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米莎精神病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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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方月一觉醒来已经是七点零五分了。她习惯的喝了一杯温温的白开水后，林母已经把她的早饭端到了桌子上，两个粽子，一个咸鸭蛋，还有一盘蘸酱菜，一盘芹菜叶炖土豆条。吃过早饭简单的刷牙洗脸后林方月就开始洗抹布擦地板。林母看了会儿电视才吃饭，吃饭后林母收拾了厨房。瞧！林方月又在记流水账。她真是服了自己。写了几天，也没多大长进。但是今天又多了两个推荐票，对她又是莫大的鼓励。加油加油。她也在心里鼓励起自己。

林方月昨天回忆起米莎精神病院，她想，今天当然还要继续。怎么也要做到有始有终啊。

说起米莎精神病院，它在整个吉春市都可算得上是最大的。前面有陈旧的老楼，后面则是近几年盖的新楼。整个医院大概能容纳两千多精神病人。也许还不止这个数目呢。

林方月所在的七疗区就有将近一百多个女病号。疗区又被分为东西两个部分，东面的是病情较轻的B区，西面的是病情比较重的A区。最严重的则是A区最西侧的相对的A和A两个病房。林方月一开始被母亲送到米莎精神病院的时候，陈红主任都给她安排到最严重的A病房。

也就是在这个病房里，她认识了大华姨，石玉云，郝玉妹，冯娟，张国英等十多个女病友。

今天在林方月构思如何描写她在米莎精神病院生活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是那个被大家取名为“福妮儿”的年纪最小的智障女孩儿。

福妮儿刚刚十七岁，留着男孩儿一样的小平头，一双有些微斜的眼睛，瘦瘦的瓜子脸儿。那么大了还经常尿床，林方月记得刚去的时候她和福妮儿一个病房，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福妮儿，尿尿去！快尿尿去！”林方月听到走路的声音，她困的很很快就又睡了。

第二天听到一个年纪很大的阿姨说，“看我们福妮儿，多听奶奶话，昨天没尿床吧。今天跟奶奶一起睡，咱们再也不尿床了。”林方月听着老女人那慈爱的话，想着哪里都有好心的人啊。

福妮儿是个智障，而且嘴巴很馋，看到别人吃好东西她就会伸手抢。而且她还不会说话。最爱在走廊里跌跌撞撞的跑。渴了就抢别人手中的水杯或装水的饮料瓶子。她抢东西的时候，大部分病号都凶她，拿着水瓶打她。也有几个女人爱逗她，喜欢搂着她，逗她玩儿。拿她取乐。

女病号们闲聊的时候说福妮儿有四个奶头。所以有时候有的女病号就让福妮儿脱了衣服让她们看看。可是福妮儿每次都是挣脱了她们的搂抱跌跌撞撞大踏步的跑开了。

起先林心月还觉得福妮儿很可怜。打心眼里同情她。每次被福妮儿抢水的时候都顺从的把水递给她，纵容她用自己的瓶子喝水。

可是后来她看到福妮儿在厕所用手抠屁股，打那以后她也和别人一样，每次福妮儿抢她水的时候，她都用力的把她的脏手打开。

还有一次，当林方月起床后，走到病房的中间，竟然看到地板上赫然堆着一坨便便。又是弱智的小福妮儿干的好事儿。她把这事儿告诉了护工，护工不知道指使哪个病人把那坨恶心的大便清理了。

呵，想到这里，林方月在心里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还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呢。她看过网上推荐的这本书，可是数十次住过精神病院的林方月知道，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个是天才的疯子呢？大部分的疯子，都是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吧。