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分家后的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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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爷爷叫罗全，在我一岁的时候，也就是一九四一年的时候，带着一家人从豫城逃离旱灾，来到了赣省昌城这边一个小乡镇。

父母和两个叔叔还有一个姑姑都说爷爷的本事很大，能在那个年代带着一家人，还一个不拉的带大家到昌城这边来。一路上还有吃有喝，在大家眼里，爷爷总给人一些神秘感。

而到了昌城这边的一个乡镇后，罗家一家人算是落地生根，就在这边定居了下来。

在二年前，也就是一九五六年，我十六岁的时候，爷爷好好的突然召集罗家所有人，说他要离世了。交代了很多事情，最主要的是要求我这一代，也就是爷爷的孙子辈，在他走后得为他守夜七天。

那天大家都以为爷爷在开玩笑，他身体硬朗着呢。当天吃饭还胃口好的很，只能说年龄大了，容易说胡话。

可没想到当天夜里，爷爷真的离世了。罗家人都很震惊，然后按照爷爷的吩咐，罗成跟亲哥哥姐姐还有堂兄弟姐妹一起守灵。

而就在守灵的那七日，生了一件怪事~~。

事后罗成询问了自己的哥哥还有姐姐，甚至堂亲那些人。然后他不敢再胡言乱语，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经历的事情是否真实。

但罗成感觉那几日生的事情可能会是真的，因为他好像知道了爷爷当年能带罗家一家子在那个时期逃到赣城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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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一九五八年，十月十六号。义县龙津公社。

两间木屋房，一把旧猎枪，八块六毛三分钱，外加两个木盆一个大木桶就是如今罗成的全部家当了。

罗成跟家里分家了，按照习俗，就算要分家，一般也是得成家后，不是大儿子的才会分出去。

罗成不是家里大儿子，但并没有成家。

不过还有三天，罗成就要年满十八了，这年龄，别说在乡镇了，就算在城里都有结婚生子的。乡镇农村人，不管男女，在十六岁的时候父母就开始给子女物色对象，早成家早生孩子。

罗成是自己家里的老四，上面有二个哥哥一个姐姐。哥哥都结婚生子了，姐姐也嫁人了。

哥哥姐姐的小孩都会在田里跑抓蛤蟆了，家里父母要给罗成物色对象，他却死活不答应。外加公社在两月前成立，然后建立了农村集合公共食堂。

乡村里所有人的铁锅铁勺什么的，都上交，不是白上交，按照铁的重量，会给回收价格，去支援什么钢铁生产之类的。

罗成不肯找对象，加上大家都吃集体饭了，在大哥罗强媳妇，也就是大嫂的怂恿下，父母拿出了不找对象就分家来逼他。

本来罗成是想妥协的，他是一个正常的小伙子，还跟好兄弟二狗子偷偷去过某寡妇那边想偷看人家洗澡来着，只是没看成。

但听到介绍的对象是李家三妞，罗成又坚定了自己暂时不结婚的想法，然后被迫分家了。

“爷爷，还有三天了，我就十八了。这都两年了，你也不托个梦来，搞的我心里没底。这次爹娘给我说亲的是李家三妞，矮不说，胎记还长脸上，丑呀。但上次给我说的亲是王家的王翠花。起码那长相还能将就，不是我饥不择食，是我都快十八了，真想睡婆娘。”

躺在木屋的床板上，罗成期待的事情两年多了，真怕自己当初是真的得了失心疯，纯粹的自我瞎想。

“管他娘的，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想那么多干嘛，要是当初真的自己是一时患了失心疯，难道以后的日子就不过啦。”

没有在硬床板上继续躺着，快到食堂吃饭的点了，罗成起床穿好破布鞋，飞快的往食堂方向跑去。

这人民公社成立的好呀，成立后就立刻搞了一个公共食堂。镇里和村里的所有人都成为了社民，按照上面的说法，就是所有人成为一家子。

这小家分了，还有大家庭。这下可好了，吃饭不用花钱，也不用自己烧柴火点灶的。

‘公社食堂强，饭菜做得香，吃着心如意，生产志气杨。’

这是公社食堂里贴的标语，字体很大，罗成识字看的懂。不识字的，标语贴的再大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而这年头大字不识的人很多。

对于食堂的标语，罗成只认可前面三句，最后一句他是不认可，起码在他和某些人身上不适合。

现在成立公社了，所有人都是一个集体。这干多干少，好像都一个样。年轻人脑袋瓜子转的快，干活没多少天，罗成就现了这个问题。

然后懒人屎尿多，地里干活，经常会看不见罗成的身影。等他出现后别人询问，不是去拉尿就是去拉屎了。要么就是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的。

虽然罗成活干的不多，但他吃的多呀，年轻小伙子，吃起饭来嗷嗷叫。

“成子，这边，给你占好位置了。”

“二狗子，陈癞子，我还以为我今天来的早，没想到你们都在呀。”

“那可不，今天不吃个三五碗的，我就不叫二狗子。”

“你不叫二狗子叫什么，叫狗剩子？”

“你们说今天食堂有什么吃的。”

“有馒头，我都闻到味了，还有炸饼~~真香。”

一进食堂，罗成没想到自己要好的两哥们都在。集体食堂成立的好呀，特别是这刚成立，很多食堂在暗地里比拼，看哪个公社的食堂搞的好。这食堂搞的好，也是公社干部的政绩我。这算是搞食堂竞赛，食堂里每天到饭点，都是人声鼎沸，热闹的很。

尖嘴妇女的高嗓门，小孩子们的叫喊声，年轻人的嬉戏声。反正这食堂的气氛，天天就跟过年一样，好日子来了，大家使劲的吃。

也就是一会工夫的时间，食堂里就很多人了。还没到放饭时间，先来的已经开始排队了。

罗成从食堂打饭菜的大窗口，看着里面的炊事员各种食物和菜往前面端。喉咙里的口水忍不住来回下咽着，可明明是好生活要来临了，但内心却不知为何有些焦虑。

也就剩下三天了，自己跟爷爷守灵的那几天，自己到底有没有患失心疯，也就能得到结果了。

罗成不是罗家的大儿子，这年头一般都是父母老了，大儿子当家。农村现在讲究是嫁女嫁大儿，就是大儿子优先。

所有罗成不是不想娶媳妇，是给他介绍的媳妇，长的都不咋样。他想找一个好看的媳妇，但在农村，女人也是从小风吹日晒的，好看的少，要好看的，得去城里找。不过城里的姑娘可不会嫁到农村来。

罗成不愿意结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爷爷告诉他，最多再过一年多，天灾又至。那时候，可能很多人会来问‘罗成，你要媳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