他给你们公司长期供货？”
刘同将《五牛图》挂着墙上：“晓彤，别人推荐的，我可能还不放心。你推荐的，还是沈飞老家的，我这边没有问题。只要保证质量，有多少，我收多少。明天让老默来我们公司签合同。”
宋晓彤激动得要跳起来：“谢谢，刘叔。我们回村了！”
刘同呵呵一笑“请你们吃顿饭真难。要不然，等着喝你们喜酒好了。”
“刘叔，你和我爸都还拿我开玩笑！我和沈飞还早！拜拜！”宋晓彤拉着沈飞的手，走出了办公室，脸上挂着一抹红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