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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投入工作，仔细观察着画面细节，记录一部分并将他任为极有价值的放在一边。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吴梦宇被一副画吸引住了。
画面的逐条主体并非那个红色的身影，相反，它退居右侧，环绕着一个紫色的人形物，左侧则是几个人形，中间那人身上，散着蓝色的光芒，而周围的人则是黯淡无光。左上角的注释里写着：“朝歌”。
他正想叫他们停下来，这时一声惊呼传来。是陈显，他的手指向一张极为清晰的画面，上面黑白纹路交错间，红色的身影微微显现。
原件很快被从一楼搬上来，金属般质地的石板上，那幅壁画十分清晰，他们看到它四只翅膀上的羽毛，圆润的身体上有六条腿，身体的下半部分还缠绕在黑白之中，但这幅画上，它依旧没有头，那个区域极为模糊。
陈显伸手上前，在头部的位置附抚摸一番：“没有破坏的痕迹，等我复原一下。”他张开双手手掌，旋转起来，作画的过程在石块上重现。
很明显，当时画它的人根本就没有画头，所以排除了后人破坏的嫌疑。
而且他们注意到，画头部的这个过程特别细致，说明这个模糊的头部就是绘画者的原意。
“看来只能是刻意为之了，只要你的赏酴醾劝酒没出问题。”何诺敲打着石板。
“但术式出现问题只能是被干扰，这里又没有现除我们之外的灵力迹象。”陈显反驳道。
“那我们就以这个作为出点吧，先这个纹路。”何诺指向它的头部：“这个纹路一般是用来表现流动感的，它的次使用是在……呃……一千三百年前。后来过来四百年就很少有人用这种技法画这样的纹路了。”
“不能排除后人模仿。”
“不会，这个法子已经失传了，而且更关键的是，当时用于画这种纹路的笔，是用的一种已经灭绝了的鼠毛，后人模仿不了。”何诺说道。
“而且这东西也没人买，你不要忘记咱们有一个收购来的才花了多少，这是个费力不讨好的事。”刘海沐笑着补充道。
“所以这块的时间大致上可以定了，就是一千四到九百年前。”何诺说道。
“那这个白色和黑色呢？”吴梦宇指着画面下部的黑白纹问道。
“你看，这翅膀尽头还粘连着呢。还有，这个纹路是云纹吧？”陈显看向何诺。后者家里有很多这类的东西，他自己也因此对这些有不少了解。
“嗯，一般来说，黑白在当时是用来表示太阳和月亮，也就是昼夜，这个呢，也确实是云纹，说明这下面的东西很虚浮，应该是气体。”
“注意它的动作，这个动作不像是挣扎，应该是从里面钻出来，再加上，你看这幅，它的大小和翅膀的形状，明显比我们刚刚看到的别的要小得多。”刘海沐指出。
何诺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它刚刚成形？”
“对，就是刚刚成形，我更倾向于诞生这个说法。具体怎么样，还要去看看那个年代有没有什么记载，因为我们可以确定，它绝对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它同时在全天下十多个点出现？那为什么不能是当时的什么信仰。”
“不会，当时的信仰不会这么具象化，而是极度抽象，几乎就是几个关键词，甚至是一种品性，信仰的形象是在最近几百年才逐渐丰满起来的。”
“多说无益，去藏书阁找找东西吧，那个才能证明这些。”刘海沐率先走出了会议室：“咱们一个时辰后集合。”
随着部员陆续回到会议室，讨论又再次开始。大家交流了各自找到的和这些有关的记载，大体上复现了当时生的事情。
“那个黑白表现的不是日夜呢，这种还算是比较罕见，或者说，可能我们本来的理解就是错的。”何诺叹了口气说道：“它表现的是阴阳。”
“阴阳之间的东西当时其实也有记载，当时的人们管它叫混沌，也就是锦屏消失之后才出现的东西。”陈显说出了自己的现。
“等等！锦屏消失？！我记得校长在我面前说过这些东西！”吴梦宇惊叫道。
“嗯，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校长知道并不奇怪，而且那本书上面提到过，它诞生混沌之中。”
“所以这里的黑白表现的就是阴阳之交的混沌？”
“是的，而且那上面给了它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吴梦宇警觉起来。
“帝江。”
吴梦宇感觉自己的心跳出现了些许紊乱，这个名字他很熟悉，自己小时候，每天夜里听老人们讲故事的时候都有这个名字的出现，他当时以为这是老人们的杜撰，直到刚刚。
那些故事本身虽然含糊不清，对它的描述也是缺少细节，但是在任何故事中，它都不是什么好角色。
“我听说过这个名字。”吴梦宇低声说道。
“很正常，因为我们也听说过，而且恐怕听说的比你多。”陈显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向刘海沐问道：“这幅画，给它编个号吧，毕竟现在看来，它的意义可不小啊。”
“呵呵，那就不用编号吧，给它起个名字。”刘海沐笑笑，然后陷入沉思。
半晌，他抬起头：“就命名为——混沌初升。”
会议结束了，此时已经很晚，吴梦宇走在去宿舍的路上，心中那个名字一直没有消失。
老人的故事中，时间跨度从鸿蒙时初开开始，到千年前打止，帝江的身影一直都在，而且是作为故事走向的主要影响者，每次老人提到混沌之气出现，都意为着帝江即将登场。
但是故事讲到千年前时，帝江突然消失了，无论是谁，都没有关于它去了什么地方的消息，这对人们来说当然是好事。
他回忆着故事的内容，想起了老人们津津乐道的那场战役，也就是，姬竑登场，战胜邪恶的战役，这个结局是很平淡的，正义战胜邪恶，光明胜过黑暗。
天色已经很晚，月亮悄悄升到湖边的柳树梢上。
吴梦宇穿过半个校区，但他没有走进宿舍，而是来到了校园城墙上，远处的永烬长城在这里看只是一条很模糊的线。
但此时，它的存在无比清晰。
那道天下最长的结界打开了，幽幽的绿光在长城上空闪耀，这意味着天楚主力已经到达边境。天楚全力投入战争，这次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地结束了。
开启永烬长城结界是极为困难的，因为它跨越了上千里，所以只有天楚主力拥有这个能力，也就是输入足够的灵力使它开启的能力。
天下要变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